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初升。
陽光透過軒窗灑落房中,給此時沉悶的氣氛添了幾分暖意。
一名秀美道姑端坐在床邊,正替靳府少爺診著脈,臉上泛起一絲凝重。
片刻過后,道姑搖了搖頭。
“靜嫻姐姐,星兒傷勢如何?”
靳府夫人祁靖瑤秀眉緊蹙,一臉焦急。
“脈象正常,貧道一時半會兒也診斷不出癥結(jié)之所在。”
祁靖瑤眼中最后一絲希冀消失不見,彎下腰來,小心翼翼地將兒子略顯消瘦的手掩入錦被之中。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靳寒星,祁靖瑤不禁悲從中來,喃喃道:“憑姐姐的本事依然束手無策嗎?”
“唉……”
靜嫻真人低嘆一聲,站起身來。
“寒星這種病情,貧道亦是首次遇見,簡直匪夷所思?!?p> 祁靖瑤美目盈淚,萬念俱灰。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靜嫻真人執(zhí)了拂塵,似是想到了什么。
“靖瑤,寒星昏迷之前可有何異常之事?”
祁靖瑤細細想了一陣,無奈地搖了搖頭。
“星兒當(dāng)日應(yīng)邀赴會,出府之前還好好的,回來便是這般模樣了?!?p> “奈何同行的只有一名貼身丫頭,或是驚嚇過度,也問不出來個所以然?!?p> “隨后我與夫君也領(lǐng)她去過星兒赴會的酒樓詢問過,據(jù)那酒樓中的伙計所說,事發(fā)突然,星兒乃是自己失足掉落,并未與他人有所爭執(zhí)?!?p> “眾口一詞,應(yīng)是如此?!?p> 說到此處,祁靖瑤哽咽難言。
“這幾日,夫君訪遍了江州城名醫(yī),也是無濟于事?!?p> “可憐星兒素來懂事,平日里從未惹是生非,怎會平白地受了無妄之災(zāi)?”
眼見祁靖瑤越發(fā)激動,靜嫻真人頌起清心訣,化解了祁靖瑤壓抑已久的怨念。
“福生無量天尊,寒星吉人自有天相,靖瑤無須太過憂慮?!?p> 祁靖瑤回過頭,掩不住美眸中那抹凄然。
“姐姐有心了,靖瑤省得。”
“星兒一日不醒,當(dāng)娘的又如何放得下心中憂慮。”
靜嫻真人心下不忍,思慮再三,終究下定了決心。
“貧道倒是有個主意,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祁靖瑤聞言,心中一喜,忙不迭道:“姐姐請講。”
“以貧道之見,寒星病情非同一般,既然藥石無用,不如尋一清幽鐘靈之處細心調(diào)養(yǎng),或許能有奇效?!?p> 靜嫻真人所言不禁讓祁靖瑤面露難色。
“山川易見,靈蘊難尋,姐姐可有好的去處?”
“不妨將寒星送至鄙觀,貧道有一徒兒正巧精通藥石,如此也方便照料?!?p> “可星兒乃是男兒身,長居貴觀是否多有不便?”
靜嫻真人神情淡然道:“浮世,往來皆客,修行之人素來不以為念,倒不知你與英楠先生是否介懷?”
去了還有一絲希望,不去的話,神仙難救。
一念至此,祁靖瑤倒是沒有猶豫,瞬間便做出了抉擇,當(dāng)即起身福禮。
“待我知會一聲,想必夫君不會拒絕,星兒就勞煩姐姐費心了?!?p> 靜嫻真人執(zhí)起拂塵作了一揖。
“既如此,貧道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