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在云府時的貼身丫鬟喜彤,自從主人“殉情”,就被調(diào)到了二少爺房里做丫鬟。她聽從前堂過來的下人們議論,吳相國長得很像二小姐,就好奇地在院門口等著。
夜幕降臨,徐重和知畫被安排到相鄰的兩間客房,并各有下人伺候。
知畫就怕下人認出自己,故意控制著自己的神態(tài)表情,對府里下人都很有禮貌地點頭,然后快速離開。
很成功,下人們對吳錦衣的印象都停留在“確實有點像二小姐”這個階段。
喜彤老遠看著吳相國,眼睛濕潤:“確實有幾分相像,唉,可惜小姐再也回不來了?!?p> 知畫對在客房近身伺候的丫鬟蕓兒說:“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蕓兒嚇得趕緊下跪:“相國息怒……奴婢做錯了什么嗎?”
知畫無奈地笑笑,她果然不懂這個世界。
“是云夫人錯了,你去告訴她,我的房里除了我誰也不許進。下去吧!”
“是。”蕓兒趕緊跑去報告云夫人。
“哎呀,確實是我疏忽了,趕緊,你把齊王爺屋的下人也都撤了。所有人不得接近殿下和相國的房間?!痹品蛉丝焖僬{(diào)整了安排。
知畫自己洗了澡,換了身寬松的衣服,來到門口的連廊里“賞月”。
竹影稀釋,月光如水,春夏之交的夜風帶著宜人的清涼,微微吹動知畫的發(fā)絲和衣擺,滿園都是家的溫馨和自由。還有一種半熟悉半陌生的浪漫。
齊王爺穿著一身玄色羅衣,散著半干的長發(fā),走到知畫身邊,一起看向月亮。
許久,知畫握住七王爺?shù)氖郑骸拔覀円珠_了。”
齊王爺將知畫攬入懷中,吻她的額頭,什么也沒說。
每次徐重這樣吻知畫,都讓他想起他倆在荷塘邊的那定情一吻,她沒有躲開,讓他心安又心動。
知畫抬眼望著齊王爺?shù)难劬枺骸澳銜蝗幌??這個世界會徹底崩塌嗎?還是……你會死去?”
徐重輕撫知畫的臉:“我也不知道,很多重要的事情我都忘了。比如這輪回是怎么開始的。輪回結束時我又會怎樣。”
徐重剛一說這話,知畫趕緊下意識捂住徐重的腦袋:“算了,別想它,我怕你頭疼。”
徐重雙手敷在知畫手上:“好,不想。至少——我們現(xiàn)在還在一起。”
知畫皺眉:“怎么不把頭發(fā)擦干呢?”
徐重:“……擦了,擦不干,你又不許下人幫我?!?p> 知畫撲哧笑了,一邊撥弄齊王爺?shù)念^發(fā),一邊說:“難為你了。對不起,夜來的事是我錯怪你了,還錯過了那么多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p> “沒關系啊,反正我心里一直跟你在一起。還有,我會自己穿衣服了……”知畫聽著,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淌了出來。
徐重抱緊知畫,吻她的淚。
“如果還能輪回,我第一件事就是娶你?!?p> 知畫忍住悲傷,故作輕松:“王爺別鬧,我先幫你把頭發(fā)弄干。”
“好啊,有勞相國?!毙熘匾布傺b俏皮地回答,彎腰一個公主抱,捧起知畫,踹開房門,將知畫輕輕放在自己床上。
徐重不想讓知畫看到自己將要涌出的眼淚,吹滅了蠟燭,只留淡淡的月光撒在周圍。
徐重跪在床邊,將頭埋進知畫的羅衫之間。
知畫纖細的手指順著徐重的雙頰,插進徐重的兩鬢,十指之間瞬間被冰涼的發(fā)絲盈滿。同時感到徐重滾燙的淚水透過衣衫,浸潤了她的肌膚。
知畫輕柔地梳理著徐重的頭發(fā):“別忘了我?!?p> 一股酸楚的暖流涌上徐重心頭,頓時泣不成聲。
知畫抱住徐重的頭,淚水一滴一滴滲入徐重的發(fā)根。
徐重忽然抬起頭,涕淚橫流的臉上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激動:“知畫……”
“你怎么了?”知畫被徐重聲音中掩蓋不住的興奮嚇到了,是不是要穿越了?
徐重用力抱緊知畫,聲音顫抖:“我是……德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