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記者報道,近期,羨城內(nèi)發(fā)生了多起殺人案?!?p> 【每一位受害者似乎都在死前受到了極度的虐待,死狀讓人心悸?!?p> 【近期內(nèi),還請各位注意保護(hù)自己,盡量避免單獨出門或是去一些偏僻的地方?!?p> 電視中的新聞?wù)诓笾罱南ⅰ?p> 余安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中的畫面,聽著報導(dǎo),微微皺起眉頭。
叮咚——
此刻,寂靜的客廳中突兀地響起了門鈴聲。
而很快,門鈴聲又換成了敲門聲。
咚咚咚——
“這么晚了……”余安嘀咕了一聲,也難怪他有些多疑,主要是之前電視里還在報導(dǎo)殺人案的事情,現(xiàn)在自家的門鈴就響了,讓他如何不胡思亂想一些?
“誰啊?”
“我,呂州?!?p> “???你之前出門了嗎?我怎么不知道,我還以為你現(xiàn)在在樓上睡覺呢?!?p> “家里沒零食了,我本來想喊你一起出去買一點的,但我看你睡得熟,就沒好意思叫你起來。趕緊開門,外面冷?!?p> 余安撓了撓頭,十分不情愿的下了沙發(fā),打開了自家的門。
門外,一位面無表情的少年正抱著一大袋零食保持著敲門的動作,看上去頗有些……咸魚的感覺?
“話說你居然沒帶鑰匙嗎?”余安疑惑道。
“先不跟你扯這個了,有要事跟你說——我爸說的話成真了。”
余安雙眼微瞇,“你是說……”
“嗯……出現(xiàn)了,怪異?!?p> 呂州嘆了一口氣,走進(jìn)了屋內(nèi),換上了拖鞋、順手帶上了門。
他將零食袋遞給余安后就撲到了客廳中的沙發(fā)上。
剛好,也看到了新聞中報導(dǎo)的殺人案。
他想了想,然后說道:“說來也巧,還和這個殺人案有些關(guān)系?!?p> ……
昨天夜晚。
呂州少有的做了夢,他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做過夢了,大概在自己老爸失蹤后就沒有了。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么,他入夢了,一個并不是什么值得令人高興的夢境。
——他作為一位旁觀者,回顧了整個怪異殺人事件的過程。
……
某天的夜晚。
一家公寓中,女子剛洗漱完躺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jī),刷著短視頻。
咚咚咚——
突然之間,大門被叩擊的聲音響起,外頭,一個嘶啞的聲音詢問道:“有人在家嗎?”
女子有些疑惑,這么晚了誰會來找她啊?
而且,這個聲音聽起來很陌生……不會是什么可疑人物吧?
還是不開門好了……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持續(xù),急促不斷。
看來她不去看看,對方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女人眉頭微皺,放下了手機(jī),朝著門口走去。
到底是哪個缺德的,在大晚上打擾別人清靜?女人心中腹誹著。
她不耐煩地透過貓眼朝著門外望去——一只布滿血絲的猙獰眼睛瞬間占據(jù)了她的視線。
“啊!”
女人尖叫了一聲,因為被嚇了一跳而向后方倒去。摔在地上,造出了巨大的動靜。
咚咚咚!
敲門的頻率變得越來越快,力度也愈發(fā)地猛烈,就仿佛是要將門給拆下來似的,防盜門劇烈的晃動著。
“我就知道有人在家,快,快開門!”門外,嘶啞的男聲變得興奮起來,甚至開始瘋狂地大喊著。
咚咚咚!
咚咚咚?。?!
伴隨著敲門頻率的加快,女人的心臟也飛快的跳動著,她甚至都快覺得自己的心要跳的飛出來了。
她瘋也似的跑到了客廳,拿起了自己的手機(jī)試圖報警。
“喂,您好,這里是……”
“救我!”女人尖銳的叫聲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這位女士,請你冷靜一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對方似乎是從女人的聲音中聽出了恐懼,嚴(yán)肅道。
“有人要殺我!我,我不知道是誰,他就在門外!你們一定要救我,一定要……啊?。 ?p> 女人叫喊了一聲后,電話掛斷的忙音響起。
接電話的那人眉頭緊蹙,立馬召集了人。
“快,追查IP地址,還有,把頻道切換至‘特殊處理部’,讓他們立刻派人去救援!”
