南夏王一開口,丞相就知道自己的小把戲被看破了。
他只是想不明白,這公主怎么從一開始就幫姜淵,莫非是看上這男人了?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棋桌已經(jīng)被抬到南夏王面前了。
他也只能趕緊跑過去坐下,“小兄弟,這第二盤你執(zhí)黑子先行,如何?”
南夏王一聽,有些不滿了,這丞相最擅長見招拆招,后手落子還未曾有過一??!
為了阻攔姜淵成為將軍,這丞相真當(dāng)?shù)蒙鲜墙弑M全力了!
“要是再輸,你可還有意見?”南夏王語氣冷了下來。
丞相也知道這是南夏王的最后通牒,他當(dāng)即滿臉正色地點了點頭,“臣明白了?!?p> 南夏王頷首,“開始吧?!?p> 姜淵聞言,嘟囔了一句,“困了,趕緊結(jié)束好了?!?p> “這一盤,小兄弟要是再這么懶散,恐怕的確會很快就結(jié)束。”丞相語氣不善的說道。
他下棋三十余栽,還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囂張的人。
剛才他不過是大意而已,才讓這姜淵贏了一次。
但是一旦他認真起來,這姜淵便是再沒有任何勝他的希望了!
“丞相,落子?!?p> 公主的聲音拉回丞相的注意力,他滿臉凝重的落下一子。
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就要計算姜淵后面的十手棋,找出應(yīng)對之法。
隨后,他便是將棋盤當(dāng)做戰(zhàn)場,棋子當(dāng)做兵馬,組成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線,抵御著姜淵的進攻。
一旦姜淵的攻勢出現(xiàn)破綻,他便是悍然出擊。
幾分鐘后,棋盤上的黑子已然被他吞了十?dāng)?shù)顆,顯然就算后手,他也占據(jù)了些許優(yōu)勢。
當(dāng)他抬起頭,竟然看到對面的姜淵打了個哈欠,“小兄弟,你應(yīng)該提起點精神了?!?p> 南夏王也是出聲提醒,“雖然丞相優(yōu)勢不大,可累積下去,也不容小覷?!?p> 看的人緊張,姜淵卻顯得無比淡定,“一點小優(yōu)勢,都是誘餌而已,對手一直防守,肯定不會有可乘之機?!?p> “你是想說這些黑子你故意讓我吃的?”丞相不爽了。
這姜淵明明已經(jīng)落入下風(fēng)了,還能那么狂妄?
“吃的越多,你破綻越大?!苯獪Y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舒舒服服的半躺了下來。
丞相一看,氣的雙手發(fā)抖,這姜淵竟然還躺下了?
是不是他考慮的時間稍微長一點,這姜淵就能睡著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夠一直這種姿態(tài)下去!”丞相發(fā)了狠。
不過很快他便是冷靜下來,聚精會神的盯著棋盤上所有棋子的走向!
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真的輸了,那他就是顏面掃地了!
他必須要贏,還要贏得漂亮,好好打臉這姜淵一番!
三分鐘后,丞相忽然笑了起來,“小兄弟,我這白子已然占據(jù)大半江山,黑子,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姜淵打了個哈欠,“別想了,輸?shù)倪€是你。”
啪嗒!
姜淵的黑子落下。
丞相冷笑,這人簡直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已經(jīng)有了那么大的優(yōu)勢,勝券在握!
姜淵竟然還敢放出如此大話?
他當(dāng)即拿起白子,“這一子落下,你必輸無疑!”
可就在白子要落在棋盤上的一瞬間,他卻是猛然間停了下來。
他就像是被人點穴了一般,一動不動。
他額頭上,卻是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而他的臉色也漸漸變得煞白!
下面的眾臣們倒是有些疑惑了。
“丞相,快落子,贏了這小子啊!”
“他沒有吃下你的任何白子,他絕對是輸了?!?p> 眾臣們話音剛落,丞相卻是直接跳了起來,指著棋盤,顫顫巍巍的說:
“天魔殘局,這怎么可能?”
“殘局已然失傳千年,就連記載也只是只言片語,更不用說還有人能擺出完整的棋局來!”
這時,公主卻是插了一句,“那這殘局,豈不是無人可破?”
“沒錯,千年來,無數(shù)棋藝大能研究良久,連棋局都無法完整的擺出來,更不用說……”
話還沒說完,丞相卻是猛地停了下來。
他說出這話,不就是在說自己沒法破解這棋局,這也是在說,他輸了!
“丞相,跟寡人說說這天魔殘局。”南夏王饒有興趣的說道。
丞相心中苦不堪言,可不解釋,那就是違背了王上的意愿!
“傳聞中,有一棋圣,他以棋入道,踏入這世界的巔峰之境,隨后他開始游歷山川,偶然間踏入一處遠古戰(zhàn)場。”
南夏王更是來了興趣,“這是在遠古戰(zhàn)場得到的殘局?”
丞相無奈,只能接著講解:“并不是,他在那看到那場遠古大戰(zhàn)后,以世界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領(lǐng)悟了這天魔棋局,后人廣為流傳,只不過時光荏苒,這棋局還是殘了?!?p> 南夏王聽完,倒是仔細打量起了這棋局,“依寡人看,不像是殘局?!?p> “我不敢說這是不是最完整的棋局,卻是我記憶里,完善程度最高的?!必┫嗄睦锔译[瞞南夏王。
丞相剛說完,眾人便是都驚呼了起來。
這是何等的大手筆,對于他們來說,根本無法領(lǐng)悟那種意境。
可姜淵又是從哪里得到的這棋局?
這些他們都不想深究了,但是丞相,的確輸了!
這姜淵,竟然以一人之力,從各個方面,壓的他們所有臣子抬不起頭來。
或許得到這姜淵,才是他們南夏國的福氣吧?
所有人臉上都充滿了一種羞愧之色,面對姜淵,他們自愧不如!
“父王,姜淵能夠體悟以這天魔殘局以眾生為棋子的意境,做將軍,都屈才了吧?”公主笑意盈盈的說道。
南夏王也笑了,打趣道:“難不成,作駙馬就不屈才了?”
公主還沒說完,丞相就急忙打斷她,“公主,王上已然將你許配給了葉星河,駙馬之位,已經(jīng)有人選了吧?”
雖然丞相知道,這只是南夏王父女兩的玩笑話。
但是看公主的那副模樣,儼然就是一個芳心暗許的少女。
要是葉星河和公主的親事都黃了,他這遠方侄兒,估計要氣瘋了吧?
這時,公主也是不悅的看了他一眼,“考核已過,我想再也沒人會質(zhì)疑姜淵的能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