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這兩道亮光便是剛才那兩只鳳凰的玄魂。
它們死了,但又沒有完全死。
“玄師算個屁啊,不就是只兩腳獸嗎。我見過那么多玄師,也就老烈他爹有點像樣?!?p> 烈火鳳凰不屑地說。
老烈他爹?那不就是慕容嫻爺爺?
既然兩只鳳凰都認識慕容嫻,許常歡也感覺不到惡意,干脆坦白道:
“兩位前輩,我是許常歡,落鳳山普通弟子一名。這位是慕容嫻,落鳳山掌門慕容烈的三女兒。我們剛才在后山聽到這里發(fā)出動靜,便大膽進來查看,結(jié)果便看到兩位前輩在這打架……”
“我他娘的也不知道……”
“前輩,那不如先讓這位前輩先說吧?!?p> 許常歡指向翡翠鳳凰。
“我的名字是木易,朋友不必叫我前輩。當年我被囚禁在鴆草谷中,有一位本性善良的弟子愿意冒險救我出來。本來,我們鳳凰可以化為靈體,附在人類玄師體內(nèi)。但是我當時十分虛弱,又被禁制限制,無法化成靈體。”
“后來,我們想了個辦法,就是我自毀肉身,玄魂附在她身上一起逃了出來。我們一路四處躲藏,輾轉(zhuǎn)來到了落鳳山。后來,恩人暴露身份被趕下山,我不想再拖累她,便離開她的身體,躲在了這個后山休養(yǎng)?!?p> 慕容嫻激動地說:“木易前輩,你說的是麗蘿姐姐嗎?”
“正是。我記得你當初還是個小女孩,卻常常來探望我們,我們都很喜歡你,還傳了你醫(yī)術(shù)?!?p> 原來這背后竟有如此曲折故事,難怪慕容嫻不肯對自己透露太多。許常歡暗忖,他問道:
“木易前輩,憑你的實力,鴆草谷是怎么把你捉住的,他們抓住你又是為了什么?”
“他們掌門找到了我的棲息地,多次制造機會與我碰面。日子一長,我以為我們成了朋友,每日互相切磋,把酒談歡。后來他邀請我到谷中做客,等待我的,卻是天羅地網(wǎng)……”
“至于捉住我,大概是為了得到我的木玄力,或者用我的血肉煉制靈藥吧?!?p> 木易輕描淡寫地回憶往事,卻讓許常歡兩人唏噓不已,那烈火鳳凰更是恨得直罵人。
“我在這山上重塑肉身,轉(zhuǎn)眼數(shù)年已過,慢慢也習慣了這安靜祥和的生活。三天前,我感應(yīng)到這里有強烈的火玄力波動,便進來了解,結(jié)果就遇上了這位失去神智的朋友,莫名其妙打了起來。后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眼見他一連三天也未能回復(fù)理智,我干脆施展秘術(shù),讓他冷靜下來?!?p> 許常歡暗自揣度,對于鳳凰而言,同歸于盡的確是個讓大家冷靜的好辦法。
事情的經(jīng)過已經(jīng)基本了解,剩下的疑點基本集中在烈火鳳凰身上:他為什么失去了理智?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那烈火鳳凰咳嗽幾聲,一板一眼地說道:
“咳咳,老子……本座大名鳳先,落鳳山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本座住在這里。大概幾百年前,老烈的老子來找我打架,我們打了大概半年吧,我問他,你區(qū)區(qū)兩腳獸短命鬼,怎么這么閑來找我打架。他奶奶地他說看中了這個地方,要在這創(chuàng)立門派。我說你不是神經(jīng)病嗎不早說。于是就讓了落鳳山一半給他?!?p> “一半?”
“沒錯,就是一半。我化為靈體附在他身上,一起成為這里的主人。后來短命鬼死了,我顧念情誼,就繼續(xù)附在了老烈身上,幫這個廢物守護好門派?!?p> “那你為什么沒在慕容烈身上,反而跑到后山這里發(fā)狂?”
“對呀,為什么呢?我想想……臥槽,我想起來了,死了!死了!”
許常歡對這鳳先前輩沒好氣地說:
“我現(xiàn)在知道啦,你是死了,然后呢?”
