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關一刀
那家丁見知縣大人已經(jīng)喚人去喊知府大人了。說明知縣老爺算是對自己公子身份有了一定認同。
連忙過去把自家這三位公子先松了綁。謝道沖見了,也不去阻止,若是這三人是真的。那自己早些識相,也是好事。
不多時,那知府老爺也坐了轎,搖搖晃晃的到了這縣衙來了。
謝知縣見到知府大人,連忙下了公堂主位,迎了過來。
“下官見過知府大人?!敝x道沖一臉幸災樂禍的,向那知府畢觀禮給行了個禮。
畢知府卻是一臉陰沉的看了看他。
“這么點事,還要喚我來?謝知縣,我看你真是把這知縣做到了頭了?!?p> 畢知府心中自然是煩不勝煩,這樣的事情他原本是躲都來不及的。要不也不會推給這知縣來處理。
偏偏這信是寫給南京的高鎮(zhèn)守的。他這個知府便是高鎮(zhèn)守給他運作來的,那他自然心存感激。此刻聽聞此案竟然和高鎮(zhèn)守有關,那也只好出面來了。
眾所周知,南京也有六部,而這南直隸的京察是南京六部來管的。偏偏這萬歷皇帝偷懶,覺得官員多了煩人,于是缺員了他也不補。六個大學士他都不補,目前就一個福建的葉向高在那撐著。
北京六部也都沒有滿編,南京六部目前也只有兩部還有尚書。這吏部恰恰是沒有尚書,也沒有侍郎的奇怪所在。
整個南京吏部,竟然只有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在那。所以當初這畢知府原本只是常熟的知縣,給南京鎮(zhèn)守太監(jiān)高德寶送了兩萬兩銀子,便讓高鎮(zhèn)守施壓,給要來了這一個徐州知府的官兒。
知府大人接過謝知縣遞過來的信件,看了看那信封。這鄭國舅的字他自然不認識,不過這國舅爺?shù)挠≌滤麉s是認識的。
做為高德寶的心腹,他自然知道高鎮(zhèn)守同國舅爺私交甚好。故而也不疑有他。連忙讓衙役把這一眾人等都給放了。
就在這時,忽然門外又有衙役進來回報,說碭山知縣傳來消息,說碭山本地的私鹽頭目關一刀又混進徐州城里來了。
這關一刀本是徐州衛(wèi)的軍戶,生的人高馬大。后來不知怎的就進了碭山做了馬匪。
有一次他劫了那鹽商的鹽船,想必是嘗到了甜頭,便就此做起了私鹽的勾當來了。
此人隔三差五的便會帶領大量人馬混進徐州、淮安府去購買私鹽。再轉(zhuǎn)運販賣到河南各府去。
“什么?這關一刀又來了?”畢知府和謝知縣聞言,紛紛如坐針氈,如臨大敵。
“知府大人,說起來,今日那些人,也有近二百來人。聽說也是從碭山那乘船過來的。想必這些人便是那關一刀偽裝的吧?!?p> 這時候,那鄭養(yǎng)性也緩過了神來。眼睛咕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想到了一個害人的計策來。
他心里想這二百來人,個個兇神惡煞。多半也便是那碭山來的關一刀了。竟然還敢假裝朝廷的張國公和永安郡王。就算不是,也特定不是國公和王爺。
畢知府聽得,連忙讓衙役給城里徐州衛(wèi)的衛(wèi)指揮使吳大人送信。讓他速點人馬前來,又讓謝知縣通知所有皂役白役各巡檢司。
不多時,當這徐州城里便集結(jié)了五六百人出來。
徐州衛(wèi)是重衛(wèi),畢竟在這運河邊上。這些年雖然偶有些吃空餉的衛(wèi)指揮,不過朝廷每年巡查,倒也補得及時。
這滿編一千多人的衛(wèi)所,要是都到這來,那這徐州城里就是天羅地網(wǎng)一般了。
只是徐州衛(wèi)離徐州城里還尚有距離,他們過來還要一會,知府大人想若是自己這些人能先生擒了這關一刀,那自己有生之年,恐怕還真能爬到個巡撫當當了。
這邊知府大人在做著美夢,那邊朱紹岑等人卻在那徐州街上閑逛。
