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州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難道說,又是怪異制造者干的“好事”嗎?
將學生改造成蜜蜂?可這樣的好處是什么?而且這蜜蜂看上去也不像是怪異啊,張逸身上有靈能,也僅僅可能是因為他原本就有覺醒的潛質(zhì)。
這也不能怪呂州胡思亂想,畢竟之前才出過那樣的事情,聯(lián)想到怪異制造者身上也是難免的。
但仔細思考一下的話,里面的矛盾還是很多的。至少目前來看,這并不像是怪異制造者的手筆。
理由說來有些可笑,僅僅是是因為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過于“溫和”了……
如果是怪異制造者的話,現(xiàn)在的情況恐怕還要糟糕吧。
余安拉了拉呂州的手臂,湊到他耳旁悄悄問道:“消失的學生好像都變成蜜蜂了,怎么說,是怪異制造者?”
呂州搖了搖頭,道:“不像,這次大概是普通怪異惹出來的禍?!?p> “那我們怎么做才能把他們變回來???”
呂州無語道:“我還想知道呢。我估摸著把那個怪異辦了就差不多了。可問題是我們現(xiàn)在找不著它啊?!?p> “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問問他們?”
余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被變成蜜蜂的學生。
“有點道理?!?p> 而吳鳴之前聽到余安喊了那一嗓子后,立馬就是一個百米沖刺,從遠處跑過來找呂州和余安了。
“怎么了?找到張逸了?!”他激動的說道。
呂州和余安對視一眼,隨后齊齊搖了搖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說你的好兄弟變成蜜蜂了吧?人家能信才是有鬼了。
“切,什么啊,我還以為……嗯,沒什么,哎?!眳区Q嘆了一口氣。
本來他想抱怨一聲“沒找到瞎叫什么啊”的,但仔細想想,呂州和余安也不是萬能的,而且人家也沒有義務幫自己去找張逸。
更何況,這種學生失蹤事件又是那么的離奇詭異,人家只是學霸,又不是神仙,找不到人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但盡管如此,吳鳴的內(nèi)心還是有些失落的。
【如果真的能找到就好了……】
呂州猜想,吳鳴的內(nèi)心現(xiàn)在大概是這么想的吧。
但他也無可奈何啊,畢竟是怪異事件,還是不把普通人牽扯進來為妙,他們兩也是新人,不能讓其他人跟著他們一起去冒險。
“誒,這蜜蜂怎么一直跟著我啊?去,去去!”
吳鳴看著這蜜蜂一直在他的周圍繞來繞去的,莫名有些心煩。
他揮了揮手,試圖驅(qū)趕蜜蜂。
“誒!”余安抬手,想要阻止他。
“怎么了嗎?”吳鳴疑惑地看向余安。
余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也只是說道:“沒什么……”
這種好兄弟就在眼前,卻認不出來的情況,不知道會不會讓張逸很傷心啊。
余安為張逸祈禱了一下,希望人沒事。
不得不說,現(xiàn)在還沒有人動手去殺死這些蜜蜂,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不然這些變成蜜蜂的學生估計全部都得遭殃了。
“你在找張逸是吧?如果我們有線索的話,一定會聯(lián)系你的,只不過,你也不要對我們抱有太大的希望?!眳沃萁M織了一下語言,然后道。
“我明白的。謝謝。”
“不客氣,同學一場,能幫就盡量幫了?!?p> “下次請你們吃飯。”吳鳴笑道。
“下次一定?!眳沃莸?。
“……”
吳鳴突然有種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的感覺,察覺到氣氛開始逐漸尷尬,他尬笑著后退了兩步。
“那啥,我先走了哈?!?p> “哦。”呂州面無表情的說道。
“……”
吳鳴邁了個后撤步,然后溜了,而變成蜜蜂的張逸也緊隨著他離開了。
至于其他“人”,則還留在呂州和余安的身邊,畢竟呂州和余安認出了他們,他們也意識到了,要想要恢復人形,恐怕還得依靠呂州和余安。
而且了呂大神仙和余活菩薩兩位學校名人,他們同屬高二一屆的,又怎么可能不認識呢?
