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周所說的消息,蘭清風(fēng)也知道一些傳聞,赤腳下床,她來到莊子周的身旁。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這樣,我們今天晚上要倍加小心了?!?p> “嗯?!?p> 轉(zhuǎn)而,莊子周開口,“如果我能拿到下毒的酒瓶,你能知道酒中的毒液是什么嗎?”
“我跟少城主學(xué)過一段時間藥物知識,一般情況下,我可以分辨?!碧m清風(fēng)點點頭,“讓我去潛入。”
莊子周搖頭:“不行,你的身影太過于招搖,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在房間內(nèi),定會起疑的?!?p> “可你……能行嗎?”
“你不相信我?”
“相信?!?p> “那不就成了。”
兩人的說話的聲音很小,就是害怕隔墻有耳,莊子周開啟洞察,確定廚房的位置在一層的拐角處,從行李里掏出一個小瓶,跟蘭清風(fēng)道別。
蘭清風(fēng)比劃了一個手語,意思是注意安全,有事叫我。
莊子周感動地點頭,隨即打開門,悄無聲息的進入走廊。
島上三人全都住在三層上,只要他不發(fā)出過大的聲響,是不會招來三人的懷疑的。
洞察開啟,莊子周一臉鄙夷,
“道貌岸然的垃圾?!?p> 而在二人的隔壁,杜儋正貼在墻邊偷聽。
這,
什么癖好?
莊子周汗顏,島上三人混亂的關(guān)系,超乎他的想象。
但好在的是,三人都專注于自己的“工作”,絲毫沒注意樓下溜走的“老鼠”。
躡手躡腳來到廚房,殘余垃圾沒有清理,酒瓶里還有半瓶酒,被扔進地上的垃圾桶里。
忍著不適,莊子周單手將其中的酒水,按照何豐的手法,倒了一點在自己的小瓶里。
做完這些,樓梯間傳來腳步聲。
好快,
杜儋下來了。
莊子周趕忙把酒瓶歸位,小瓶往自己的懷里一揣,看了一眼旁邊的餐桌,他一個滑步,整個身體藏在了下面。
屏住呼吸,
“噔?!?p> “噔?!?p> “吱吱?!?p> 杜儋來到廚房,他的后腳跟正對著莊子周,突然他彎下身子,把莊子周嚇了一跳。
還好,他只是在檢查酒瓶。
“一對狗男女,看我怎么殺了你們?!?p> 莊子周在下面聽著,不知道他所說的狗男女,是指哪一對?
“嗯?”
“有人動過這瓶酒?”
杜儋發(fā)出疑問,他天生有著驚人的記憶力,每天的餐后垃圾都是他在負責,所以對飯菜的擺放位置和剩余多少,了然于胸。
被發(fā)現(xiàn)了?
莊子周的緊張溢于言表,粗氣都不敢喘。
杜儋來回打量著房間一層的環(huán)境,過了一會,他自言自語道:“果然還是要愛護身體,出現(xiàn)幻覺了?!?p> 原來,
就在剛剛,莊子周想出對策,心中默念水之舞蹈,操控酒瓶里的水分子密度降低,繼而瓶中的酒膨脹,又恢復(fù)到之前的體量。
可惜,就是不能直接提取酒,要不然他也不用冒險下樓。
杜儋把剩余的酒倒入洗手池中,又把空的酒瓶扔進了垃圾桶,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起身離開。
就在莊子周認為杜儋放松警惕,打算從餐桌下出來的時候,洞察發(fā)現(xiàn),杜儋并沒有離開。
而是,
整個身體躲在轉(zhuǎn)彎處的墻角,頭部微微探出,露出一對狡黠的雙眼,緊盯著廚房和大廳。
艸。
幸虧有洞察,否則就著了他的道了。
對于杜儋,莊子周有了新的認知,這家伙心思縝密,最后說的那句話,分明就是試探!
杜儋躲在黑夜里,一開始,他真的認為自己看錯了,畢竟酒瓶里的酒恢復(fù)到原來的位置。
但是,
重量是少的。
這就說明,自己說完那句話的時候,有人聽到了,并且想要掩蓋偷酒的事情。
盡管他不知道有什么傳奇人,可以具備這樣的能力。
雙方就這樣耗費了十分鐘,杜儋才悻悻離開,嘴里嘟囔著:“不可能啊。”
……
“你看看這是什么毒?”莊子周把小瓶放在蘭清風(fēng)的床頭柜上,輕聲說。
蘭清風(fēng)十分驚奇地看著他,莊子周滿身大汗,顯然經(jīng)歷了一次不小的驚險。
她將瓶口打開,單手輕輕在瓶口揮了揮,滿臉震驚地說:
“是噬骨藥方,這些家伙要殺了我們?!?p> “噬骨藥方是?”
緊接著,蘭清風(fēng)將藥方的危害,一五一十地對莊子周講明。
“世上居然有如此惡毒的藥物?!?p> 在他心中,醫(yī)生的形象還停留在于海洋身上,是作為治病救人的天使。
“并不是所有醫(yī)生都在致力研究救人藥方,其實有相當部分,熱愛制造生化毒藥?!?p> 看來,這個世界的醫(yī)生,和莊子周原本的認知,有所偏差。
“看來龍魂城的態(tài)度,根本就不是偏向于魚躍城,他們就是想讓魚躍城和鳳游城發(fā)生戰(zhàn)事,自己好在其中牟利?!碧m清風(fēng)收起小瓶。
“嗯,之前治安法庭上的投票,現(xiàn)在看來也并非好意相助,而是讓我們?nèi)藷o罪,好讓鳳游城的人以此作為導(dǎo)火索,與魚躍城產(chǎn)生矛盾?!?p> 莊子周撓撓頭,對三城之間的詭計多端,表示無語。
上面的這些人的善良與憐憫,完全是處于自己的利益出發(fā)。
“想必他們打算殺了我們之后,將罪責怪罪于鳳游城的奸細魏丘,我有點懷疑,他們是否真的發(fā)現(xiàn)了魏丘的蹤跡,畢竟到現(xiàn)在看來,我們連魏丘的影子都沒看到?!?p> 蘭清風(fēng)有些氣惱地捶捶床。
被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很糟糕。
“我們要殺了他們嗎?”莊子周問。
既然形勢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再妥協(xié)下去,可就真的是懦弱了。
“殺他們沒問題,關(guān)鍵在于,殺了他們之后,龍魂城如果借此對魚躍城發(fā)難,那么魚躍城就成為眾矢之的了。”
在蘭清風(fēng)的理念里,魚躍城的安危是她不得不的考慮的事情。
莊子周對此表示理解,別人生活幾十年的地方,肯定是有感情的。
“那我們跑?”他問。
跑的話,
兩人都不甘心。
“不,我要以牙還牙?!?p> 蘭清風(fēng)咬緊牙關(guān),惡狠狠地說。
魚躍城的安危固然關(guān)鍵,但是那個臭女人侮辱了我的男人,罪不可恕。
“明天他們的船長就會過來,趁著今天晚上這個機會,我們下手?!碧m清風(fēng)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