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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械奧法:無知公主

第四十五章 死神來了

槍械奧法:無知公主 危險阿蒙五 3837 2022-04-18 20:06:00

  “我可以?!标愌蚤L一個激靈之后,先下了一個保證。盡管此時他還沒有成熟的計劃。話說他什么又有過成熟計劃?他昨天的所有謀劃都被證明漏洞百出,一紙空文。

  “你怎么可以的?”陸離憂的聲音無比懷疑,顯然是不信他有什么解決之道。

  “明天拜訪孤兒院,我和卓二公子一起去。那么說明我之前沒有巴結(jié)上公主,轉(zhuǎn)而又投向卓二公子的座下。第一說明我是反復(fù)小人,第二說明我和公主沒有關(guān)系。那么我等于就沒有借走公主的勢,公主的名聲也沒有影響。我也等于還回了這份勢?!标愌蚤L說到最后有點心虛。心虛的不是他的理論。這一次他的理論應(yīng)該問題不太大了。而問題在于公主主動找他談話這件事不還是說明他和公主認識吧。而且本來不認識都被搞成認識了。

  所幸,這一次陸離憂的思維沒有這么廣,只是點了點頭:“好,你去跟他說。不過只要你跟林吾道不一樣就好。你知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纏著我,煩死了。我實在不希望再有一個人這么做。”

  他不覺大大松了一口氣,只是不禁心中又免不了鄙夷起公主。他們兩個熟嗎?有必要向他抱怨什么嗎?

  “說起來你夫人還是我的一位校友?!标戨x憂接著說,竟然有點沒話找話的感覺。

  “是呀,大信理工。”他點頭應(yīng)承。

  “不過聽說她是文學(xué)史系的。理工大學(xué),文學(xué)史,怎么想都是湊數(shù)的專業(yè)。哪里比得了我們邏輯分析系。畢業(yè)論文寫的是《論<判神榜>對古代神話的解構(gòu)》,要知道我寫的可是《大信邏輯思維與槍械工業(yè)的智慧》。聽一聽,究竟哪一篇才是對我們大信真正有幫助的著作?!甭o目的的一番話??磥硭秊榱俗晕掖祰u一番,此刻甚至沒有選擇更好的切入方式,就是極為生硬的賣弄。

  他當(dāng)然是樂于把話題變成這樣。只要不糾纏在自己身上,無論說什么他都不在意。他只是禮貌地笑著:“殿下不愧為棟梁之才。”

  “嗯?我告訴你啊,雖然我不是考進去的,但是我畢業(yè)是憑這篇論文得了二級乙等,堂堂正正畢業(yè)的。我覺得你似乎以為我和你夫人差不多水平吧?”陸離憂顰著眉,語調(diào)之中充滿了懷疑。二級乙等,不是一個好分數(shù)。能夠合格的一共是九級,最高一級甲等,最低是三級丙等。四級則是不能畢業(yè)。二級乙等算是中規(guī)中矩的分數(shù)。對于一位倚靠皇族血脈混進去的公主而言,有此成績倒也確實值得驕傲一番了。

  “當(dāng)然不是。莉蒂婭除了每天讀小說,真是什么也不會?!彼涡茁?,準備邁過這個話題。

  “對了,昨天在警緝司,你是真被抓進去的?還是故意來借我的勢的?”陸離憂又拋出一個新的古怪問題,再次體現(xiàn)她可笑的思維廣度。

  陳言長沉默一陣,實在有些哭笑不得:“殿下,你的行程只有你知道。最后還有你的近衛(wèi)、余會長和王嬤嬤知道。我就算想知道也沒法子。再說你的師兄毛利警官也應(yīng)該……”為了不被對方鉆空子,他打了不少補丁,枚舉了大量可能知道她行程的人。同時讓對方自己去想,他哪有機會接觸這些人。

  但是他這句話沒有說完,就被自己的一個想法打斷了。

  “也應(yīng)該什么?”陸離憂對他忽然停下表示出好奇,當(dāng)然語氣里也有些不滿。

  “也應(yīng)該告訴殿下,我真是被請去調(diào)查的。我介入了一場兇殺案?!彼劝炎约簺]有說完的話補充完整。然后再將剛才的思路重新拾起。公主的這些話里潛藏著一個大背景,毛利信真在查他,在查梁笑應(yīng)。

  毛利查到梁笑應(yīng)是個花花公子,毛利也查到了莉蒂婭,甚至連莉蒂婭的畢業(yè)論文都查過一遍。這可不是對待一個普通證人或者普通見義勇為熱心市民的態(tài)度。他到底在懷疑梁笑應(yīng)什么呢?