“不是,我去,是慕容烈死了!”
鳳先終于回憶起了當日的情形。
那天,落鳳山二少爺慕容正約了他的父親,掌門慕容烈在這后山見面。
慕容正要求父親下令,落鳳山不再避世,開放門派,廣收門人。還希望落鳳山插手益陽城的事務(wù),成為城鎮(zhèn)的第四個掌權(quán)世家。
但是,落鳳山的兩位創(chuàng)始者,當初都只是希望建立一個避世修煉的門派。
據(jù)鳳先所說,慕容正已經(jīng)多次提過這樣的要求。每次慕容烈都被體內(nèi)的鳳先罵得狗血淋頭,使得他不能,也不敢答應(yīng)兒子的要求。
這次,慕容烈自然再一次拒絕兒子。
結(jié)果,后山?jīng)_出來幾個人,和慕容正一同襲擊慕容烈。
慕容烈自然大怒,運勁反擊,還準備放出鳳先大戰(zhàn)一場。
“奇就奇在那一刻,老子感覺自己像吃了春藥一樣亢奮,從老烈體內(nèi)爆了出來,發(fā)神經(jīng)一樣到處亂飛……干,我就只能回憶到這了,只記得飛走前往下一瞅,慕容正幾個人都逃跑了,老烈化成了一堆灰燼?!?p> 慕容嫻聽得淚流不止,痛哭道:
“不會的,不會的。二哥不會害死爹爹的……”
許常歡相信鳳先所言非虛。他輕撫慕容嫻后背,說道:
“鳳先前輩,聽你這樣說,慕容掌門其實是因你而死?”
鳳先像是愣住了,半響后心虛答道:
“好像是哦……那……那是我不知道怎么就發(fā)瘋了啊,不關(guān)我的事!”
木易淡淡說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木玄力可以滋生火玄力,但也可以令火玄力亢進,失去控制。慕容烈有可能誤服了一種至精至純的木玄奇藥,使得他一運勁,自身和鳳先渾厚的火玄力都被牽引變得紊亂,使得鳳先發(fā)狂離體,慕容烈自己更是爆體而亡。”
“至精至純的木玄奇藥?”許常歡問道。
“比如說……用我來煉制的奇藥。”
木易所說,直指鴆草谷。莫非是慕容正和鴆草谷勾結(jié),在見面當天提前給他的父親下了毒?
慕容嫻也明白了木易意思,她激動地搖頭:
“不會的,當年二哥不是還救了從鴆草谷逃出來的麗蘿姐姐嗎?又怎么會和鴆草谷的人扯上關(guān)系?”
“嫻姑娘,這只不過是我不成熟的猜測。”
木易溫柔解釋道。
許常歡雙手搭在慕容嫻肩膀,面對面說道:
“小嫻,不要激動。我明白你不愿意懷疑自己的哥哥。但是你需要知道,你二哥當年救的,是一個不明身份的受傷女子,而不是后來大家清楚的鴆草谷叛徒?!?p> “這為小友說得對,木易老哥說得更對??隙ň褪抢狭覂鹤又滥钦l的身份后,為了和鴆草谷勾搭上,給對方告了密,逼了那誰下山。也肯定就是他利欲熏心,從鴆草谷那得來毒藥,給你爸毒死了。哈哈,不是我害死老烈的!”
鳳先耿直地說道。慕容嫻聽罷,心里也有了答案,哭得更厲害了。
許常歡安慰道:
“事已至此,我們當下需要做的,是找到你哥哥慕容正。一來阻止他繼續(xù)犯錯,二來可以當面對質(zhì),查明真相?!?p> 慕容嫻慢慢停下抽泣。她擠出笑容,說道:
“歡哥你說得對,我一定要找到哥哥,讓他坦白做過的一切!”
她又怯生生地對兩個鳳凰說:
“兩位前輩,對不起。你們?nèi)缃褡兂蛇@樣,終歸是因我哥哥的錯。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你們盡快恢復(fù)?我一定竭盡所能?!?p> 鳳先大笑:
“哈哈,當然有了。剛好,你們一人一個給我兩附身,讓我們榨干你們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