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燁的房間里。
素雅的裝修風格,配合著全套實木家具,墻柜里擺放著吉他,小提琴等樂器,還有不少精致的手辦,還掛著一把道具劍。
一個簡單的書架,放著不少書籍,其中大部分都是商業(yè)類書籍。
書顯然是老吳買的,吳燁也看了,只是看不太懂,很多東西,看個不明不白。
其實從各方面來說,老吳都希望他能成為一個往商業(yè)發(fā)展的人。
望子成龍,別人有,他也有。
父母希望你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和自己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往往有沖突和矛盾。
吳燁把行李箱拉出來,裝了一些衣服,常用證件,一部分日用品。
男生出門,東西數(shù)量多少,直接和錢包數(shù)額掛鉤,錢越多,東西越少,錢越少,東西越多。
吳燁窮,所以能帶的都會帶,哪怕是剃須刀重新買也得一兩百,人窮志短。
是真的,吳燁反而更喜歡出去闖闖。
喜歡那種從無到有的狀態(tài),一點點自己攢,每一點都是成就感。
收拾好了東西,還有些在外面客廳,明天再收拾。躺在大床上,吳燁看著天花板的燈光,有些發(fā)呆。
慢慢的,從發(fā)呆變成了睡著。
第二天。
一大早吳燁就起來了,從房間里拿了道具劍出門。
他起來的時候,父母都還沒有起床,他是出門鍛煉。
一日之計在于晨,吳燁保持鍛煉的習慣已經(jīng)好幾年了。
先跑路熱身,然后找個了偏僻的角落,開始練劍。
從小就學劍術(shù),吳燁已經(jīng)學了十多年,那是一個破碎的夢想。
六歲的時候。
吳燁還是小吳,父母不在家,小吳翻箱倒柜尋寶,找到了老吳不知道什么時候買的古劍。
很清楚的記得,那是一把漢劍,他從劍鞘費力的把劍抽出來。
劍長三尺三寸,銅首玉鐔。
吳太太提前回家給他做飯的時候,看到家里被砍了亂七八糟的木質(zhì)家具,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劈砍痕跡。
瘋了似的滿屋子找他,最后發(fā)現(xiàn)拿著劍比劃的小吳,放心的同時,又控制不住上涌的怒氣。
那一天,擔心又氣憤的溫柔老媽,打斷了兩根雞毛撣子。
小吳就是死抱著那把劍,不撒手,手上都出血了也不撒手,哇哇哭。
滿屋子跑,嘴里大喊媽媽我錯了,我以后不敢了。
看著倔強的兒子,吳太太又氣又笑,老吳回來的時候,直感慨這是命。
倒是爺爺覺得挺好的,鍛煉身體,也有個愛好,還花大人情給他找個了劍術(shù)老師。
六歲那年,小吳正式拜師,開始學劍。同一天,頒布了【部分管制刀具的暫行管制辦法】
也是同一天貪狼大盛,繼而隱晦黯淡。
小吳的師傅是個小老頭,個子不高,滿面紅光,銀發(fā)白須,酒糟鼻,一身大褂。
他只讓小吳稱他梅先生,梅先生性格怪異,規(guī)矩也多,不過沉默寡言話不多。
好喝茶,好嗮太陽。
老吳為此花了不少錢。
梅先生每天早上教小吳兩個小時,下午教他三個小時,周末教一天。如此十年,風雨無阻,雨雪不輟。
十六歲的小吳,已經(jīng)逐漸長開,劍目眉星,幼稚里帶著秀氣,又比同齡人多了兩分沉著。
十年練劍,小吳習得一手漂亮凌厲的劍法,起勢如蛟龍騰挪,收勢如風雨驟歇。
寒光凌冽,劍花翻飛。
