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演武臺邊離二人不過三米之距的護場長老更是七竅流血,憑著最后的力氣撐著臺子這才沒暈過去。但也無力說話了。只能以滿眼的驚駭望著這個喘著粗氣的“傻子”。
在眾人癡傻之際,一道驚鴻自費隱峰之巔飛速而下,這赫然是那個出劍的中年男子,而他就是天命宗費隱峰峰主祁云。
由是他此時都是滿臉不解、忌憚的看著曦翎,此時他才好像懂了當年上尊帶這個孩子回來時那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里有什么樣的內(nèi)容。
此時的他依舊是不解,只是看著、看著,希望這看能帶給自己一些答案。
“那是跨越了意、魂、魄直以‘靈’通悟天地而凝的劍道所施展的威能。這~是源境大能對大道能達到的領(lǐng)悟程度?!?p> 說話的人頓了頓,但還是實話說到:“慶幸吧,要不是他毫無修為根基,就憑剛才對劍道的領(lǐng)悟程度,只怕這天峰要斷一半!上尊終究是上尊,這眼光,我等佩服。”
說完,剛開口的藍衣短髯老者和他一起來耷拉著兩個大袖白色儒衫的老頭同時向著圣峰躬身作揖。
這二人的到來讓一直沉默,不知如何開口的祁云有了話說:“見過明老,天老。二老剛才說源境大道?可這傻子毫無修為?。 ?p> 面對這‘蓮花劍俠祁百葉’的疑問,兩個老頭也是沉默下來。
半晌后,白色儒衫的天老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還記得三千年前樹海林城里天城中那個天生鬼炎槍道的嬰兒嗎?”
頓時藍衣短髯老頭眼中閃過了一絲雪亮:“你個老家伙是說這曦翎與那斷槍仙一般,是自懷胎時便從其父母大道上隨機繼承了一味道種?待出生時,道種與胎同見先天,所以自成大道?”
儒衫老者低了低眉,虛著聲音不確定的回到:“以我的見識,只想到了這個可能。不然怎可能會有這種天生大道的好事?現(xiàn)在看來此子只有先天劍道,卻無劍道之魂。”
“哈哈!天佑我明凡!先天劍種啊,老頭子我千年不尋弟子,今日天降劍種,好好好!”
聽到這話,場上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有人忌憚之、有人嫉妒之、有人期待之,最重要的是有人欣喜之。
“俗話說一法通,萬法通,我覺得~”還沒等天燃天老說完,這藍衣短髯老頭一個擺手便給打斷了。
“老家伙你又不以劍術(shù)入道,這孩子注定與你無緣!什么一法通萬法通,老頭子我的道就是一招鮮吃遍天!我要收徒了,趕緊滾蛋!”
面對自己這老兄弟的無禮,天老也不生氣,只是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了。
看面前的兩個老頑童終于住了嘴,祁百葉這才有機會插嘴道:“二位前輩明鑒,此子觸犯門規(guī)于演武臺上殺了我門下親傳,還崩了我百葉蓮花劍。這樣的孽障怎可許與光明前途!”
說完祁百葉還不忘將自己將斷不斷的飛劍遞到了二人面前以做證據(jù)。
但回應他的不過是明老的一聲輕笑:“哼,你也有臉說這話?曦翎小子,你剛才說演武臺有什么規(guī)矩?”
這問聲雖大,大到堪比一座標準足球場的演武臺都聽的清清楚楚,但對一個癡傻的呆子來說,卻小的連兮雪姐姐的喘氣聲都比他大。
對于被陳菀寧剛扶起的曦翎來說,此時帶著兮雪姐姐回家燉雞湯補身子才是正事,誰去管那自作多情的傻老頭。
面對這鴉雀無聲的回應,饒是活了不知歲月之久的明凡也是老臉一紅,尷尬的笑了笑。
“演武臺第三規(guī):只要不出性命,無人認輸,便不能有外力插手、助力。違者罰晶千塊贈予對方,還是精純源石。祁百葉,你身為一峰之主,公然包庇門下弟子違反門規(guī),斷劍又如何?”
要不說還是老兄弟靠譜,關(guān)鍵時刻算是接了話給了臺階,解了圍。
此刻祁百葉臉上算是青一塊紫一塊,他沒想到天老真的會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問罪。此時他也明白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退一步必是威嚴盡失。
“好,那敢問二老,這曦翎眾目睽睽下殺了我的弟子怎么說?宗規(guī)可是規(guī)定了凡有人欺殺同門者,殺!今日我便要給我弟子討個公道!”
“這~”二老也是語噎住了,自己二人剛剛拿宗門法規(guī)說話,這祁百葉便回敬了來,弄得是進退不得啊。
一旁的棲鳳巢眾人也是臉色變了變,其中剛剛能勉強說話的風兮雪聽到這話便想出來說些什么,但被陳菀寧擋在身后不得動彈。
此時六絕色中當陳菀寧最為冷靜,也當不愧她淡雅君子之名;她很清楚此時風兮雪想說的話必只有一個意思那便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所以她不能出來,至少不能單獨出來。
待僵持之際,突然異變橫生,原來是自圣峰后山飛來了一支木簪,隨木簪之后還跟著一通體漆黑的規(guī)則長棱晶。
說是異變,那是因為這木簪飛至演武臺邊時便濺了兩束血,這第一束便來自那個滿嘴胡柴,口吐“他是莫驍”四字的演武臺場判;鮮血飛濺之時,這場判長老終生也別想右手握筷了。
而這第二束卻是兇惡的不知幾倍,因為那可憐“替死鬼”的靈臺血便是這第二束血,如今假鬼變真鬼卻也沒什么值得可憐的。
木簪帶起了兩束飛血便轉(zhuǎn)頭離去了,只留下身后的那黑色晶體落在了大袖白儒衫的天燃天老手中。
“看來這兩束血的答案就在這留影石中了啊,老家伙,打開看看?!?p> 天燃看了眼不嫌事大的明凡,二人對視一眼,天老便打開了留影石。
就見從這留影石中激射出了一道黑幕架在了虛空上,影像也隨之展開。
“傻子,你看這是什么?”
“梨子!梨子!”
畫幕中赫然就是曦翎與那個替死鬼。
“對,就是梨子,這還是我特地為你下山買的!”
“好人,你是好人!”
“那可不!但是,我也不是白送給你的,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好啊,好啊!”
替死鬼嘲諷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忙,你只需要將這束花放在你今日要燉的雞湯里就好。怎么樣,簡單吧?”放到這,第一段影幕就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