“這是把希望寄托在我兩身上了啊?!庇喟驳?。
呂州問道:“你們在變成這樣前,有遇到什么的人……或者生物嗎?”
在聽到呂州說后,眼前的這群蜜蜂突然激動起來,開始到處亂飛。
呂州和余安對視一眼,心中一喜,看來這是有眉目了啊。
“快,帶我們兩去看看!”
于是,校園里就出現(xiàn)了這么奇葩的一幕畫面——呂州和余安兩人正在追趕一群蜜蜂。
回頭率百分之百!
但凡是路過的人基本上都會頗為驚奇地注視著這詭異的畫面。
……
而呂州和余安,則是被帶到了操場的一個角落。
“這是……蜂巢?”
呂州看向了角落中小樹上的蜂巢,隨后,眼睛便感到一陣瘙癢。
那股有形的獨屬于怪異的“靈能”在這個蜂巢處顯得格外濃厚。
但一般而言,這么偏僻的地方不仔細去找的話,還真找不到。若不是有人帶路,找這玩意兒恐怕還得花上個一兩天,而到時候被變成蜜蜂的學生只會更多。
“看來這里就是那個怪異的窩巢了,確實,我應該想到的,能把學生變成蜜蜂的大概率也會是一個蜜蜂?!眳沃莸馈?p> “蜂巢???那這樣看來,這怪異還不止一個咯?”
“不,蜂巢里總共就一只蜜蜂?!?p> “好家伙,一只蜜蜂,這么大一只蜂巢啊?”余安不禁有些感慨。
而呂州則是抓緊時間行動起來,用冰能包裹著蜂巢,漸漸把蜂巢的出口用冰給堵上了。
“這樣一來,他就跑不掉了?!?p> 呂州站在樹下,人一蹦,手一伸,就會這么輕松地把蜂巢從樹上給摘了下來。
而顯然,在落入?yún)沃菔种泻?,那個怪異顯得十分驚慌,開始在蜂巢里亂竄。
整個蜂巢瞬間顫動起來,讓人不禁懷疑這玩意兒是不是馬上會像“豆腐渣工程”一樣坍塌掉。
“哦喲,哦喲,這動靜,呵——力氣可真不小?!眳沃萦秒p手緊緊扣住了蜂巢,以防蜂巢從手中脫落。
“現(xiàn)在怎么辦?。恐苯痈傻羲鼏??”
呂州搖了搖頭,道:“不行,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干掉它以后真的能讓學生恢復原狀,萬一干掉它后學生沒恢復,那就糟糕了。”
“那我們打電話問問北叔他們?”
“我覺得可以有。我現(xiàn)在空不出手,你打吧?!?p> “行?!?p> 雖然學校明令禁止帶手機,但總有那么些人是不顧校紀校規(guī)的。
你說對吧,余安?
余安從衣服口袋中口袋這個隱秘的地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后撥打了北辰給他的電話號碼。
電話撥打后,沒幾秒就接通了。
“喂,北叔嗎?找你有事,是這樣的……”
余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和北辰說了一下,然后打開了免提。
北辰:“你們那邊的情況我大概知道了。本來還想著讓你們?nèi)フ{(diào)查一下這件事的,沒想到你們直接解決了,還真是效率有夠高的……
咳咳,說回正題。這怪異大概率是由于學校里學生的怨念所成的‘怨念集合體’,我想可能是現(xiàn)在的學生都不是怎么想上學吧,所以這種厭學的心理在達到臨界值后,蘊養(yǎng)出了這樣一個怪異。
其實這個怪異的目的歸根結(jié)底很簡單,既然學生不想學習,那就不讓他學吧。它把學生變成蜜蜂,估計就是想讓學生變得像蜜蜂一樣自由自在,不受拘束。至于為什么是蜜蜂……你們學校里有和蜜蜂有關(guān)的老師嗎?”
