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走進云樸辦公室,夕陽從雨后的烏云里射來,正照在云樸花白的頭發(fā)上,勾勒出一圈金邊。
“來啦?”云樸從一本厚厚的線裝書中抬起頭看了知畫一眼,又埋頭繼續(xù)看。
“嗯,爸爸,在看什么?”知畫繞到書桌后面。
那是一本不知名的文言文小說,估計又是誰送給云樸的古代孤本。云知畫站在爸爸身后讀了幾行,覺得很沒勁。
然而,就是這本沒勁的書,后來成了他們父女倆的命運
半天,云知畫才發(fā)現(xiàn)書的夾縫中有條項鏈,上面有個三棱鏡的吊墜,在夕陽中折射出一道彩虹,落在書頁上。
云樸歪頭說“生日快樂呀,知畫。”慈祥又得意的笑掛在云樸臉上,好像料定了知畫會覺得驚喜。
知畫今天第一次開心的笑了,拿起項鏈仔細端詳,眼睛幾乎濕潤起來:“我以為您不記得我的生日了?!?p> 自從那次地震奪走了母親和德恒的生命,爸爸再也沒有給她過生日。
“怎么會,今天是你的母難日?!痹茦闫鹕?,幫知畫戴上項鏈。
他眉頭顫抖,眼眶和鼻頭漸漸紅了。這些年,云樸只是不敢提起知畫的媽媽。
知畫回頭揉揉爸爸的肩,似乎這樣可以讓爸爸不那么疼。
云樸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知道這三棱鏡是什么含義嗎?”
“阿德勒的三棱鏡?”
云樸很欣慰,知畫那種總能看透人心的聰慧,像極了她母親。
阿德勒是個心理學家。他的工作室有一面三棱鏡。
一面寫著:我怎么這么倒霉,一面寫著:他們怎么那么可惡,還有一面寫著:你打算怎么辦?
阿德勒總是會問來訪者,今天你打算和我談?wù)撃囊粋€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