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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械奧法:無知公主

第六十一章 步步緊逼

槍械奧法:無知公主 危險阿蒙五 4551 2022-04-26 20:04:00

  易沙聽著瑪麗蓮的絮絮叨叨,大部分都沒有什么用。但是他發(fā)現(xiàn)若要在平福城找一個人最熟悉陳言長,一定非眼前這個少女莫屬。只是不知道是心中傷懷難耐,還是本來就思維跳躍,瑪麗蓮的話用東拉西扯毫無頭緒來描述也毫不為過。

  “陳哥哥最喜歡讀書,他家里有很多書。槍械的,奧術(shù)的。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買過書,那些書可不便宜。而且他家里總有新書,看過的舊書有時又會自己不見了。我非常好奇,就埋伏在窗臺,從縫隙里偷看他。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他從來出門不帶書,回來也不帶書。但是書就是會變多變少。真是太神奇了……哦,對了,我得解釋一下,我真的只是好奇他書的事,絕不是為了偷看陳哥哥,絕對不是。”盡管她用最肯定的詞匯,但是她的聲音仍是越來越小,最后自己的臉霎時紅了起來。

  陳言長的書會自己更新?說明他會一種奧術(shù)或者有一位奧法師在幫助他。這個人會是他哥哥陳流峰嗎?易沙看著臉像蘋果似的少女,顯得很不經(jīng)意地說:“會不會是他的大哥幫他帶回來的?”

  “你是說大哥哥?”瑪麗蓮對陳流峰的稱呼又有所不同,“更不可能。我們最初都懷疑大哥哥嚴(yán)重肺癆。他面黃肌瘦,又咳得厲害,甚至還咯血。當(dāng)時他剛來的時候,沒有人肯租房給他。后來他把上衣脫下來,給大家展示了傷口,他的左肺受到過嚴(yán)重創(chuàng)傷,甚至可以直接看到他的肺在胸腔里蠕動。他的朋友說他是被……”

  “他的朋友?”易沙發(fā)現(xiàn)似乎出現(xiàn)新的目標(biāo)人物。

  “是的,他第一次來平福城是他的幾個朋友帶他來的,幫他辦理后租房手續(xù)以后就走了。以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我也就看過一眼,感覺都是一群下苦力的人,三四個人湊一個月12塊錢的房租都摸遍了口袋。其實當(dāng)時主要是我爸爸非要收13塊一間,不然陳哥哥就可以住……”瑪麗蓮說著說著又把話題帶偏了。

  易沙趕緊將其收束回來:“對了,你說他大哥的肺是怎么回事?”

  瑪麗蓮回過神來,又接了下來:“哦,說是被機(jī)輪打穿的。打穿以后做不得重活,所以被老板趕走了。那幾個人都是以前的工友,所以共同把他送到平福城來休養(yǎng)。”

  易沙追問:“他們之前是哪里人?在哪里上工?”

  “聽說是回天鎮(zhèn)的?!?p>  回天鎮(zhèn),在雄州邊境,挨近詹州,是一個三不管的地方,距離平福城有四百里。連一個月房租都湊不出來的工人憑什么把他送到平福城來,又怎么會有空送他來?難道辭工挨餓嗎?

  想到這里,易沙有了新問題:“他們什么時候來的平福城?他后來又怎么樣了?”

  瑪麗蓮根本沒有回憶就立刻作出了回答:“1827年12月,后來過了一周陳哥哥就來了。陳哥哥給大哥哥帶了一筆錢來,大哥哥也找了一個工作。然后第二年1月陳哥哥又去津西大學(xué)上學(xué)了。畢業(yè)以后,他謝絕了各種邀請來津西當(dāng)了一個小小的文書,就為了照顧大哥哥……”

  后面的內(nèi)容,易沙并沒有完整聽下去。1827年10月,蔡當(dāng)時一戰(zhàn)封神,但是他的安信軍的幾個副手卻在那一戰(zhàn)隕落。12月,聽起來時間線上是接近,但又不夠接近。兩者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安信軍當(dāng)時的幾位副手都是誰?他當(dāng)時好像沒有足夠關(guān)注這件事,也許該補(bǔ)補(bǔ)課了。

  “……我告訴你個秘密,”瑪麗蓮在說了一通對陳言長潛在的褒揚(yáng)之后,拋出一個有意思的話題,“陳哥哥真的是為大哥哥才舍棄的前程。”

  這算什么秘密?易沙控制住自己,沒讓自己哼出聲來。這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嗎?

  “陳哥哥他本來的理想是找公主?!?p>  “公主?什么公主?”易沙立刻摒棄掉腦中雜念,他恰好也認(rèn)識一位公主,此刻就在北宸。他有理由相信,這位皇室公主還和梁笑應(yīng)見過面。

  “我本來是想給陳哥哥送一個小蛋糕,我親手做的……好吧,我騙人的,是我媽媽做的。但是我告訴他是我自己做的,反正我媽媽的手藝也不怎么樣……好吧,你別瞪我,我知道說跑題了。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他正跟大哥哥說。說他要找到無知的公主。但是大哥哥居然生氣了,罵了他一頓。我不敢進(jìn)去,就跑了?!?p>  “無知的公主?”易沙皺起眉頭,能配上這個稱謂的公主,他敢說全大信只有一個。他需要立刻給毛利一封電報,告訴他這個消息。

  與此同時,他的老搭檔毛利信真則正在警緝司衙門看著眼前的美人面帶微笑:“所以池琰小姐的意思是,梁笑應(yīng)什么也沒干,只喝了兩瓶酒就走了?”

