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jīng)開始落山了,落日的金色余暉灑滿大地,因為是冬天的緣故,那金輝是溫暖的,讓人喜愛的。
久久地待在光的照耀下,被照的部分會感覺暖暖的,尤其是照在頭上的時候,那被黑發(fā)所吸收的光尤其明顯,就像是被人用手撫摸頭部時感受到溫暖一般。
呂州在思考,如果他的老爸還在的話,那么用手摸他的頭,大概也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也不知道余安有沒有好好吃飯……話說這小子該不會沒有給我留一份晚飯吧?”呂州一邊走在大街上,一邊喃喃自語道。
不過他的說話聲音比較小,基本也不會有人聽到。
他沒有讓北辰開車送他回家,一是因為北辰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總是麻煩別人也不好,他又不是沒長腿,自己能走回去。
二是因為,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樣一個人走過了……
因為害怕孤獨,所以不敢一個人這樣走,尤其像是在這種落日的時候,看著那耀眼的太陽落日地平線,他會覺得自己也有一種沉入地底與世隔絕的感覺。
但現(xiàn)在,他敢了。并不是說他莫名其妙的就獲得了“勇氣”什么的,而是因為,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其實自己已經(jīng)不會再孤獨了。
一開始只有余安,所以在余安不在的時候,他難免會有感到孤獨的時候。但現(xiàn)在不會了,轉(zhuǎn)眼望去,自己的身邊已經(jīng)開始熱鬧起來了。
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從尋光會中出來的時候。
大伙兒笑著和他打招呼,和他道別,某人趁機抱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是她揩自己油,還是自己占了便宜。
在呂州看到大家臉上洋溢的笑容時,他就意識到了,自己已經(jīng)不會再孤獨下去了。
也不知道在自己走后,大家現(xiàn)在都在干些什么……
……
被呂州牽掛著的眾人,此刻在尋光會迎來了一位“大人物”。
一位身穿西裝,臉上刺著刺青的男人,和一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穿著隊服(即盛幸穿的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回到了尋光會中。
陳青旋打趣道:“你們兩個回來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空O,你不知道,呂州前腳剛走你們兩就回來了,真是不巧??!真令人感到高興……我的意思是,真讓人遺憾。
誒?你們兩怎么不說話???咋地了這是?”
臉上有刺青的男性嘆了口氣,道:“你也該收斂點了,真的是,你就不會多注意下周圍嗎?”
“周圍?什么周圍?”
不等刺青男解釋,他們兩的背后就鉆出來一個人。
在眾人看清他的長相后,就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呀吼,大家好啊,好久不見了,我那妹妹也辛苦大家關(guān)照了??!”
那是一個和盛幸長的大概有7分左右相似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寬松的黑色衣服,看起來還有點薄,真不知道大冬天的他冷不冷。
他的五官與盛幸一樣精致,是可以稱得上是“美男子”的地步。他那蓬松而微卷的頭發(fā)長到遮住了眉毛,頗有那種憂郁的藝術(shù)家的風(fēng)格。
但他整體表現(xiàn)出來的神情和動作看起來就一點都不“憂郁”,反而很活潑。這一點,也和盛幸那冷淡的性格完全不同,甚至可以堪稱是兩個極端了。
沒錯,他就是盛幸的那個天才親生哥哥——盛燭!
一個年僅22、馬上23的【至圣】!
當(dāng)今超凡世界中,被譽為最有才能、最有前途、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代“七圣”的男人!
“您怎么來了?”北辰疑惑道。
王蓮曉,也就是那個刺青男,開口說道:“我們出任務(wù)的時候遇到的,正好碰見了,然后……”
“然后他說要來看看隊長,我們就帶他過來啦!”另外那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男性說道。哦,他叫,安陶。
“大家不用緊張,雖然我職位比大家高了那么一丟丟,但是大家都是好兄弟嘛,跟誰倆呢,是吧!ヽ( ̄ω ̄( ̄ω ̄〃)ゝ”
“呃……您說的對!”北辰附和道。
“你們先玩著,我去找我妹,等等再來陪你們奧!哦,對了,今晚去找烤肉??!”
“好耶!”安陶大聲喊道。
于是除了盛燭的其他人都看向了他。
北辰輕咳兩聲,道:“既然是您的邀請,那我們自然是很高興去的?!?p> “說話別這么生搬硬套的啦,你知道的,我這人比較隨性,你不用在我面前有那么的敬稱,放松點啦~”
放松點?隨性?
你先把你那些惹你的人給治好送出醫(yī)院再說吧!
之前那個背地里說你壞話的人,到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躺著呢!靠,撒丫的二話不說給人腿打折了,還不讓人治療他,說要讓他自己躺醫(yī)院里去恢復(fù),你也好意思說你性格好?!