呂州思索了一會兒,然后道:“你好,有的?!?p> “哦,那估計是那位老師的名聲太大了,而且是學生仇恨集火的目標,所以怪異就幻化成了和那位老師相關(guān)聯(lián)的【蜜蜂】。
這種怪異本質(zhì)上來說是‘惡’的,畢竟是怨念集合體,所以它并沒有變成學生心中美好的形象,反而是學生心中比較厭惡的那個形象。
但它也是矛盾的,因為它確確實實是為了實現(xiàn)學生的愿望而誕生的。只不過,這種愿望也算不得是什么‘好愿望’就是了。而且,這種方法,也只會讓學生身處危險之中。
總之,直接干掉它吧,干掉它以后,學生就都能恢復原樣了。順帶一提,像這類怪異被消滅后,學生有關(guān)怪異的記憶會消失掉,所以還得麻煩你們想一套說辭糊弄過去了。”
“我知道了,謝謝北叔,那掛了。”
“嗯,再見。”
嘟——
掛斷電話后,也不用余安提醒了,畢竟開著免提,呂州也都聽到了。
在忙音響起的瞬間,呂州直接在面前匯聚了大量的冰能,然后將冰能化作一個個浮空的尖銳冰刺,盡數(shù)扎進了蜂巢這種。
噗!
伴隨著什么東西爆開的聲音響起,整個蜂巢都隨著怪異死亡而消失不見了。
而那些飛在半空中的蜜蜂,此刻也都變回了人形。
只不過在變回人形后,他們都失去了意識,暈倒在了操場的人工草地上。
還好他們變回來之前是低空飛行,否則呂州和余安此刻還得趕過去接住他們。
“呼,終于都變回來了,不容易。吳鳴那邊張逸大概也變回來了……等等,他不是一直跟著張逸嗎?現(xiàn)在直接變回來,不就相當于大變活人嗎?”
“……”聽到余安的話后,呂州沉默了。
這……好像確實有點“小”問題?。?p> ……
而另一邊,確實就如余安所說的那樣。
吳鳴正獨自一人坐在教室里思考人生呢,結(jié)果旁邊的蜜蜂突然就變成了張逸,這猝不及防的一幕嚇了他一跳。
“張逸!”
吳鳴眼疾手快,趕忙接住了馬上要倒下來的張逸,以防止他撞到椅子或是桌角。
“喂,張逸,張逸,醒一醒?!?p> 吳鳴將手指伸到張逸鼻子下方,感受到了鼻吸后,他松了一口氣。
“看來只是暈過去了啊……不過,為什么會變成蜜蜂?。亢眉一?,總覺得現(xiàn)實突然變得魔幻起來了呢。”
……
呂州和余安那邊,沒過多久,就有一人從天而降。
“我去,北叔,你這速度可以啊,前后還沒過5分鐘呢,你就來了?!?p> “那必須的,什么叫尋光速度?。。☉?zhàn)術(shù)后仰)”
北辰在掛斷電話后,立馬就趕往了呂州和余安兩人所在的學校。
“主要是我覺得,你們兩編借口的話,可能會出岔子,所以我覺得這種善后工作還是交給我這種專業(yè)人員吧。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警方了,警方會配合我們演戲的?!?p> “警方知道你們的存在?”
“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其實我們有在警方掛名的,叫【特殊事件處理部門】?!?p> “原來如此……”呂州點了點頭,然后猛然驚覺,“現(xiàn)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喟?,我們快走!”
“啊對!快快快,別到時候因為張逸的事惹禍了!”
北辰見呂州和余安兩人慌慌忙忙的樣子,不禁疑惑道:“怎么了嗎?發(fā)生什么事了?”
“啊哈哈……放心,就一件小事,我和呂州能處理的過來。你說對吧,呂州?”
呂州乖巧的點了點頭。
“所以,這里就拜托北叔了,我們先走一步啦!”
看著呂州和余安奮力奔跑的身影,北辰不禁無奈地微笑了起來。
他喃喃自語道: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了不得……哎,當年我還是新人的時候,處理這種事件還是手忙腳亂的,好家伙,放到這兩小子這里到是直接就解決了。
只不過……麻煩前輩承包善后工作這種甩手掌柜的態(tài)度,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尊敬前輩呢?雖然是我自己提出來的,但這種莫名被拋棄了的感覺是怎么一回事?”
北辰一人站在冷風中,思考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