“是!”
“希望不要什么事才好……”
……
而此時女人的家中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鐵門已經(jīng)被砸開,男子輕哼著詭異的歌謠,在房間中漫步,似乎是在和女人玩捉迷藏一樣。
“就算躲起來也是沒有用的哦~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
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著腳步聲,女人捂著嘴巴,躲在床底下,盡力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抽泣聲。她的眼神已然充斥滿了驚恐之色,淚水不斷劃過臉頰,精神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找到你了!”
腳步聲在床邊停下……
女人聞聲,微微一愣,隨后緩緩抬起頭來。于是,一張腐爛的臉,以及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映入眼簾。
“不,不要!放過我!放過……”
女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子揪住了頭發(fā),硬生生從床地給拖拽了出來。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將一盞燈籠掛在了手臂上。
那是一盞血紅色的燈籠,所散發(fā)出的妖艷光芒,深深地吸引住了女人。
不知為何,女人想要得到那盞燈籠,即使是付出一切代價。
于是,她瘋了。
她大笑著,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指甲劃過自己精致的臉頰,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男子就這么看著她,任由她靠近自己,靠近自己手旁的燈籠。
于是,在女人的手觸碰到燈籠的那一刻,一個鐵鉤扎穿了她的腹部,那是燈籠的鐵鉤。
她的體內(nèi)長出了一個血紅的燈籠!
就如同男子手臂上的那一個一樣……
燈籠脹破她的身體,但她卻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反而是在臉上洋溢出了幸福的表情。
她安詳、卻又極其凄慘地死去了。
鮮血與內(nèi)臟濺滿了墻壁與床單。
男子滿意的微笑著,向屋外走去。
目睹這一切的呂州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無法做些什么,因為這只是個夢境。
即便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也都已經(jīng)過去了。
他捏緊了拳頭,看向了背向他的男子。
只不過,在最后,男子的身子停頓了一下,隨后……他的腦袋突然旋轉(zhuǎn)了180度!
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了呂州的位置,與呂州對上了視線。
……
“呼!”
呂州從夢中驚醒了過來,背后沾滿了冷汗。
“只是個……夢嗎?”
呂州下意識的松了口氣,準(zhǔn)備再次躺下時,卻在窗外看到了一縷猩紅色的血光。
那就像是燈籠所散發(fā)出的微光……
覺得有些心慌的他,準(zhǔn)備下樓去找余安談?wù)勑模Y(jié)果,一只腐爛的手急速的從床地伸出,死死抓住了他正在穿拖鞋的腳。
這一刻,氣氛仿佛達(dá)到了冰點。
等呂州再次反映過來時,他又一次在床上睜開了眼睛。
“二重夢境?”
為了防止三重夢境,呂州咬了咬牙,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耳光。
結(jié)果不言而喻——臉腫了。
“怎么會夢到這種事呢……”
他抬頭看向窗外,眉頭微皺,外面的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
自己居然一覺睡到了下午?這很不正常啊,自己的作息明明一直都很規(guī)整的……
不過還好今天是星期天,要不然這一覺睡的,怕是要被說成是逃課了……
呂州撓了撓頭,覺得有些莫名奇妙的,但肚子中傳來的哀鳴聲催促著他走下樓去。
他本來是想吃些東西壓壓驚的,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零食已經(jīng)被消滅完了。
于是,就發(fā)生了呂州出去買東西吃的事情。
……
“所以這和你遇到怪異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嗎?”余安一邊端出了已經(jīng)炒好了的菜,一邊問道。
“你知道的,我不是普通人?!?p> “所以,你想說你的夢是一個預(yù)知夢?”
呂州一邊拉開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一邊道:“與其說是預(yù)知夢,我更覺得我是看到了過去——也即是案件本身……嗯,青菜鹽放多了,有點咸?!?p> 余安無語道:“有的吃就不錯了,本來做飯就該你來的,我又不會?!?p> “懂了,下次我教你吧,也免得以后又出現(xiàn)這種情況……說真的,這肉味道也不咋地?!?p> “mmp.”