不過這些話北辰?jīng)]有當(dāng)面講出來就是了。
說簡單點,他從心。
所出來這不找死呢嗎?
等到盛燭去了盛幸的辦公室中時,大伙兒才放松下來。
然后一個一個都面色不善的看向了安陶,而安陶則是撓了撓頭,問道:“你們都看我干什么???誒,別,不是,別打我??!喂!誒!”
另一邊。
盛幸辦公室中。
盛幸也很意外的看到自己的哥哥出現(xiàn)在了這里,但即便是自己最親的人,她也沒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問道:“你來干什么?”
“我可愛的妹妹喲,這就生疏了不是?哼哼~!你哥我來這里可是有大任務(wù)滴!順路過來看看你不行???我還給你帶了點慰問品呢!”
盛燭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來,而他手里提著一個水果籃,里面放著各色各樣的水果,這讓他真到看上去像一個來看領(lǐng)導(dǎo)的,而不是作為一個哥哥來看妹妹。
這讓盛幸也是一陣無語,不過他很快注意到了,他那只伸出來的手上好像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你的手怎么了?”
“受了點小傷,不礙事?!?p> “這是被詛咒類的攻擊給傷到了?怎么會有這么濃重的氣息……給我看看!”
“誒,別!”
盛幸一把拉住了盛燭要縮回去的手,然后撩開了他的衣袖子。
盛幸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
這并不是因為他的手臂上的傷有多么兇殘,相反,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只是一個小劃傷而已。
但重要的并不是傷口,而是傷口上的氣息。
之前盛燭有意遮掩,所以她沒有感受太清,但現(xiàn)在像這樣近距離的觀察,她才終于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異,才能給她那基本是無敵的哥哥留下這種傷痕了。
——那是滅世十大天災(zāi)之一的,【瘟穢】!
“哎呀,果然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嘛,本來想瞞著你的,不讓你太過于擔(dān)心的?!?p> “你這次的任務(wù)和【瘟穢】有關(guān)?你怎么不早說!”
“說了有用嗎?”盛燭反問道,“你難不成真以為自己可以單挑‘十災(zāi)’了?即使是‘十災(zāi)’,也有這強弱之分的,【天星】不過是里面最弱的一個罷了。
而【瘟穢】所掌握的實力,絕不是【天星】所能夠比的。與其讓你們過的心驚膽戰(zhàn)的,還不如讓我一個人來承擔(dān)壓力呢?!?p> “我有權(quán)知道真相,因為我是羨城尋光會分部的隊長!它來到這里,就是威脅了羨城的危機,我身為主事人,有必要關(guān)注這件事!”盛幸難得的情緒激動起來。
正因為她以前和【天星】對峙過,所以她才更能比其他人理解到“十災(zāi)”的強大。
那絕不是人類能夠抵抗的了的東西,那是比怪異更加怪異的東西!
人們賦予他們的稱號簡直完全沒有一點錯誤!
那就是能夠滅世的——天災(zāi)!
“它真的很強,即便只是一道分身,就能夠在我全力防御的情況下還傷到我了,或者說,如果我當(dāng)時不是全力防御的話,現(xiàn)在我估計不會只是受這么一點傷了?!?p> 盛燭認(rèn)真的看向了盛幸,這個時候,他才有作為一個哥哥,作為一個長子的樣子。
“答應(yīng)我,不要試圖去接近它。我發(fā)誓,我保證會護(hù)住羨城,保護(hù)所有人,哪怕是付出我自己的生命,我也會將【瘟穢】阻攔在外面。所以……
你只要開心的活下去就行了?!?p> “……”
看著沉默的盛幸,盛燭笑道:“你們最近不是招了一個新秀嘛,有機會介紹給我認(rèn)識認(rèn)識啊?”
他又回到之前那種不修邊幅的樣子。
而盛幸只是點了點頭。
“嗯……今晚我們一起去吃烤肉???我請客!”
“好?!?p> “那就這么說定了,心情好一點嘛~”
盛燭不壞好意地捏了捏盛幸那柔軟的臉蛋,引得盛幸一陣白眼。
盛幸明白,這只是她的哥哥在安慰她罷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總是看上去吊兒郎當(dāng)?shù)?,但卻總是為他人著想,而總是忽略了自己。
就像是……呂州一樣。
……
此刻的呂州,正在救人。
準(zhǔn)確來說,是救一個失足少年。
在他路過幸福家園小區(qū)的時候,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他皺著眉頭,喃喃道:“還是得讓大家過來探查一下才行啊……”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敏銳的視線發(fā)現(xiàn)了一個正站在樓頂準(zhǔn)備跳下來的少年。
“臥艸!”
今天什么“大好日子”?居然能被他碰到這種事情?!
“喂!兄弟!別想不開啊!”
他如此大喊著,然后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