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排排長出去拿那個醫(yī)藥箱去了,營長張大彪一屁股坐在炕邊上。
“陳山河,不記得你是哪個團哪個營的,只記得名字?”
陳山河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漢子:“張營長,你們應(yīng)該可以調(diào)查出來吧?
部隊不是應(yīng)該有名冊嗎?”
張大彪笑了,笑得賤兮兮的:“看來你除了作戰(zhàn)技能之外一些該記得的都記著呢!
沒錯,我們有名冊,應(yīng)該會有你的信息!
不過兄弟,既然你們營就剩你一個了,不如就加入我新一團一營。
你槍法那么好,老子給你子彈管夠!
保證你打小鬼子的時候打的痛快!
咋樣?”
陳山河明白了,眼前這位叫張大彪的營長笑得這么憨憨,這是想挖人啊!
不過,自己還有事情沒有辦好。
“張營長,對不住了!
根據(jù)記錄,我好像跟我們營長保證過,要把營旗給送回團部去,并且申請一個敢死營的稱號!
可是我現(xiàn)在連營旗都給丟了,我要把營旗給找回來,并且找到我的團部送回去。
在沒有完成這件事之前,在沒有把我們的營重新建起來之前,我不會加入別的部隊!”
呃!
張大彪一聽眼前的陳山河,哪怕是摔傻了,依然還有這樣的性子,他也算是挺喜歡這樣的戰(zhàn)士,就沒有再逼他。
另一個方面是,他畢竟還沒有自己的團長那么不要臉,要是他的團長在,死乞白咧的先把眼前這個人先劃入自己的賬下再說。
這種一個人對抗一個日軍小分隊,并且全殲對方的人才,如果是他的團長又怎么可能放過呢?
他做不來這種事,所以他才只是個營長。
最后一個是,眼前的陳山河被一槍穿胸而過,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
這么重的傷就算沒有感染活下來了,還能不能打仗也還是個未知數(shù)。
所以他嘆了口氣之后就沒有再言語。
這個時候偵察排排長拎著那個銀白色的醫(yī)藥箱就進來了。
看到醫(yī)藥箱,陳山河松了口氣,他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就像是失去了的記憶依然會開槍,依然會殺敵,依然會吃飯一樣,這都已經(jīng)快形成本能了。
他看到醫(yī)藥箱,本能的覺得里面一定會有藥品來治療自己的傷口,防止感染這種事情發(fā)生。
“就是這個,你確定這是個醫(yī)藥箱?”
陳山河點頭:“我雖然忘了很多事情,但是這是個醫(yī)療箱,這個事情我沒忘!”
他伸手接過醫(yī)療箱,看了一會兒找到開箱按扣,雙手伸上去,摁下打開。
醫(yī)療箱不算太大,但是卻是一個120急救車上面的值班急救醫(yī)生隨時要帶著的醫(yī)藥箱。
那里面的東西可多,而且一共有三層。
第1層一般是急救藥品和急救針水,當然其他給傷口消炎的藥品也在里面。
像什么腎上腺素阿托品之類,這些緊急救命的藥里面都有。
什么利多卡因,就連消心痛里面都有一瓶。
還有其他藥品,雖然量少,但是救命方面的藥卻很全面。
第2層,是七八種手術(shù)器械,可以緊急手術(shù)的各種工具。
像什么普通剪刀,線剪,開口器,舌鉗,體溫表,血管鉗等等。
第3層,是十幾種急救器械和用物,連手電都有,像什么聽診器繃帶止血鉗什么的,都有,甚至還有一面小鏡子。
這么一打開,一層一層的,讓人眼花繚亂,不管別人亂沒亂,反正營長張大彪和偵查排排長,已經(jīng)亂了。
但是號稱失去了記憶的陳山河居然沒亂,他居然準確的在這些藥品以及工具里面找到清洗擦拭消毒傷口的藥品。
然后,更精確的找到可以緊急縫合傷口的彎針,直接給自己胳膊上的傷做了縫合手術(shù)。
“張營長,能不能幫我拿一下鏡子!”
已經(jīng)被驚得一臉汗的張營長和偵察排排長醒悟過來,張大彪趕緊上前拿過陳山河遞過來的鏡子。
拿著鏡子的張大彪,趕緊一腳踹了下偵察排排長:“趕緊去把衛(wèi)生員叫來學習學習!”
等偵察排排長出去之后,張大彪才看著,已經(jīng)對著鏡子開始處理并呲牙咧嘴的進行縫合肋下傷口的陳山河。
“沒想到啊!你居然還會治傷!一會可得教教我們的衛(wèi)生員?!?p> 陳山河咬著牙縫合著傷口,一臉抽抽,那是疼的,有時候忍著疼也是很累的事情。
縫了一半,終于停下來,喘口氣,然后才回答。
“應(yīng)當是會的,記得以前學過,好像戰(zhàn)場救護,是專門學習過的!
教衛(wèi)生員沒問題,一會可能還要他幫忙!”
這個時候,衛(wèi)生員終于被偵察排排長叫過來了,一進門就直接被震撼住了。
他哪見過這么個陣仗,動手術(shù)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總部醫(yī)院里面的醫(yī)生才會干的事,他只是一個衛(wèi)生員而已。
“好好看著,學習經(jīng)驗!”
張大彪一邊舉著小鏡子,一邊說:“一個失憶的人都比你做的好,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拜師,讓陳山河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救治傷員!”
陳山河疼得滿頭大汗,嘶啞著嗓子說:“給我擦汗,衛(wèi)生員看仔細,一會兒還要麻煩你幫我把背后和胸前兩個傷口給縫合?!?p> 偵察排排長,親自擦汗,一個營長給他拿鏡子,衛(wèi)生員蹲在旁邊仔細的學習。
終于把傷口給縫好了,這回就剩下胸前和背后兩個槍口。
其實陳山河自己也在詫異,自己可是被一槍擊中肺部,就算是沒有產(chǎn)生翻滾,一槍兩個眼,在肺部中間鉆一個洞。
但那也是大傷??!
怎么自己現(xiàn)在還有余力給自己縫合傷口?
他沒想太多,問衛(wèi)生員:“你學會了嗎?”
衛(wèi)生員咽了口口水,看看自己營長又看看眼前的這個無麻醉給自己縫合傷口的猛人,最后才開口說:“我試試!”
陳山河強撐著笑了笑:“手洗干凈沒有,這里有酒精,把自己雙手濕了給擦一遍?!?p> 給手上消完毒之后,衛(wèi)生員手里拿著鑷子,夾著縫合針,顫顫巍巍的開始縫合。
其實縫合傷口這種小事,只要不麻爪基本上很快就能學會了,至于能把傷口縫得多精致,那不可能,只能說簡單的能縫合了,就像縫衣服一樣。
一切搞定,陳山河拿出醫(yī)藥箱里面的紗布給衛(wèi)生員,讓他幫自己把傷口包扎了,然后再找出消炎針,給自己扎了一針。
看一切搞定之后,營長張大彪和偵察排排長走出門去。
“這個人,身份上有疑點!
你去查查所有作戰(zhàn)的痕跡。
包括那位老鄉(xiāng)孫石匠所說的,他們躲避的時候,陳山河捅的一個日軍士兵從山上滾落下來的痕跡也要查驗清楚!
最好能找到那個最初死的日本兵的尸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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