就在余安尋思著這個B是故意來找茬的時候,呂州又突然轉(zhuǎn)移話題了。
“吃完晚飯陪我出去走一趟?”
“干啥去?。俊?p> “廢話……”
呂州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道:
“當(dāng)然是去找怪異了。”
……
……
……
旁晚時分。
“說好的去找那個怪異的呢?為什么會變成在公園里散步?。?!”余安忍不住吐槽道。
在吃完晚飯后,他原本以為呂州是帶他出來找怪異的,結(jié)果他是帶著他來公園里瞎轉(zhuǎn)悠的,甚至還買了杯奶茶!
“別急啊,總能找到的?!?p> “你準(zhǔn)備怎么做?這樣去找到話,無疑是大海撈針啊?!?p> 呂州緩緩道:“我覺得,我并不需要可以去找它,它估計也很快會來找我了?!?p> “為什么?”余安疑惑的問道。
“我看到了它,它自然也能看到我,這并不是什么難懂的事。而且……你知道的,我……”
“你很特殊,對吧?我知道了,你不用和我念叨這么多遍?!庇喟泊驍嗔藚沃菽侵貜?fù)許多次的話。
呂州點了點頭,然后順便低頭嘬了一口剛剛買的奶茶。
還熱乎著。
呂州從小就異于常人,他能夠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比如說——怪異。
當(dāng)然,僅僅只是這樣的話,他還算不上特殊,因為如果看到怪異就能算是特殊的話,那么余安絕對也是特殊人群中的一員。
無他,只因為余安也能夠看到那些本不該存在于現(xiàn)實中的“東西”。
但相比于余安,呂州多出了一些特性。
他不只是能夠“看到”,或者是,并不是只是能夠單單從正面去“看”。
不管是未來、過去、亦或是任何隱藏于陰影之中的生物,他都能夠看到。
而且,他能夠通過“看”,來判斷其危險程度。
弱的怪異會讓他的眼睛有些瘙癢,比如那些無害的幽魂什么的。
稍強(qiáng)一些的怪異會讓他感到眼睛有些刺痛,比如能夠危害到人性命的鬼怪。
而那些比較強(qiáng)的怪異,則會讓呂州的眼睛有一種灼燒感,這種層次的怪異呂州小時候也遇到過一次,只不過被他的爸爸給解決了。
說起他的爸爸,也是個奇人,似乎總在隱藏著一些秘密,總是瞞著呂州。
余安也是呂州的爸爸帶回來的,據(jù)他的爸爸所說,這是他一位好朋友的兒子,但因為他的好朋友遭遇不測了,所以接下來就由他來照看余安。
所以,呂州和余安從小就相識了,與其說是幼馴染,不如說更加像兄弟,雖然不是親的,但也勝似親的了。
呂州的爸爸離開是在呂州剛上初二的時候,據(jù)說是要去找呂州的媽媽了。
但呂州尋思著,他爸從小就跟他說他媽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他能去哪里找啊?
但呂州爸爸對此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將自己所有的財產(chǎn)留給了呂州和余安,以確保他們兩個自己也能好好生活下去,然后就離開了。
直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
靠著呂州爸爸留下來的錢,再外加上兩人自己會去打工掙錢,現(xiàn)在的生活也可以說是游刃有余了。
呂州和余安現(xiàn)在都是高二在校生,呂州是年級里有名的學(xué)霸,而余安則是學(xué)校里有名的大好人。這兩人在學(xué)校里也算是有很多光輝事跡的,比如被人稱為“活神仙”和“活菩薩”。
而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就在今天,為了尋找所謂的怪異,開始了以前早就想做的事情。
呂州的爸爸曾經(jīng)對呂州說過;“在你成年之日,會發(fā)生一件大事,至于是什么樣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的眼睛觀察了。也許那時候我會回來,又或許不會,總之,保護(hù)好自己。
哦,對了,小心怪異。雖然在此之前都由我?guī)湍銛r下了很多麻煩,但現(xiàn)在我要走了,以后就只有你和余安相互倚靠了。你生來就是麻煩纏身的體質(zhì),但不要害怕、不要恐懼,因為你從來都不會是一個人。”
說完這句話后,呂州的爸爸最后摸了摸呂州的頭,然后離開了。
那一天,呂州總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但現(xiàn)在看來其實也就那樣。”呂州一邊喝著奶茶一邊說道,“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注意那個怪異的事情才行,畢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找上門來?!?p> “所以,我們需要做什么準(zhǔn)備嗎?”余安問道。
“嗯……首先,先去把倉庫的鑰匙拿過來吧。我爸說,他在臨走之前在倉庫里留了一些東西,如果真的遇到我們對付不了的東西的話,就去倉庫好了?!?p>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
“哦,他讓我告訴你來著,但我忘了?!?p> “……”
余安有些無奈的瞥了一眼呂州,好沒氣的道:“所以說,這次是我們無法解決的程度了?”