  他之前究竟做過些什么會惹火燒身?他承認比起獨善其身而言,他確實惹了麻煩??墒撬⒉挥X得這些麻煩會上升到這個程度。

  “對了,你認識陳流峰吧?”陸離憂忽然不經(jīng)意地拋出這樣一個問題。

  陳言長身上輕輕一震。怎么也想不到公主會問出這么一句話。細想之下,他似乎明白陸離憂的真正用意了。一連串詰難當(dāng)然夾雜有幾分她本來帶有的疑問和不滿,但從根本上來說,這些都是一種為了展開話題的迂回。因為兩個人并不熟悉,還沒有達到問出這個問題的基礎(chǔ)。所以她才在幾次完全可以追討死他的時候,選擇了回避。一連串話題不太有重點又不太有連貫性。但是它們像是一副被慢慢展開的地圖,而現(xiàn)在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

  “不認識啊,這是誰???”他一臉無辜地望向?qū)Ψ健?p>  “嗯?”陸離憂長久地拖著這個音長達數(shù)秒,“一個不為人知的英雄?”

  “真是……奇怪的評價,他做了什么嗎?”他仍作出茫然的樣子。在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表情控制自如。

  “沒什么,寫了一篇被發(fā)表的論文而已。”陸離憂回答得并不理直氣壯,幾乎和陳言長一般心虛。她又補充說:“昨天我注意到你對他非常上心。”

  “并不是,我當(dāng)時只是在想辦法掩飾對殿下竟然是一面普通警官學(xué)妹的極度驚訝?!彼^續(xù)撒謊,現(xiàn)在無論如何都不是實話實說的好時候。

  “哦。”怎么聽,這個聲音都不像是聽進去了的表現(xiàn)。

  “對了,殿下認識陳流峰嗎?”他抓住機會反客為主。

  “我怎么會認他,認識他?”陸離憂第一遍說出來竟然吞了一個字,顯然對這個問題是說不出的緊張的。

  “嗷,我想著只是雜志上的一個人名,公主殿下居然記得清清楚楚,一定是以前就認識?!比羰菗Q一個人他一定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對方眼睛,直到看的對方心虛??墒沁@對面坐的是公主,這么做并不合適,只得在語氣上故意說得慢些。

  “哈,你想多了。你倒是應(yīng)該來讀我們邏輯分析。不過你錯了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我記性好。哈?!敝暗脑挍]有什么搞笑的,就算是被逗笑了,也不該從頭笑到尾,太刻意了。

  兩個人相顧無言,都竭盡所能地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真實想法,接下來的幾句對白簡直像是小學(xué)對話演練。從新娘漂亮到新郎俊美,再到北宸天氣不如帝都和內(nèi)曹郡,總之都刻意地回避開敏感話題。這樣毫無營養(yǎng)的回合拉鋸了幾分鐘,兩個人都感覺到這場對話繼續(xù)不下去,都在尋求一個適合的臺階放棄對話。

  然后此時有男爵府的仆人適時地打斷了兩人。仆人恭敬地向著公主鞠躬,然后說:“現(xiàn)在即將進行晚間儀式,想公主殿下回到主廳?!?p>  陸離憂非常識趣地選擇了就坡下驢。等到她離開以后,院子里其他人才在仆人挨個請求下也一同返回。卓縉被陳言長搖醒,從他的呼嚕聲來看,他是真的借著酒勁小憩了一會兒。

  回到主廳,散落在男爵府各處的賓客都被請了回來。莉蒂婭和王嵐茵手挽著手,親如姐妹地聊著走回來,談?wù)摰氖侨ツ炅餍械娜棺印A_凌若有所思地坐在一旁。卓縉也借故坐在了這桌,他這時酒醒得差不多了,才知道后怕了。想到他一身酒氣和胭脂氣,怎么也不敢坐回到自己妹妹身旁去。他自稱中午是和妹妹坐在前面某一桌,他還不夠資格和他父親坐一桌呢。

