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叔,我回來了。
第二天,張子凡起的有點晚。
昨晚碼字,所以他睡的很晚。
楊曉雪。
她今天沒出去,而是起來做了早餐。
不算太豐盛,一碗面,兩個荷包蛋,一杯熱牛奶。
見張子凡打著哈欠從房間走出來,她指了指桌上的面說:“早餐已經(jīng)做好了,你洗洗快吃吧?!?p> 這話怎么不帶一點溫柔的,聽上去有股傲氣。
“哦”
揉了揉雞窩頭,迷迷糊糊往洗漱間走去。
忽然,她心里感到一絲不舍。
雖然,平時和這個男人沒有太多的相處與交流,但是到離別之際卻會有如此感受。
幾分鐘后,張子凡走了出來。
經(jīng)過一番梳妝打扮,看上去帥氣不少。
而此時的楊曉雪也換了一身衣服。
天藍色短裙,白色襯衣,有點學(xué)院風(fēng)的味道。
沒搭理她,而是吸溜起面來。
“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你快吃吧。”
“那個,待會兒你怎么走,一會兒我也要出去,順便送送你?!?p> 要出去是假,順路也是假,送他才是真,只不過她沒直接說出來罷了。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好,你忙你的去吧?!?p> 她有些疑惑,他哪兒來的車?
不會是在忽悠自己吧。
張子凡有猜到她在想什么,解釋說:“我昨天剛提的車,雖不是什么好車,但代步什么的還是可以的,開回去完全沒問題?!?p> “哦,那一會兒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反正也要出門?!?p> 說話時,她的臉上流露出一股失落。
是的沒錯,她失落了。
她以為本可以送他的,沒想到他居然要自己開車回去。
至于車哪里來的,是誰的,她也沒心思去過問。
吃完面,張子凡起身收拾碗筷。
楊曉雪皺了皺眉,呵斥道:“你煩不煩啊,東西收拾好了嗎?你就收拾碗筷,留著,有時間我來收?!?p> 聞言,他停了下來,抬頭看向她。
下一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笑呵呵說:“嘿嘿,那就麻煩你咯?!?p> 收拾碗筷這種事,有人搶著干自然不能和她搶著來。
回到房間,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塞進旅行箱。
其他的,也沒什么需要帶的。
就這樣吧。
來到大廳,和她道別說:“那我走咯?”
她走上前,低聲說:“走吧,我和你一起下去?!?p> 既然攔不住,那就讓她一起。
地下車庫。
把旅行箱放入后備箱。
楊曉雪依舊站在邊上。
“你怎么還不走?”張子凡看著她問。
一時之間,她眼神四處游走,吞吞吐吐說:“我,那個,我等你走了再走?!?p> 他點頭笑了笑,有些無奈。
“你先走吧,我抽根煙?!?p> 嗯?
楊曉雪眼前一亮,今咋說:“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了?”
“前幾天,剛學(xué)的。”
就在他拿出煙盒那一刻,她憤怒地把煙盒搶了過去。
扔在地上就是一頓爆踩,嘴里不停喊著:“誰讓你抽煙的,知不知道吸煙有害健康嗎!”
她有些暴走。
一旁的張子凡一臉懵逼看著他。
把所有煙踩碎后,她停了下來,撩了撩秀發(fā)。
“以后,不要讓我看到你抽煙!”
果然啊,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是真的。
怕了怕了。
“好了好了,我不抽就是了。”
“那么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嗎?姐姐?!?p> 她生氣地把手摟在胸前,看向一旁堵著氣說:“我不走,要走你走!”
好吧,既然如此,那也就不推辭了。
拉開車門,上了車,緩緩搖下車窗。
“嘿,我走了,這段時間照顧好自己和姐姐,下周見?!彼匠瞿X袋笑嘻嘻說。
楊曉雪白了她一眼,嫌棄回道:“滾滾滾,趕緊走,有多遠滾多遠?!?p> 一腳油門下去,伴隨著轟鳴聲駛出了地下車庫。
看著漸漸消失的車尾燈,她的思緒無比復(fù)雜。
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見張子凡拿出煙哥那一刻,心情立馬爆炸,猶如一團怒火在心里燃燒了起來。
很想罵他一頓,但卻又難以啟齒。
就在剛剛,他上車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的那一刻。
心里那種百般不舍又涌了出來。
就感覺整個人很矛盾。
不會吧,難道是喜歡上張子凡這小子了?
如果不是,為什么會有如此復(fù)雜的心情,又怎么會想著送他?
算了,不可能是這樣子的。
轉(zhuǎn)身往電梯口走去。
等電梯時,目光情不自禁往車庫出口處看去。
汽車緩慢行駛在擁擠的街道上,道路兩旁盛開的鮮花緩緩而過。
車內(nèi)的張子凡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他很清楚她根本就不是要外出,而是要送自己。
農(nóng)村老家離南都并不是特別遠,近300公里路程,驅(qū)車三個多小時即可到達。
上午十一點,他已經(jīng)回到了縣城。
停好車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甩一碗花生湯米干,接著就是買些禮品。
正午十二點,他回到了那個土生土長的村子里。
最近幾年條件有所改善,家門口都鋪設(shè)了柏油路。
剛進村,道路兩旁全是鱗次櫛比的小平樓,一家比一家漂亮。
繼續(xù)往前走,一家破破爛爛的瓦房映入眼簾。
這是他叔叔家。
他家還在背后,不過已經(jīng)搖搖欲墜,住人根本不可能。
把車停穩(wěn),下了車,一個秀發(fā)散亂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佝僂著腰,手里端著碗走了出來。
他看著張子凡沉默不語,似乎是沒認(rèn)出來。
張子凡很快認(rèn)出了他,正是叔叔張華,那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幫助自己和父親的人。
雖說是叔叔,但是和自己父親并不是親兄弟,而是隔了好幾輩的那種。
他紅著眼眶,哽咽著喊了出來。
“叔,我回來了!”
聞言,張華走了過來。
走到張子凡面前時,他已經(jīng)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
低著頭,空余的手不停拍打著張子凡的肩膀。
不時有發(fā)出那么幾聲哽咽聲。
幾分鐘后,他蠕動著喉結(jié)艱難開口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先進屋吧?!?p> “嗯?!?p> 張子凡跟著他走了進去。
家里的條件很是簡陋,連沙發(fā)都沒有,坐的椅子都是小木凳。
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莫名傳來一陣刺痛。
他家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自己和父親有很大的責(zé)任。
毫不夸張地說,其實就是自己和父親造成的。
當(dāng)年,在自己家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幫助了自己家。
在父親病危時,貸款擔(dān)保人還是他。
后來,還不上貸款,一直是他在想辦法替自己還。
如果不是自己和父親,他家現(xiàn)在一定也住上了漂亮的小平房。
“子凡,餓了吧,快吃飯?!?p> 嬸嬸李桂芝拿了碗筷出來。
生怕有灰,她還用衣角擦了擦。
其實他是不餓的,但還是接過碗筷盛了滿滿一大碗飯。
沒有多余的菜,就一碗白菜湯。
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囫圇吞棗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