  池琰面色不耐煩地點點頭:“是啊。警官,我很忙的。夏交會的宗旨不是為所有生意服務(wù)嗎?我的生意算不算生意?”

  毛利看向身旁的警員,一面搖頭一面笑:“我常聽說池琰在鳳鳴閣是有名的笑語嫣然,怎么對我態(tài)度這么差?”

  池琰交換著自己的二郎腿:“警官,你又不是為我花錢的人,看我笑要花錢的。再說了,你們警緝司的警尉也是我的入幕之賓。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你們?nèi)羰沁€想要為難。只怕我就要見警尉大人了?!?p>  警尉是一市警緝司的最高負(fù)責(zé)人。警員聽到這話頓時滿臉通紅,手足無措,恨不得剛才沒有聽到這段上司秘聞。

  毛利倒是氣定神閑地微微頷首,看著自己的筆錄本說:“好的,那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兩年前梁笑應(yīng)和你告辭那天的借口是楊浙死了。別的你記不得,只記得那天他約了不少商界朋友來。而昨天,你質(zhì)問他,他有提到比利曾向他說過聽到過車夫是建義幫的人。是嗎?”

  池琰冷哼一聲,充滿極度的不屑:“男人。說是一個問題,卻恨不得將所有問題都裝進(jìn)去。是的,是的,就是這樣,我可以按手印走人了嗎?”

  毛利將筆錄本推給鳳鳴閣的頭牌:“好的,請。池琰看來非常熟悉我們的流程?!?p>  池琰提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筆法倒是娟秀,也算是在專業(yè)能力上比較精益。然后將筆重重地摔墨水瓶,有些故意讓它濺出幾個黑點。一面冷哼著,一面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她走出大門,毛利的臉色沉寂下來。倒不是對這位大小姐脾氣的美人有什么不滿。他才懶得和這種人計較。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張頭像素描,貼到身后的木板上,再摁上一根圖釘。

  他看著這張儼然是陳言長的素描:“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嗎?不,你不會告訴我。但是沒關(guān)系,我可以讓你開口?!?p>  這是警員追查來的素描。

  他先是讓人排查在男爵府外制造機(jī)關(guān)的材料的百貨店。然后由警緝司畫師和百貨店主一起確認(rèn)了昨天購買這些東西的人長什么樣。結(jié)果居然又指向了他直覺有問題的梁笑應(yīng)。而根據(jù)卓縉的口供,他又傳訊了池琰。也拿到了一份口供。

  這時一名見習(xí)警員走了進(jìn)來,有些無奈地說:“師父,我們找到車夫的下落了,他死了,線索斷了?!?p>  “這倒有意思,怎么死的?”毛利此時已經(jīng)顯得十分平靜。對于案件,再復(fù)雜再曲折都不可能讓他心中稍起波瀾。除了無能的上司和不講道理的官僚,沒有什么能難倒他。他口中的車夫指的是撞死楊浙的醉酒車夫,判處流放北疆。

  “喝醉了,凍死在屋外。有北疆相關(guān)部門的尸檢報告可以證明,絕對可以證明是一場意外。”見習(xí)警員大約知道上司的性格,所以在言語里盡量不出現(xiàn)什么紕漏。

  “很嚴(yán)謹(jǐn),因為喝醉流放,又因為喝醉凍死。很好的保持這個人物的一致性。而且在被流放前還給女兒留下了價值三千元的股票。股票又是二十多年前僅僅價值兩百多塊的時候買的,放在家里忘了,現(xiàn)在價值三千了。都很合理,沒有漏洞。”毛利從桌上拿起他的皮手套戴了起來。

  又沉吟了一會,他將圓頂硬禮帽也一把抓住了手中:“給我登記一輛公車。我現(xiàn)在要出門。公家的事,總不能老讓我自己付交通費吧?”

  之前陪著他一起聆聽了最高上司秘聞的警員這時小聲地勸誡他:“毛利警官,現(xiàn)在昨天的案子已經(jīng)被收歸鎮(zhèn)法司管轄了。我們私下查被鎮(zhèn)法司的人知道,告到警尉那里,我們……”

  他搖頭打斷了警員:“我又不查梁笑應(yīng),我繼續(xù)查楊浙的死而已。兩年前梁笑應(yīng)請了一群狐朋狗友去鳳鳴閣,恰好那天楊浙就死了。這只是一個巧合還是故意制造不在場證據(jù)?而且這次他又故意拋出車夫是建義幫的人。這又是為什么呢?”

  見習(xí)警員小聲地問詢:“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師父?”

