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二人沒有再過多交流,對此,二人都默契的心照不宣。
錢伯璞明白,再繼續(xù)追問郭然也是沒有意義的,有關失蹤的真相唯有那兩位武安君知曉,而為了避嫌,郭然肯定也不會提前說出秘密,或者說,即使說出秘密恐怕也不能改善現(xiàn)狀。
而郭然也正如錢伯璞所料,他沒法再給予錢伯璞更多暗示了。這是屬于他們明衛(wèi)的篩選儀式,即使依賴郭然的能力脫穎而出,但終究只是一時僥幸,不能長久。所以他提前暴露能力就是表明不想偏袒任何一個人,同時,也是在告訴太尉府的所有人,自己這個外人并不想對他們太尉府的私事?lián)胶吞唷?p> 很快,其他五人帶著另外八支隊伍陸續(xù)趕到,而郭然和錢伯璞的對弈也接近尾聲。
“四子連珠,大人您只能防守,而我這一子又成三子連珠,再下一子,堵無可堵,大人,是我贏了?!卞X伯璞落子后為郭然講解道。
“呵,還真是,我已無路可走了?!惫幻掳?,有些不甘心。
“嘿,郭客卿,我們回來了?!?p> 一聲驚呼,打破了另一方沉寂。只見趙英昂首闊步,帶著一眾人馬先行趕到,而武朝暮在他身后,臉上似笑非笑,顯然還在因為郭然的能力而心存忌憚。
令郭然沒想到的,那個打破僵局的人會是此前沉默寡言的趙英。
莫非,他真的因為自己的一個回答而放下了戒備?郭然不懂,他打算再觀察觀察。
“先進來,”郭然比了個請進的手勢,轉頭對錢伯璞說道,“伯璞,你去告訴趙英和小武,讓他倆帶兵隊長來找我,然后你領著戰(zhàn)士們?nèi)胱?,記得要和步兵們一樣。?p> “領命?!?p> 錢伯璞還未起身,外面就傳來盧靜,錢家兄妹的隊伍到來的消息。
不等郭然開口,錢伯璞就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郭然的意思,起身去執(zhí)行郭然的命令。
和核對步兵的流程一樣,郭然先是詢問幾位隊長隊伍里的人員失蹤情況,再詢問趙英等人帶人來食堂的路上是否有減員情況。
得到的回答也基本大同小異——有的隊伍完整;有的出發(fā)前隊伍就有人失蹤;有的出發(fā)前完整,路上突然失蹤等等等等。
統(tǒng)計后的結果就是,除了個別人數(shù)少的隊伍,其他兵種的人數(shù)都有減少。
而不同于王賁隊伍的情況,郭然這里每支隊伍是分散開的,也就是說,這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作案。
這個事實很快就被食堂里的眾位將士發(fā)現(xiàn),原先首個到達的步兵隊長本來還沉浸在自己要如何抓出隊伍里那名叛徒的構想中,在得知這一消息后開始變得神經(jīng)兮兮,尤其是看向郭然的眼神中充滿了惶恐。
郭然顯然注意到了身旁諸位將士的情緒變化,雖說早有預料,但這種群狼環(huán)伺的感覺對郭然來說如同針芒在背,他不經(jīng)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王翦和白起對王賁和自己的考驗。
對王賁的考驗他能理解,畢竟很明顯王翦和白起是把王賁當下一任武安君來培養(yǎng)。這點考驗他如果都解決不了,將來若是到了危難的時刻他又該如何服眾?
可對郭然的考驗他怎么也想不通用意,總不會他們希望一個初來乍到秦國的新任客卿,在短時間內(nèi)成為掌控秦國軍事的重要人物吧?這和自愿讓人捏住自己的咽喉有什么區(qū)別?
那么,王翦和白起究竟要郭然做些什么呢?
他是絕不可能相信兩位武安君真的放任秦王的心血來潮,但要說秦王有和他們商議過此事,郭然覺得又好像不太可能,今早秦王安排自己參與這場追查分明就是想讓自己幫他盯著,預防兇手可能會采取的離間計之類的詭計。
但武安君們顯然別有用意,因為他們還不知道郭然擁有他們所不能理解的超能力,那么允許郭然參與這場選拔,一定也是因為明衛(wèi)需要一個完全的外人介入。
至于這個外人是誰?這并不重要。需要這個外人做什么?郭然暫時還沒有想到。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們不在乎郭然這個外人怎樣和明衛(wèi)接觸,哪怕郭然將暗衛(wèi)的存在告知眾人,也不影響整場篩選儀式的進行。
“客卿大人,客卿大人!”見郭然遲遲沒有發(fā)言,武朝暮忍不住用手在郭然面前晃了晃,將郭然從沉思中喚醒。
“?。颗?,抱歉,剛才稍微走了下神,現(xiàn)在匯報到哪了?”
“回大人,各隊伍都已匯報完畢,現(xiàn)在大家都想聽聽您的指示?!?p> 郭然抬頭,看向望著他的人們。那些人的眼中有懷疑,有不安,但更多的是期待,他們在期待郭然告訴他們答案。
這讓郭然有些為難,如今他所掌握的情報不比在場的人多多少,而武安君們約定的時間已悄然臨近,究竟要指認誰是隊伍里的兇手,對郭然來說,已是迫在眉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