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爭等人忙活半天,總算收好了所有的瓶瓶罐罐,回到了三號別墅。
“熱死我了,陳娜她沒事吧?”
幾個男生來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墻上的電視正在播放著明城本地新聞,主持人正襟危坐,在鏡頭前播報著最近的治安事件。
“沒事,看樣子是睡著了?!绷湃惠p輕用毛巾擦了擦陳娜的臉,說道。
“今晚真掃興啊,燒烤燒烤出了問題,陳娜也暈了過去,看來晚上的狼人殺也沒戲了。”
“你還想玩狼人殺?”坐在沙發(fā)一角正喝著牛奶的小齊翹著二郎腿,腳丫在空中亂晃。
“胡軒,腦子里別總想著玩,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學年論文寫完了?暑假課題做好了?能不能像我一樣成熟一點?!?p> “是是是,齊大小姐,我錯了?!?p> 胡軒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道:“話說,陳娜她到底是受到了什么驚嚇???居然嚴重到被嚇暈了過去?”
“該不會真的是蟑螂吧?哦對,這荒郊野嶺的,有蜈蚣、飛蛾棱子、螽斯什么的也合理對吧?或者說衛(wèi)生間里鉆進了一只大耗子?”方昊打趣道。
“不,不可能的,你們說的我覺得都不對......”柳雅然抬起頭,看著眾人,語氣擔憂。
“陳娜她從來不怕這些東西,寢室里所有的蟑螂都是被她一個人收拾的,不至于會被別的昆蟲嚇得這么厲害?!?p> “而且,你們忘了嗎?陳娜學的是醫(yī)學,解剖小白鼠蟾蜍什么的也是常事吧?不可能會怕的。”
“引起她這么大反應的,肯定是別的什么原因......”
客廳內(nèi)頓時陷入了安靜。
“這樣嗎,哈哈,她真的很勇敢呢。”胡軒摸了摸頭,目光和方昊、司機青年以及柳雅然交錯,幾人眼神閃動,最終沒有開口,沉默了下來。
林爭在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時刻關(guān)注著這邊。
在場幾人的眼神交流,自然也被他暗中觀察在了眼里。
他們想要交談些什么?
這些明城大學偵探懸疑社的學生......似乎有不能對自己這個“外人”談及的事情。
“再等等?!?p> 想到這一點后,林爭也沒有急著起身告辭。
這么做有些刻意。
不如順水推舟,先看會兒電視。
電視機在繼續(xù)播報著新聞,他也津津有味地看著。
就這么過去了有十多分鐘,林爭這才放下手中癟下去的飲料盒,起身告辭。
“既然陳娜同學受了驚嚇,那今晚我也早些回去啦,明天如果情況好轉(zhuǎn),大家再一起坐下來玩好了?!?p> “這么早走了?好吧,今晚暫時暫時只能這樣了,很不好意思啊林白同學,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焙幷玖似饋?,一直把林爭送到門口。
“沒關(guān)系,陳娜同學身體無恙就好,玩的話什么時候都可以的?!绷譅幮χc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令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一直到剛才坐下來看電視,他其實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么陳娜她......能在鬼物襲擊中活下來?
作為首先進入四號公寓二樓衛(wèi)生間的幾人之一,他很清楚記得當時的情況。
當時的陳娜,可以說是完全失去了神智,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反抗能力,仿佛一只待宰的雞。
鬼物在這種情況下,都不選擇動手殺人嗎?
這一點,令他格外費解。
難道說......陳娜是一名玩家?
“第一種可能,是鬼物被身為玩家的陳娜使用道具擊退,但是動用時機太晚,依舊受到了鬼物的重創(chuàng)?!绷譅幰贿呑?,一邊看向經(jīng)過的四號別墅。
四號別墅是胡軒幾位男生居住的地方,由于男生們都在三號別墅,此時屋內(nèi)一片漆黑。
“二是陳娜根本沒遇到什么鬼物襲擊,被不明情況給嚇暈了,這種可能性很低?!?p> “三是陳娜的確遭到了鬼物的襲擊,但是出于某種原因,鬼物并沒有殺掉她。”林爭總結(jié)道。
綜合來看,還是第一種可能性最大。
至于第二種第三種,幾乎不太可能。
讓鬼物放棄到手的肥肉?開玩笑,這怎么可能?
“陳娜會是一名玩家嗎?”
林爭重新回到了七號別墅,打開門走了進去。
而且只有玩家才能夠使用道具,這是毫無疑問的。
現(xiàn)在的問題是,陳娜,究竟有沒有可能是一名玩家?
這個看起來頗為平易近人,還是跟他同一所高中畢業(yè)的女生,會是像他一樣,在游戲中苦苦掙扎求生的玩家嗎?
林爭不知道,但他認為,這種可能性極大。
她是這個充滿謎團的偵探懸疑社成員,還是能跟隨副會長一起出來慶生的資深人員。
最令林爭感到在意的,還是她昏迷前喊出的那句話。
“不要......過來?”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好,微微松了口氣。
呆在私密的小房間里,顯得格外有安全感。
他仔細回憶著這句話。
不要過來......
這說明陳娜昏迷前,必然看到了一些什么東西,這才會受到刺激,最終無意識地喊出這些話。
那么這樣一來,她受到鬼物襲擊的事實,已經(jīng)很明確了。
在這個前提下,剩下的可能就只有第一和第三種。
“從陳娜發(fā)出尖叫到我們幾個沖上二樓,二三十秒時間大概是有的,如果鬼物沒有被道具擊退,這點時間早就足夠?qū)Ψ絼邮謿⑺狸惸群脦妆榱??!?p> 對于鬼物的兇殘,林爭可謂深有體會,玩家各種奇怪的死法簡直層出不窮,沒把你的尸體糟蹋得一塌糊涂已經(jīng)算好的了,還指望鬼物會放過你?想什么呢?
林爭思考再三,最終還是給陳娜打上了【玩家】的標簽。
“目前已知的玩家,已經(jīng)有陳娜和胖子,還有一個可能性極高的墨鏡男士,再加上我,還剩下兩位沒有暴露?!?p> “他們......會是誰?”
林爭莫名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穿著風衣的男子。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都形單影只,非常符合玩家孤寡人士的特征。
或許是直覺,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未免有些太過于低調(diào)了。
這種低調(diào),并不是說他不說話不交流,而是自從進入轟趴屋后,他就對一些集體活動興趣缺缺,就連剛才的燒烤,似乎也只見到他匆匆吃了一些,便回到了二號別墅。
“除此之外,還要考慮到一個問題?!?p> 林爭腦海中回憶起了這次任務的詳情。
“本次游戲難度4.0,參與玩家(6人):玩家665896、蒙面怪客、我特么尸體都臭了、金印使者、飛翔的豬、轉(zhuǎn)角吻豬。玩家平均等級:10級?!?p> 他的思緒,集中到了最后兩名玩家的ID上。
這兩個高度疑似情侶名的ID,會不會有可能是在場幾對情侶其中之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