  “去見見北宸地下最大的情報來源,有錢什么都能回答的方逸謙?!?p>  在城市的另一端,此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的陳言長走向了他的新朋友岳攀。他堆起一個有些諂媚的笑容:“再幫我一個忙,好嗎?”

  岳攀警惕地看著他,臉上充滿了戒備:“你在孤兒院里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我們只是一個劇團(tuán),可沒法幫你做更危險的事,不論是看在孩子面子,還是看在孫修竹面子,都不行?!?p>  他用左手握住舉著手杖的右手,反復(fù)摩擦著:“既然是看在孩子和孫修竹面子上,那我覺得我這個要求很簡單,沒有危險。至少對于你們這樣身手敏捷的專業(yè)人士,絕對沒有危險。最多是有點麻煩?!?p>  岳攀臉色更加嚴(yán)峻:“我們可不想自找麻煩。之前是一回事,現(xiàn)在是另一回事?!?p>  “一點點麻煩而已?!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保證自己的話只有對方能聽到。而這個距離讓也不過是對他態(tài)度稍稍改變的岳攀感到有些尷尬。對此顯得不以為意的他這才繼續(xù)說:“我敢說你想岔了。我的請求是你希望幫幫這個孩子?!闭f著他將手指向莉蒂婭身邊尖下巴的何璐。

  “他是誰?我怎么幫他?”說這話的時候,警惕心稍稍有些緩和。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錢夾:“彩旗劇團(tuán)收一個學(xué)徒,怎么樣?我覺得他有這方面的天賦。學(xué)成之前,你們只用包吃包住,每個月付五元零用錢給他就好了。”

  “我……”岳攀想要表態(tài),陳言長直接推出右掌,示意對方讓他先說完。

  他接著說:“前三個月的所有費用我出,我按一個月25元預(yù)先支付給你。然后你們再給他整一個干凈衣服,帶他洗澡。我再算10元錢。一共85元,我出。你們試用三個月,若是他不成器,我也不要求你們白養(yǎng)著他,如何?”說著他打開錢夾,看了半天,然后再次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身上錢沒帶夠,先付你25元,怎么樣,稍后我補(bǔ)給你。我兩天內(nèi)不補(bǔ),你隨時可以把他趕走?!?p>  岳攀沉默半晌,看看小孩,又看看他,然后如此反復(fù)。大約一分鐘以后,在他各種微笑、點頭的暗示下。岳攀才嘆息說:“說實話,梁笑應(yīng),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個最大的人渣。可是現(xiàn)在我不得不承認(rèn)我以前錯了。要知道,讓人認(rèn)錯是很難受的事。叫他過來吧,你說他有天賦,有什么天賦?”

  陳言長不答話,只是轉(zhuǎn)身向著何璐招手:“過來?!?p>  小孩老老實實屁顛屁顛地跑到他跟前,抬頭看著他。他看著岳攀露出古怪微笑:“何璐,現(xiàn)在你表演一個從我口袋里偷錢?!?p>  “什么?”驚訝同時來源于何璐和岳攀。后者更是臉上堆起了厭惡。

  他認(rèn)真地點點頭:“我是說真的。手法,這是一種手法。我覺得或是一個學(xué)魔術(shù)的好苗子?!比缓笏牧伺暮舞吹念^:“趕緊開始你的表演,大家等著呢。”說著把錢夾放回了自己兜里。

  何璐看了看他,他一臉堅定。于是不得不上演了一次拙劣的扒竊。撞了他一次,然后順勢一把將錢夾抽了出來,然后舉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他接過錢包,抽出25元,推給岳攀:“怎么樣?有天賦嗎?”

  岳攀陰沉著:“小蟊賊而已,有什么天賦啊。這個手法也就是欺負(fù)別人沒注意到,還當(dāng)著能瞞天過海不成?”頓了頓,他又嘆一口氣:“當(dāng)個學(xué)徒而已,不需要什么天賦?!?p>  陳言長今天總算難得真心笑了笑,他又拍拍何璐的頭:“叫岳伯伯,以后跟著岳伯伯學(xué)表演。做得好以后可以成為劇團(tuán)的成員,再也不會挨餓了?!?p>  何璐還有些回不過神:“可以像今天那些演員一樣嗎?在臺上這樣這樣?!闭f著他就學(xué)起了獅鷲和騎士的動作。

  “當(dāng)然可以,去了以后乖乖聽話,聽岳伯伯的。對了,還有方阿姨?!闭f著他又一把將何璐推了出去,“去,給莉蒂婭阿姨告?zhèn)€別。”

  “哦?!焙舞磳λ麄兌挥譀]什么真正的感情,陳言長畫下的大餅則是為他描繪了一個美好的未來,這值得他興奮不已。

  “可是為什么要這樣呢?”岳攀接過陳言長又一次推過來的紙幣。

  “只是遇到了,盡力而為而已。有一個人說過一句話,孩子是這個國家的未來。挽救這個國家要從挽救孩子開始。”陳言長低聲說。

  “沒聽過這句話,不過說得有道理。”

  “嗯,我哥哥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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