小吳常說,想仗劍走天涯,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
梅先生只是搖頭。
那玩意兒早就沒了,只是不忍心打擊孩子。
十年練劍,小吳的劍法早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梅先生常說,我徒兒有宗師之姿,可惜生不逢時。
也是那一年,梅先生說師徒緣分已盡,只送了他一個匣子,飄然離去。
小吳愣愣的看著哪怕是踩到狗屎也沒有回頭的師傅,眼淚不要錢的流出來。
追著他大喊,師傅我會聽話,我再也不到處炫耀了。
梅先生只是嘆氣,坐上車就離開了,車窗緊閉,他甚至都沒有看小吳。
那之后,小吳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老師。
當天晚上,小吳把老吳收藏的好酒喝了一瓶,蹲在廁所哇哇吐,然后又哇哇哭。
他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眼淚多,還是口水多,只知道自己心里很難受,很堵。
只是當他打開匣子的時候,憑借醉眼也能看清楚那是一本【刑法】。
第一天,吳太太喊他起床吃飯的時候,只看到被子整整齊齊的疊著。
陽臺上,是在拿著課本讀書的兒子,他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原本還擔心的吳太太和老吳,準備觀望一下,看看需不需要安慰他。
就看著兒子的成績扶搖直上,一路過關(guān)斬將,直到班上第一二名。
高考成績優(yōu)異,只是選專業(yè)的時候,他還是聽了父母的意見,選擇了經(jīng)管系,沒有選法律系。
小區(qū)一角。
吳燁拿著劍,動作行云流水,看起來賞心悅目,宛如手臂的延伸一般。
劍乃百兵之首,君子之器,習武先習德,更講究勤耕不輟。
身姿矯健,輾轉(zhuǎn)騰挪,一聲聲割裂空氣的聲音響起,把一群小學生都看呆了。
大汗淋漓,練完劍,吳燁帶著一身汗水回家。
父母已經(jīng)起來了,吳燁到衛(wèi)生間沖洗掉汗水,順便把客廳和衛(wèi)生間的東西放到箱子里。
老吳看著新聞,視若無睹,他已經(jīng)習慣了。
健康的體魄,也能保證在外面不會受人欺負,吳燁性格還算好,不會欺負別人。
“東西收拾好了?”老吳問了一句。
吳燁點點頭。
默契的沒有再說什么,想法已經(jīng)溝通清楚了,就沒有必要再多說什么了。
吳太太已經(jīng)把早餐短上桌了,吳燁出門不久,她就起來了,老吳時間觀念很強,很少遲到,吳太太都是提前做好早餐。
龍生龍,鳳生鳳,吳燁屬于是變異,很多優(yōu)點他都沒有遺傳到。
“吃飯了!”溫柔的聲音傳來。
吳燁幫忙擺盤子,老吳坐等吃飯。
默默的吃完飯,吳太太給老吳整理好外套和領(lǐng)帶,囑咐他開車注意安全,下班了早點回來,開會的話就提前打個電話。
每天出門的必備交代,老吳點頭答應,接過她手里的公文包和車鑰匙,才擁抱了她一下,出門。
吳燁:“……”
這碗狗糧啊,吃了十多年,感情好了不起???
“看什么看,幫媽媽洗碗??!”吳太太習以為常,看著兒子嫌棄的目光,吳太太立馬給他安排干活。
吳燁默默的收碗,去廚房洗碗。
至于吳太太,則是擦了擦桌子,然后開始澆花。
“兒子,拖拖地啊!”
“兒子,擦擦玻璃!”
“兒子,喂魚!”