待到夜幕降臨,眾人也有些累了。他們包下了個酒樓,點了十來桌的飯菜。
這幾日無論是張公爺?shù)挠H軍,還是魏家軍,都有些體力透支了。今日難得能夠休息一日,定要酒足飯飽,方才可以罷休了。
朱紹岑、張維賢、龔蕓蕓、徐宏祖坐在了一起。張公爺也算和氣,竟也沒有嫌棄徐宏祖和龔蕓蕓的平民身份。一路上也算對這兩人禮遇有加。故而坐在一起吃飯也不言有他。
那好酒好菜一個一個的上來,說起來這徐州雖然地處南直隸,不過吃的卻像是魯菜。
尤其這一道羊方藏魚,讓眾人大塊朵頤,好好的享受了一番。這菜竟然是把魚肉藏于羊肉之中,面上還不忘在羊肉上用胡蘿卜絲拼上一個魚字加一個羊字。
這魚加羊便是鮮字,故而這羊方藏魚的味道也是奇鮮無比,讓朱紹岑回味無窮。
就在這時,那酒樓卻已經(jīng)悄悄的被人給團團圍住了。眾人也沒料到在這徐州城里竟然還有人敢圍他們,故而門外連個站崗放哨的兵丁都沒有留。
“馬匪關一刀,快快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边@時,門外竟有人大聲朝里面喊道。
眾人只覺有些莫名其妙,朱紹岑和張維賢連忙走到了那窗邊,見門外竟有數(shù)百人,手里舉著明晃晃的火把。腰里別著一把把的官刀。
把這酒樓給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這些人,喊我們什么?”朱紹岑奇怪的說道。
“好像是說我們是什么馬匪……”徐宏祖連忙回應到,他也是南直隸人,這里人說話的口音,他多少還是能聽得懂一些。
“定是方才那小子,刻意污蔑我們?!睆埦S賢笑道,他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了。
雖說萬歷年的三次征伐,這老公爺是一次都沒攤上,不過年輕時候那誰都有過好勇斗狠的時候。
這次竟然還有人膽敢主動包圍他們,那他自然是又有些熱血沸騰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妨礙本公爺同永安王用膳?”張維賢一把推開了窗,朝著外面喊道。
此刻外面的畢知府哪里還肯信他。見到張維賢推開了窗來,連忙輕聲吩咐巡檢司的人放箭。
只見一瞬間,竟有十來只箭朝著張公爺射來。
他那親軍連忙拉著他躲了開來,這才沒讓那箭給射中。
張維賢回過頭去,見方才自己站的地方還插著好幾支箭鏃,氣得渾身發(fā)抖。
“這班狗殺才,竟敢襲擊欽差?”張公爺也是有些怒了,這些人莫非是要反了嗎?
朱紹岑卻看出來了,多半這些人是真的把自己等人當成了那馬匪關一刀了。
朱紹岑想了想,他問張維賢道:“老公爺,您就沒帶什么證明身份的東西?”
張維賢想了想,搖了搖頭。又問朱紹岑:“你怎么沒帶上你那郡王???”
朱紹岑也搖了搖頭,那玩意是真的純銀打造的,重得很,他放在船上了,他才懶得帶在身上呢。
兩人面面相覷,就在這時,那門外的人一腳踹開了門來。
就要往里沖來,這親軍和魏家軍可都是練家子,哪里還能吃這種虧,紛紛也拔出了自己的刀來。
這兩邊便這樣對峙了起來。那知府見狀,也覺有些不對。
就算關一刀是真混進了城里,也不可能隨身帶上這么多的利器,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在這酒樓里吃飯的。
只有那酒樓掌柜的,早已經(jīng)嚇得鉆到了案房下去了。他此刻想的只有保住自己這條命就行了。哪里還能管這許多。
陳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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