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兵貴神速,路遇刁難
四件事,要一件件查清。
而隨著圣上同意重審山陽郡太守一案,那陷害吳仆生之人,也必然有了警惕,當(dāng)下也正是兵貴神速的時候。
“封印法器和山神之眼可是暫時放一放,咱們先去審問那吳仆生的管家!”李歸耕說道。
“如今,吳仆生的管家被安排在黃凌院,有著專門的人員保護(hù),兵書樓也派人去監(jiān)察了,我們?nèi)S凌院!”陸邵說道。
兩人收拾好卷宗,迅速出了京兆府。
京兆府在城東,而黃凌院則是在城西,好在都不是郊區(qū),距離也就五公里的事情,沿著朱雀大街,穿過更南路,再走幾百米就到了。
朱雀大街作為獻(xiàn)京四大道之一,可以說是最為繁華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貴人很多,能夠在街邊開店鋪的,也多是貴族富豪,所賣之物品,也大多昂貴不已。
隨便一家絲綢店,走進(jìn)去,一匹絲綢便是要上百兩銀子。
同時,獻(xiàn)京最大的銷金窟之一的春華樓,也是在這條街上。
只是如今大白天的,春華樓比起晚上的光彩奪目,要暗淡了許多。
李歸耕和陸邵并肩向著黃凌院趕過去,兩人的步子都很快,尤其是李歸耕,以前看一些案例的時候,沒少出現(xiàn),監(jiān)察人員趕到的時候,重要人證已經(jīng)嗝屁了的事情。
而吳仆生的管家在此案之中關(guān)鍵異常,若是出了意外,那想要替吳仆生翻案,難度系數(shù)提升十倍不止?。?p> 朱雀大街上,行人來往,李歸耕和陸邵避開那些來往的奢華馬車轎子,四周稀稀疏疏的討論的聲音向著兩人傳來。
意外的是,李歸耕聽到的最多的,竟然是關(guān)于自己的消息。
正四品官員,一郡太守的案子,竟然讓一個毫無品階,又沒有士族爵位的耕戶之子來查,如今早就已經(jīng)在獻(xiàn)京傳遍了。
來來往往的行人爭相辯論著。
酒樓里的食客你一言我一語。
各種亂七八糟的議論聲傳入到李歸耕的耳中。
不得不否認(rèn),李歸耕來到獻(xiàn)京沒多久,就已經(jīng)火了。
可能如今獻(xiàn)京之中,就算是四五歲的小孩兒都已經(jīng)能夠記住“耕戶之子”四個字,至于說這個耕戶之子叫什么名字,倒不值得大家記住。
“你不必在意這些流言蜚語,專心查案便是,只要能夠查出案件,你便能夠狠狠打滿朝官員的臉,打這些帶著狹隘目光看人的臉!”陸邵轉(zhuǎn)頭對李歸耕說道。
“那個時候,兵書樓也將為你正名,一切問題也都將不是問題!”
“我倒不是在意這些,反而心中有了些許斗志,世人皆認(rèn)為我不行,那我便讓世人看看該如何力挽狂瀾!”李歸耕反而笑著說道。
陸邵微微一愣,隨后低吟:“我見你平時謹(jǐn)慎小心,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有些少年意氣!”
“快走吧!”李歸耕對陸邵說道。
十五歲的少年,怎會連點(diǎn)少年意氣都沒有呢?
正是這個時候,一輛奢華的馬車突然停在了李歸耕和陸邵的前面。
比人還要高的棗紅馬,微微抬頭,才能看到馬首,俊美的馬頭,四肢充滿著美感的肌肉,腳蹄雪白。
此馬乃是紅雪馬,在獻(xiàn)京之中,也是非達(dá)官顯貴不可有。
紅雪馬后,是一輛紅木搭建的小屋子,精美的花紋像是天生鑲嵌在那紅木之上,屋頂彎曲出四個吊檐,各掛著一顆玲瓏珠,一個金色紋路的絲綢簾子遮擋,里面?zhèn)鞒雎曇簦?p> “對面,可是那與蒹蕓公主有姻緣之命之人?”
陸邵皺了皺眉頭:“南宮禹,兵書樓辦事,你擋在這里干什么!”
“哦?這不是陸邵嗎?已經(jīng)兩年沒怎么見了,此前我們還一起喝花酒,這么快就忘了兄弟了?”那馬車之中傳出些許笑聲。
“南宮禹,我沒功夫跟你鬧!”陸邵神情冷漠。
隨后,陸邵低頭對李歸耕說道:“此人乃是當(dāng)朝大將軍南宮燁家二夫人所生庶子,其兄南宮渾胤是整個大獻(xiàn)最有名的武學(xué)天才,威名不比蒹蕓公主弱多少,而此人仗著南宮家的權(quán)勢,紈绔成性,做事不顧后果,頗為麻煩!我們不要跟此人牽扯過多,盡快甩開此人,查案要緊!”
“陸邵,你們兵書樓辦事,我自然不敢阻攔,你們要怎么著,就這么著,我今天也不是來找你的,而是來找這與蒹蕓公主有姻緣之命之人!”那馬車?yán)锢^續(xù)傳出不在意的聲音。
“我記得,此人,應(yīng)該不是你們兵書樓的人吧,總不會這你們也要管?”
“你找他作何?”陸邵冷漠說道。
“這整個獻(xiàn)京都知道,我父南宮燁曾說過,只要我考取狀元,便能夠替我向蒹蕓公主求婚,如今這星宿天盤竟然算出蒹蕓公主的姻緣之命在一個耕戶之子身上,真是啼笑皆非,今日,我便是想來看看,這耕戶之子有何特別之處!”馬車?yán)锏穆曇粼俅蝹鱽?,這一次,卻帶上了些冰冷的色彩。
“那現(xiàn)在看完了,就滾吧!”陸邵說道。
“只是看看當(dāng)然不夠,我還要將他帶回我南宮府好好瞧瞧,他究竟是憑借的什么?”南宮禹的聲音帶上了陰戾之色。
從那日星宿天盤算出蒹蕓公主的一絲姻緣之命,他的心情就沒有平復(fù)過。
蒹蕓公主,受這獻(xiàn)京多少天驕所愛慕,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女。
耕戶之子豈能與之相談并論?
陸邵站在李歸耕的前面。
而李歸耕望著和陸邵交涉的馬車?yán)锏哪蠈m禹。
李歸耕臉色不變,并沒有說話。
這南宮禹除了第一句話確認(rèn)自己是不是和蒹蕓公主有姻緣之命之人外,其余話語,都帶著高高在上的漠視態(tài)度,仿佛李歸耕的生死就只在他一念之間。
他要李歸耕干什么,李歸耕就得干什么,唯一能夠讓他有一點(diǎn)重視的就只有那陸邵。
這一幕,和當(dāng)日在耕地里,那眾多貴族豪門降臨,要?dú)⒗顨w耕一般無二。
只不過,那個時候是蒹蕓公主力保自己,而現(xiàn)在換成了陸邵。
這獻(xiàn)京里面的這些達(dá)官顯貴,還真都是這樣的臭脾性?。?p> 不過,李歸耕現(xiàn)在也不沖動跟這些家伙計(jì)較。
當(dāng)下,還是先解決吳大人的案子,加入兵書樓,那時,憑借金手指,任這些人再蠻橫,自己也能一拳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