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時值伏暑。
白小柒修成人身的第十五天,陳朔終于打算帶她出門逛逛,放放風(fēng)。
畢竟養(yǎng)只狗還得沒事拉出去遛遛,何況是養(yǎng)只貓耳娘。
“出去之后,記得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跑,盡量少說話,還有,不準(zhǔn)發(fā)出奇怪的聲音,比如喵喵叫什么的,總之一切聽我指揮,明白了嗎?”
臨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是必不可少的,在家里發(fā)出喵叫無所謂,出去之后要是叫喚兩下,估計得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這年頭網(wǎng)絡(luò)發(fā)達,還是要一切低調(diào)。
在玄關(guān)處穿上鞋子,陳朔又回身看她兩眼,一身米白色的連衣裙,腳上穿著小白鞋,從裙擺到腳腕,是一雙白嫩嫩的小腿。
腦袋頂?shù)呢埗洌€有身后的貓尾巴統(tǒng)統(tǒng)收了回去,打眼一看,妥妥的就是一個精致可愛的萌妹子。
就是那頭雪白色的長發(fā)太過吸引眼球,實在有違低調(diào)的宗旨。
眾所周知,這個世界人均白毛控。
反正陳朔感覺自己就對這種白毛蘿....
呸,是對這種鶴發(fā)童顏的萌妹子完全沒有抵抗力。
“你那耳朵還有尾巴不會嗖的一下又長出來吧?”
“不會的。”
“嗯,那就好?!标愃酚殖虺蛩难┌咨L發(fā),還是沒忍住問道:“耳朵和尾巴都能收回去,那你這頭發(fā)就不能變成黑的嗎?”
白小柒低頭看看發(fā)梢,“可以是可以,但我現(xiàn)在修為不夠,很可能會控制不住,搞得耳朵和尾巴又冒出來?!?p> “行吧,那等出去之后如果別人問你,你就說你這是假發(fā),記住了沒?”
陳朔感覺暫時也不能要求太多,要按她之前的說法,估計給頭發(fā)變顏色這事兒得等到中秋月圓。
“嗯,我這是假發(fā)?!?p> 白小柒嘴里念叨一遍,示意自己記住了。
聞言,陳朔點點頭,從抽屜里拿起鑰匙,又突然扭頭道:“假發(fā)好像沒什么說服力,起碼假發(fā)沒有你這么漂亮柔順的,要不你說你是白化病或者少白頭?”
“我是白化病和少白...”
她嘴里又開始念叨,可還沒念完就被陳朔打斷,“不說這個,到時候你就說你是染的,不,這個好像也不行,染的頭發(fā)染不出這么白的,算了,你就還說是假發(fā)吧。”
“.......”
白小柒的秀眉終于忍不住蹙了起來,問道:“我到底說什么?”
“就說是假發(fā),一口咬死,要是有人問你在哪買的,你就說...哎呀,不用說,別人問你話你別搭理,反正還有我呢?!?p> 說著,陳朔從衣架上取下前兩天剛剛到貨的遮陽帽,往她腦袋上一扣,齊活。
“走,咱們出發(fā)?!?p> 白小柒伸手把帽檐往上推推,正要跟著出門,又想起什么,問道:“我這個手機要拿嗎?”
陳朔回頭,瞧見她手里攥著的手機,道:“你想拿也可以,但沒有必要。”
這手機連個卡都沒有,走出這間屋子沒有了WiFi信號覆蓋,還不如板磚好使。
聞言,白小柒點點頭,然后把手機塞進裙子前面的小兜里,打算帶著出門。
陳朔關(guān)上門,拿出鑰匙擰上兩圈,又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記住,千萬千萬不要突然讓耳朵和尾巴冒出來,一定要控制住,明白嗎?”
如果說帶著耳朵和尾巴出門還好,起碼還能說是CosPlay,但要是走到半道上嗖的一下長出來,估計得上新聞。
雖然有遮陽帽擋著,但耳朵一出來說不定會把帽子給頂飛,這場面想想都覺得驚悚。
兩人并排著從單元門出來,正是黃昏,天色將暗,路燈還沒亮起。
算是最適合出門的時間段,起碼能見度差點。
“冷靜,不要緊張,自然點就行?!?p> 陳朔低聲提醒一句,似乎是在提醒身旁的白小柒,可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起碼白小柒的表情很自然,微抿著唇瓣,睜著那雙清澈的眸子略帶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不時看看樹,不時看看住宅樓,又不時看看小區(qū)里三三兩兩走過的行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某些人手里牽著的狗子身上。
這幅表現(xiàn)倒襯得陳朔不是很放松,畢竟對他來說,帶著貓耳娘出門逛街還真是頭一回。
一路走出小區(qū),街上的行人頓時多了起來,馬路上的車流也時不時的呼嘯而過。
見白小柒盯著馬路上的汽車出神,陳朔不由給她結(jié)石道:“這個是汽車,是人類的交通工具。”
“我知道,我坐過這種汽車?!?p> “坐過?”
陳朔腦子一抽,問道:“怎么,你讓抓貓的給抓走過?”
“你怎么知道的?”白小柒一愣,微微揚起臉驚奇的望向他。
“....”
陳朔張張嘴,不知道該咋回答,心里尋思我就隨口一問,誰特么能想到你還真是。
只是這合理嗎?
普通的貓讓抓走我還能理解,但你這都能討封了,這怎么還能被抓走。
人家是抓貓的,又不是降妖的。
陳朔有些不解的反問,“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怎么被抓貓的給抓走的?”
“就是有好多穿著白衣服的人從一輛大白車?yán)锵聛?,然后他們用吃的引誘我過去,我,我沒忍住..”
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白小柒的表情有些苦惱,又有些羞恥,她小聲的繼續(xù)道:
“那些吃的有毒,我才剛剛吃下,就覺得腦袋里暈暈的,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過來我就發(fā)現(xiàn)我在一輛車?yán)?,周圍還躺著好多別的貓。
再然后我就看到那些穿著白衣服的人正拿著刀劃那些貓的肚子,特別特別可怕。”
說到此處,她那張精致的小臉變得有些發(fā)白,明顯是還對此心有余悸,“我躲在車的最后面偷偷看了一會兒,然后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從窗戶里跳下去跑走了,我跟你說,那個車明明不高,但摔下來特別疼。”
“.......”
對于這些事情,陳朔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因為一口吃的被下套,這還真是符合這只貓妹子的性格。
這很合理。
只不過...
他沉默一會兒,幽幽的問道:“那些人是不是劃完貓的肚子之后,還要用剪子剪一下貓的耳朵?”
“這你怎么也知道?”
白小柒這次是真驚了,她現(xiàn)在感覺這個人就特別神奇,自己明明都沒說他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跟他親眼看見了似的。
“以后你也會知道的。”
陳朔抽抽嘴角回了一句,而后又忍不住瞄了一眼她的小肚子,一時間不知該用什么詞來形容這只貓妹子的遭遇。
因為一口吃的,差點就被人給嘎了腰子。
這就特么離譜。
而她口中的那幫人也壓根就不是什么抓貓的,人家是動物保護組織的。
再具體一點,那些人是專門給流浪貓做絕育手術(shù)的。
這妹子能成功逃跑還真是福大命大,不僅如此,還特么有種莫名其妙的勵志感,簡直就是貓貓版的削腎客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