  陳言長看了看表。機關(guān)是用蠟燭觸發(fā)。旅店那種蠟燭完整的一支通常能點80至100分鐘?,F(xiàn)在大約剩下的量,肉眼估計應(yīng)該能點40至60分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42分鐘,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起槍聲隨時可以響起。只要槍響,莉蒂婭給予的煩惱都可以褪去一大半。

  仆人們給所有賓客挨個發(fā)放起刀具和餐盤。晚餐是胡人的吃法,烤全羊,自己用刀切。賈濤安明面上的說法是給大家?guī)硪稽c不一樣的異域風(fēng)情。可是連陳言長這種對北宸派系一知半解的人都猜到這是在和余立凡為代表的保守勢力割席。搞不好還有故意看他們笑話的意思。為了這點心思,不惜拿自己的婚禮當(dāng)戰(zhàn)場。

  也對,對于金融生物也好還是對于政治生物也罷,婚禮也只不過一個大型的戰(zhàn)場,而且是便于己方設(shè)伏的主場。

  “你下午做了些什么?”莉蒂婭將頭湊近陳言長,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我一直在守著韓睿。”他當(dāng)然是要假裝一下,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你守著那個韓睿做什么?”莉蒂婭皺起眉,雙眼在他全身上下掃視著,“你已經(jīng)想好對付林吾道的辦法了?”

  陳言長內(nèi)心一震,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這句話說得足夠明顯,目標(biāo)不是韓睿,而是林吾道。

  可是從一最開始他就篤定目標(biāo)是韓睿,并且所有的計劃都是圍繞著此來設(shè)定和安排的??涩F(xiàn)在忽然告訴他錯了。這簡直就是一耳光打在他臉上,還伴著張狂的嘲笑。他以為他走出了一大步,結(jié)果卻連第一個問題都還沒解決。

  不對。不是沒有解決,而是根本連問題是什么都不知道。枉他還自以為是地認為他的巧妙安排將使他置身事外。

  慌亂中,他又看了一眼懷表。又過去了十分鐘,可以說槍聲即將響起了??墒撬F(xiàn)在對此無能為力。他總不能站起來沖出去滅掉機關(guān)吧?且不說來不來得及,他這樣的話等于就是直接自爆。

  可是槍響以后,除了讓警緝司聚焦韓睿并且平白給他留下可能存在蛛絲馬跡的隱患,起不到任何正面作用。關(guān)鍵是警緝司將注意全部投向韓睿以后,那他是不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刺殺林吾道了呢?他不但不能金蟬脫殼,還成了甕中之鱉。一切都拜他自己的愚蠢所致。不是普通的愚蠢,而是那種自作聰明的愚蠢。

  就在他放棄一切抵抗,準備接受自己黑暗命運的時候。韓睿忽然嘟囔了一句:“我為什么要被刺?”

  在眾人目光轉(zhuǎn)向他的時候,只見羅凌忽然抓起桌上的餐刀一刀刺向韓睿的肚子。陳言長張大嘴,一時弄不清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他猛地從椅子上蹦起來,隔著幾個位置想要阻止這一切。只是下意識,既沒有考慮前因后果,也沒有在乎誰是誰非。在他已經(jīng)沖出去以后,大部分人才后知后覺地一片嘩然,叫聲尤為尖利的女聲似乎就來自于他不遠處。

  不過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幸好韓睿反應(yīng)還算及時勉力隔開羅凌的手腕,從而躲過這一劫。他喘出一口氣,聽著周圍同時一片吁聲。他這才趕了上前,和另外一個同桌的大漢一同抱住羅凌,這時他才能聽清周圍人到底在說什么,那里尖利女聲原來是王嵐茵:“羅郎,你這是做什么???”他扭頭看向這位臉色蒼白、眼淚都出來了的女子,滿心的疑惑這才緩緩浮上來。

  至少羅凌想殺韓睿這件事被他猜中了?

  “啊——”又是一聲慘叫。

  陳言長將頭重新轉(zhuǎn)回來。卓縉一刀捅入了韓睿腹部,在眾人的驚愕之中,拔出來,然后又是一刀。然后他看著所有人,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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