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眾人驚呼。
“怎么,你們不是我們這的?”暴躁的將領這才好好打量眼前這群年輕人,尤其是剛才詢問他的郭然,總覺得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頭兒……”他身后有個人小聲提醒,“這位是客卿,今早見過的?!?p> 將領一怔,郭然注意到他的嘴唇有些微微發(fā)抖,心想出門在外果然還是得有個體面的身份。
“客……客卿大人,您這是開始對我們進行視察了嗎?”將領略顯尷尬的詢問。
“那件事不急,先說說你剛才提到的失蹤是怎么回事?”
“哦,好的好的?!睂㈩I深吸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其實這也是在你們來這的前幾分鐘才發(fā)現(xiàn)的,那時將軍剛告訴我們全軍一千四百九十九人中只有一個是叛徒,結果我們一清點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已經有好幾個人失蹤了,詢問好多人也都說不知道這些人去了哪里?!?p> “失蹤的人上一次在隊伍出現(xiàn)是什么時候?”
“回大人的話,就在與你們的那支部隊分開的時候,那時,失蹤人員周圍的人有看到他們,可從軍機處走到這里,就再沒人對他們有印象了。”
“很明顯,其中有人再說謊,而且很可能不止一個。如果所有人都沒說謊,那就只可能這些失蹤的人都是內鬼。”錢仲煒分析到。
“是啊,”將領用力的點點頭,“可我們也不敢質疑王賁將軍,乃至武安君們的論斷,畢竟,大人們那么肯定兇手只有一人,再者我們明衛(wèi)那么嚴苛的審核制度總不能還被敵人滲透成篩子。若是武安君們耍我們說只有一個叛徒只會白白折損我軍的人數(shù),讓我們陷入內耗。這沒有意義。”
“或許是武安君們判斷失誤呢?”小武問道。
“誒誒,小哥,這話可不能亂說?,F(xiàn)在說這話等于公然挑釁武安君的權威,只會讓隊伍更加混亂的。況且,我們現(xiàn)在這會不還沒法證明兇手究竟是個人還是團伙作案嘛?!?p> 該說這位將領難怪能統(tǒng)領一支明衛(wèi)部隊嗎?郭然沒想到表面看起來急躁的壯漢其實粗中有細,真的能為王賁分憂。
“王將軍知道這個情況嗎?”盧靜問。
“當然,這么大的事我們幾個小隊長不可能敢瞞報?,F(xiàn)在王將軍就是在苦惱這件事,正在想解決辦法?!?p> “我想,要斷定真兇到底是個人還是團體其實方法很簡單吧?”
這時,沉默許久的趙英開口了。
“只要我們幾個回去清點另外七百五十個人的人數(shù)不就好了?反正這個點也差不多要到晚飯了,干脆就在食堂集結唄?!?p> 正所謂一語點醒夢中人,趙英的話頓時讓在場的其他幾人豁然開朗。
若是郭然這隊的七百五十個人全員到齊,那么就說明兇手是少于或等于王賁軍隊中失蹤人數(shù)的,那么真兇一下就縮小了范圍,只要找到這些失蹤人員交給武安君們審訊即可。
而若是郭然的隊伍里有人失蹤,那么就說明真兇至少有兩人以上,同時,說明明衛(wèi)的審核制度需要革新了。
“趙哥說得對呀,郭哥,咱們這就召集大伙吧?!?p> “不急,”錢伯璞阻止了武朝暮,向郭然建議道,“若是一下子全部召集,可能會給潛在的敵人可乘之機,再者,若是真兇不在,貿然召集也只會使其他人妄加臆測,這對大局不利?!?p> 郭然也不著急追問,他知道,錢伯璞此時敢出手阻止,那一定是想好了對策。
而錢伯璞見郭然這般云淡風輕,更加覺得這位新上任的客卿高深莫測,不敢藏拙。
“客卿大人,您看這樣怎么著,咱們一批一批叫來,點完一批人的人數(shù)再叫下一批,這樣不僅不會打草驚蛇,同時也能確定我們的隊伍中究竟有沒有兇手,還能保全最多的人員,一舉三得。”
郭然略微沉吟,的確,錢伯璞的方案不可謂不是最優(yōu)解,無論是從敵人的數(shù)量,心理狀態(tài),還有我方的各個因素基本都有考慮到。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沒有考慮到復數(shù)敵人之間是否會有我方尚不知情的通訊手段。
如果有這么一個通訊手段在,很可能會導致敵人之間相互通氣,進而采取繼續(xù)在隊伍中隱藏或者先一步離開的做法。
說到底,這還是不確定王賁手底下的失蹤人員究竟是何種性質。敵暗我明,主動權終究還是在敵人手中。
“先按你說的做吧,不過要讓點完人數(shù)的隊伍先別走?!惫徽f道。
“那肯定,不過咱們要怎樣找到他們呢?”
郭然輕笑,右手搭在了錢伯璞的肩膀上:“這個不用擔心,我既然能被秦王任命客卿,自然是有可取之處。就先送你去步兵代表那吧,待會直接領他們去食堂就行?!?p> “什么意……”錢伯璞話還沒說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郭然傳送到步兵代表那去,而在眾人眼中,錢伯璞突然憑空消失,不知所蹤。
“諸位,事不宜遲,咱們也抓緊去食堂吧,這里離那還蠻遠的?!?p> “郭大人,您把我哥弄哪去了?”/“客卿大人,您把我哥弄哪去了?”
面對兄妹倆的質問,郭然攤攤手,賣了個關子:“當然是送去步兵代表身旁了,你們不信,待會在食堂等等便知。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