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叔,你就告訴我嘛?!绷謺澡闯吨w一陽的衣角,撒嬌的說,之前強硬的態(tài)度發(fā)現(xiàn)趙一陽并不接茬,她又換了一套攻勢。
“不行,我答應過胡隊要保護好你,你就不要再調(diào)查這個案子了?!壁w一陽態(tài)度強硬,直接回絕了她的請求,但也感慨她的能力,僅憑一人之力居然調(diào)查到了那么多的線索,不過很可惜,她的進度是趕不上有正規(guī)設備以及奮戰(zhàn)在一線的警察們的。
她的思路之前趙一陽也想過,以及她提到的傷口高度變化,第一案的傷口高度高于第二案的高度,這些匪夷所思的問題,簡化以后,其實只會有兩種解釋了,一,兇手的身高發(fā)生了變化。二,兇手第一次行兇的時候需要達到某種高度,才能做到那樣的致命傷,而時隔多年后的第二次犯案,他不再需要借助什么達到一種高度,因為他也在生長,但是這種解釋就會有一種很可怕的推測,那就是兇手做第一次案子的時候還是一個孩子!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有些陰暗,但真的沒有更合理一些的解釋了。他沒有和林曉璐說過這些,這樣的推測實在是太充滿想象力了。
“可以有想象的成分,但還是要有一些依據(jù)?!?p> 胡隊的話這會兒出現(xiàn)在腦海里,對,要去找依據(jù)支撐,他看著眼前的女孩,那個眼神,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初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一種渴求的眼神。越是這樣,他心里更是認定,不能讓她再參與案子了。
“別想這個案子了,現(xiàn)在不挺好的,玩著你的偵探游戲,對我們警察多一些信任?!?p> 林曉璐挫敗的縮回手,失落的神情,讓趙一陽有些心疼。
“陽叔,老頭跟我說過,他只希望我健康的快樂的活下去,忘記過去,但是如今我并不快樂,小時候我的親人沒了,老頭收留了我,他很愛我,是他接我上下學,是他給我失去的親情,是他和我斗智斗勇,也是他在我即將墮落深淵的時候,拽著我,給我依靠,我心里很感激他,當我知道他也…”林曉璐帶著些哭腔,“他走后,我變成了一個人,我知道他也是因為案子犧牲的,我甚至知道他即便調(diào)到了檔案室工作,他也在努力調(diào)查案子的真相,但他沒告訴我,他怕我心里受到傷害,這一切都是他在抗,他擋在我面前,他給我撐起了庇護,現(xiàn)在我長大了,我有能力了,我想分擔,我要告訴老頭,他的事情只有我,也必須是我來幫他做到!”說到動情處,林曉璐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調(diào)查案子,心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父母,而是老頭。我就是要為他討回公道,我可以獨當一面了,陽叔我還知道,老頭接觸過兇手對嗎?”
趙一陽心里一驚,她居然知道!沒錯,胡隊接觸過兇手,也是在追兇過程中受傷去世的,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們都以為我不知道對嗎?我知道,我都知道!”
趙一陽嘆了口氣,回想起那天,他收到了胡隊的信息,是一個地址,后面還有兩個字“速來”。他立刻動身,前往信息上的地址,期間他不斷的打去電話,一直沒人接聽,等他趕到的時候,看見了胡隊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懊悔,自責,要是再快一點也許胡隊就不會死了,可現(xiàn)在,胡隊冰冷的尸體就這樣突兀的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沒人知道他為什么來這里,也沒人知道他查到了什么,他的死成了謎。
“曉璐…別再糾纏這件案子了。”
“不,我一定要查,這是他的心愿,只有我,也必須是我來完成?!闭f罷,林曉璐擦拭眼淚,揚長而去。
趙一陽看著遠去的背影,就像看見了胡隊的影子,一樣的執(zhí)著,一樣的有意志力,他心里五味雜陳。
無論哪一天,城市都在晚上帶著它的喧囂華麗登場,車來車往,燈光閃爍,綻放自己最強的生命力。
時方早早的來到和林曉璐約定的地點,又是咖啡店,這里各色各樣的人都有,加班的白領,上課的學生,孤獨的老人以及熱戀的情侶,每一個到這里來的人,好像都不自覺的有意控制著自己的言行舉止,讓其看上去就像是經(jīng)常出入咖啡廳的有素質(zhì)有教養(yǎng)的人。
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林曉璐推門進來,時方微笑的伸長了手,林曉璐看見時方,微微點頭,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時方發(fā)覺這次見她,感覺和上次不一樣了,這次感覺她好像心事重重,神情不太自然,眼睛也泛紅,看來查案子的事情還是很辛苦的。
他貼心的點好咖啡推到林曉璐面前,為了讓目前的氣氛活躍一些,他主動打起招呼,“林sir,想清楚了嗎?”
林曉璐沒有回答,而是呆呆的看著某處。
“林sir?!睍r方又叫了一聲,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才回過神,輕輕的“嗯”了一聲。
“查案子很辛苦呀,眼睛都熬紅了?!?p> “啊…是,還好還好?!绷謺澡淳执俚牧脫苤^發(fā)。
“那咱們就開門見山吧,說說案子,以及目前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吧。”
一聽這話,林曉璐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滔滔不絕的說著關于案子的一切,以及自己的猜測。期間,時方不停的記錄著什么,努力的跟上她的思路,他慶幸自己前幾天晚上惡補了幾本推理小說,不然光是理解這些就很困難。
說完這些,林曉璐把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期待似的看著他,希望他可以說出點什么不一樣的思路。
時方思考良久后,他很在意的也是兇手身高的這個問題,林曉璐和她說,兩件案子里死者傷口的高度誤差,已經(jīng)超過了常規(guī)數(shù)值,一般都是通過傷口位置推測高度,但這兩次推測出來的高度誤差了六厘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兇手是兩個人,但這種想法從一開始就排除了,那既然這樣,時方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單純的門外漢意見,也只是一個直覺哈,不要深究,有沒有可能,這個兇手第一次犯案的時候是個……”他沒敢繼續(xù)往下說,因為這個想法有些陰暗,甚至充滿戲劇性,簡直像是走火入魔般的存在。
“什么呀,說下去?!绷謺澡磮远ǖ目粗鴷r方。
“有沒有可能他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