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聯(lián)系?這是什么意思?
“我沒明白您的意思——您能給我們說清楚嗎?”我敲著房門。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里面穿出來嚎叫。
“你先別管她了——我們怎么辦?”
“不好意思——我給你們換個房間吧……”
安頓好了情侶,我還是得找二零八的客人,老板也納悶,但是他沒出聲,我曾想跟那個女人說“這是我老板”,但是老板悄悄的跟我搖頭,我就剎住了。
我敲門女人不開,我也不敢拿鑰匙直接開,只好等她來找我。
鑒于單子的不準(zhǔn)確性,我挨個檢查了房間,還好,出問題的只有二零八。
晚上十點(diǎn)多,女人下樓了。
“我還以為你們賓館就只有小趙一個人呢——原來還有一個帥哥……”
女人穿得衣服極少,胸前和大腿風(fēng)光盡露,令人難免熱血上頭。
“您說在這里住了很長時間了……”
“是啊……”女人想進(jìn)吧臺,我趕緊攔住她:“這里你不方便進(jìn)來……”
“你的事還真多!——小趙在的時候我想進(jìn)就進(jìn)——他也是想進(jìn)就進(jìn)——咯咯咯咯……”
“那他怎么沒給你開單子呢?”
“我住賓館從來沒人給我開單子的——就是不開單子我都不一定想住呢……”
“是嗎?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這么厲害……”
“咯咯——待會你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今晚你們的總統(tǒng)套房有人住嗎?”
“沒人——你想???”
“如果凌晨過后還沒人住,你就去那里等我——如果有人住了你就來我的房間……”
我不是傻子,明白了小趙為什么不給她開單子了——她是用身體抵了住宿費(fèi)啊……
既然女人可以用身體換取住宿費(fèi),既然單子并不是真實(shí)的住宿記錄,那么,是不是還有其他情況呢?
“小高,先別聲張——”我能想到的老板當(dāng)然更能想到,我們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我正在思考如何應(yīng)付向我召喚的女人,老板在半夜里來了。
“我去會會那個女人……”
老板在二零八跟那個女人“會”了一夜……
小趙回來了,我把賓館交給了他——其實(shí)就算不交他也會過來“交接”:“高哥,這幾天辛苦你了——”
“沒事……”
“這幾天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吧?”
“沒有啊——哦,還真有一件……”
我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趙亮的臉?biāo)⒌囊幌戮桶琢耍?p> “高哥,什么事?”
“也沒別的——就是那天老板過來看了看,說還是你在這里做得好!衛(wèi)生也干凈,客人的入住率比我在這里高……”
趙亮這才松了一口氣。
“嗐——我也就是那樣——主要是我對賓館更熟悉一些……”
我還沒走遠(yuǎn),就聽見趙亮噔噔噔的向樓上跑去!
中午吃飯,趙亮明顯的有些不高興。
我坐在他的旁邊。
“你咋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哦——沒事——”過了一會,他低聲說道:“高哥,我不拿你當(dāng)外人——一會你有事嗎?”
“沒事……”
“你跟我去前臺……”
“哦……”
來到前臺,趙亮關(guān)好了前后的門,還不放心又檢查了一遍,確定只有我們倆了,才嘆了一口氣:“高哥,二零八的那個女人你肯定看見過……”
“對——”我沒隱瞞——其實(shí)如果我說沒看見根本不現(xiàn)實(shí),那個女人不可能從來不下樓,只要她下樓我必然會看見她。
“那女人長得還可以哈——說實(shí)話,她床上的功夫更好——我不收她的錢,就每晚去她房間……”
“你小子真會享受呀……”
“要不今晚你去?”
我心想,老板早就上去過了,她還能鳥我?
“我可不敢……”
“高哥,今天上午我去找她,她竟然不同意了——無論我怎么問她就是不說——只說是身體不舒服,不能干那事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也正常嘛——女人的身體總有不舒服的幾天……”
“嗯——哥,我告訴你一個可以多掙錢的方法……”
趙亮接下來的話的確是讓我無比震驚!
他竟然拿了住客的錢而不給人家開單子!也就是說,客人交錢住房間,但是沒有單子,對賬的時候就沒有這筆款項(xiàng)!顯然,錢被趙亮揣進(jìn)了他的口袋!
我驚訝于他的膽大,驚嘆于他的心機(jī),警告自己“君子愛財(cái)取之有道”。
我沒向老板告發(fā)——其實(shí)也不用我告發(fā),估計(jì)老板心里早就有數(shù)了,他不過是想抓個實(shí)錘——他在那個女人的房間里肯定已經(jīng)套出了一些信息,就等著趙亮再次“作案”呢……
趙亮還是年輕,如果他感到了危險而停手,其實(shí)老板也沒辦法。可惜,金錢的誘惑讓他“利令智昏”,他終于被老板逮個正著。
趙亮哀求老板不要報(bào)案,說愿意把全部的錢上交,并且離開公司。他拿出了三萬五千多塊錢,外加一輛剛買的摩托車。
老板沒報(bào)案。他召開了全體員工會議,在會上,老板說要加強(qiáng)管理,堅(jiān)決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fā)生!
晚上,我正在值班,趙亮突然出現(xiàn)。
他陰沉著臉,一只手插在褲兜里。
“高哥,你挺舒服啊……”
“舒服啥?——我最不喜歡上夜班了……”我沒覺察到危險,還是一副松松垮垮的狀態(tài)。
“你把我告發(fā)了,把我攆走了,你就能如魚得水,想干啥就干啥了!”
“趙亮,說話要憑良心!——我什么時候告發(fā)你了?”
“你沒告發(fā)?整個公司知道我的秘密的就只有你一個!不是你是誰?”
“你的事老板早就注意到了……”
“你糊弄傻小子呢——你不說老板咋知道的?——我都干了快半年了他也沒發(fā)現(xiàn)!——除了你不會有別人!”趙亮的聲音越說越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在做,天在看……”我依然不緊不慢。
“你說的好聽!——那么好拿的錢放在你面前你不心動?你不拿?鬼才相信呢!”
“看來你小子拿的錢不止三萬五啊……”
“實(shí)話告訴你吧!我拿的錢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既然你擋了我的財(cái)路,那我也讓你放放血!”趙亮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插在褲兜里的手拿了出來,手里握著一把匕首。
“趙亮,你最好想清楚了!——如果你現(xiàn)在收手,我可以不報(bào)警,就當(dāng)是什么也沒發(fā)生……”
他以為我害怕了,仰天狂笑:“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不捅你十刀八刀難消我心頭之恨!”
他的想法和動作的確兇狠,可惜在我面前只能是紙老虎,我飛起一腳踹在他的頭上,他整個人像一張木板一樣向后倒了下去,我飛身躍起拽了一把他的前臂,他才沒有后背倒地,但是仍然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