吳燁:“……”
情況就是這樣,不離開家是不行了,在家被扎心,還被安排做家務。
鈴~鈴~門鈴響起。
吳太太挑了挑下巴,讓吳燁開門,吳燁嘆氣,穿著圍裙,拿著抹布打開門。
門口,是一個和吳燁差不多大的青年,一頭黑發(fā),顏值在線,脖子上帶著一串白金鏈子。
一身白襯衫,墨鏡就掛在領(lǐng)口,手上戴著一塊黑白相間的大勞。
身材高挑,一米八多,和吳燁個頭差不多,眉宇之間還有一絲絲疲憊,身上帶著一股女士香水味。
“兒子,誰啊?”吳太太在張望。
“阿姨,是我,洛白。”門口的青年喊了一句,生怕不知道他來了。
吳燁讓開,讓他進屋。
“阿姨,您這一段時間不見,氣色越來越好了,我們小區(qū)那群阿姨捆一起,還趕不上您光彩照人。”
屬于隨口瞎編的話,在洛白嘴里說出來和真的似的,土木工程系出他一個這種渣男也不容易。
“阿姨可老了,你這是來接小燁?”
吳太太不排斥兒子交朋友,但是這個孩子心都是五顏六色的,她多少是擔心過吳燁會不會被帶偏。
后來,她才放心了,吳燁玩不來他那一套。
“也看看你您,給您帶了個小禮物?!甭灏c點頭,又從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吳燁把水倒好,放在洛白面前。
“看看人家小洛,你要是能學個一星半點,我都不擔心你找不到對象。”吳太太嘆氣:“那邊柜子里的茶葉,拿一盒讓小洛帶回去給你洛叔叔他們嘗嘗?!?p> 吳燁點頭。
“阿姨,不用,您有時間陪我媽媽聚聚就挺好的,我媽老是念您?!甭灏谆卮?。
他們幾個只愛私底下自己聚,就是這個原因,在家長面前,感覺一點都不自在。
“我回頭和你媽媽打電話,好久沒有一起逛街了,我最近有點忙?!眳翘卮稹?p> 洛白頻頻點頭。
他就那么三板斧的表面功夫,再待下去就感覺不自在了。
“媽,我先拿東西過去,弄好了給您發(fā)地址!”吳燁給他解圍。
洛白悄悄的看了看吳太太的表情,沒有生氣,看樣子吳燁溝通好了。
來之前,他都不知道具體情況,硬著頭皮來的,總得他來了,吳燁才好走。
“行!有什么情況,記得給我打電話,每個月最低回來兩趟?!眳翘屠瞎塘亢昧?,也不阻止他。
吳燁回房間拿東西去了。
吳太太看了看洛白,小聲的說了一句:“小洛,小燁你幫阿姨看著點,回頭阿姨給你一張龍庭的會員卡?!?p> 洛白眼睛一亮,瘋狂點頭,就差拍著胸膛保證吳燁是他的至愛親朋。
龍庭的會員卡,嘶溜……吳叔還真是神通廣大。
拿好行李,吳燁和老媽說了會兒話,就出門了。
看著房門關(guān)上,吳太太感覺悵然若失,兒大不由娘,家里面積多大,都沒有外面的世界大。
叮咚。
吳太太打開微信,看了看語音。
點了一下,話筒傳出來一個好聽的聲音:“淑珍,我這里來了一副唐朝字畫,來掌掌眼啊!”
吳太太立馬發(fā)了個OK過去。
想著兒子還在電梯口,她又去房間重新?lián)Q衣服。
電梯口。
吳燁和洛白對視了一眼,洛白拍了拍他肩膀:“阿姨現(xiàn)在肯定很難過?!?p> 吳燁點點頭:“我會經(jīng)常回來的!”
電梯打開,兩人下樓。
洛白把車鑰匙遞給他:“老黃那里開出來的,說給你代步,這個卡是財神給的,花不花你自己看著辦,這是房間門鑰匙,水電氣卡在屋子里?!?p> 吳燁一愣:“你不一起去?”
“我坐地鐵?!?p> 吳燁:???
“上次看到個小姐姐,看看能不能再遇到!她坐地鐵的?!甭灏谆卮?。
吳燁:“……”
白感動了。
看著瀟灑離開的洛白,吳燁看了看寶馬車鑰匙,露出一個笑容。
“哎,車在哪里?”
瀟灑的洛白一愣,拍了拍額頭:“負二C區(qū),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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