“不好說……”
“什么叫不好說啊,你不是能根據(jù)你那個眼睛評估危險程度的嗎?”
“沒錯,所以我才說不好說啊。這一次,它給我的感覺是在眼睛疼和燒眼睛兩種感覺之間。我也不好說到底能不能對付它,但小心點總沒錯。”
“也是……那除了倉庫的鑰匙,還有什么要準(zhǔn)備的嗎?”
“十字架?大蒜?洋蔥?桃木劍?護(hù)身符?燒香拜佛?總之,什么能驅(qū)邪的東西都試一遍好了?!眳沃莸?。
“……我說,怪異好像不是妖魔鬼怪這種簡單的東西吧?這種東西真的管用嗎?”余安對此深表懷疑。
“不知道啊,所以我才說都試一遍咯?!眳沃萋柫寺柤?。
“那話說我們出來干什么?倉庫鑰匙不是在你床頭柜里嗎?你總不能是出來買十字架、大蒜什么的吧?且不說十字架能不能買到,你確定你現(xiàn)在還要去超市里買大蒜和洋蔥?”
“不,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吃飽了有些撐而已,所以出來散步消化消化?!?p> “既然你要消化,那為什么還要喝奶茶???”
“咕嘟咕嘟……因為我消化著消化著就又餓了啊。哦,好了,現(xiàn)在喝完了?!?p> 呂州作為一個三好青年,將垃圾扔到了垃圾桶中。
“那說好的去找怪異的呢?!”
“這不是出來溜達(dá)了一圈,結(jié)果無功于返嘛?!?p> “你確定你有好好找了?!”
“過程不重要,看結(jié)果就行?!?p> “可問題是你這也沒啥結(jié)果啊……”
呂州瞇著眼睛,看向了余安,這眼神,看的余安有些毛毛的。
“干什么啊……”
“你這幾年吐槽功力漸漲???”
“還不是你逼的……”
就在呂州準(zhǔn)備繼續(xù)和余安扯幾句的時候,他的眼眶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刺痛感覺,以及……一種火辣辣的灼燒感。
“好像來了……”
“這么快???!不是吧,還真能被你碰上?!”
余安都驚了,你就出來隨便溜達(dá)幾圈,就恰好能碰上怪異了?這什么運(yùn)氣啊,你就是那種單抽出雙黃的歐洲人吧!
話說……
這么快碰到怪異,到底算是歐皇,還是算是非酋呢?
嗯……
這個問題有待商榷啊。
太陽此刻已經(jīng)完全落山了,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而呂州心中那股悸動感也越來越強(qiáng)。
“走,先回家,拿上鑰匙,然后我們立刻去倉庫。”呂州說道。
“需要我?guī)湍阃献∧莻€怪異嗎?”
“不了,我們還不知道它的危險程度,貿(mào)然莽上去的話,會很危險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們此刻先行撤退?!?p> 說完,呂州就邁開腿跑了起來,那速度,說他是運(yùn)動會上八百米賽跑第一名都不過分,全力沖刺,都不帶減速的那種。
怎么沒見著他在體育課上跑的那么快呢?
果然……人在險境中,總是會爆發(fā)出自己也想不到的潛能的。
余安嘆了口氣,然后也跟著呂州跑了起來。
兩人的身后,有血紅色的燈光在不斷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