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邦宇起身后,問站在一旁的掌柜:“你們店里的茅房在哪兒?”
“干脆我?guī)グ??!?p> 說完,掌柜的帶著傅邦宇離開了雅間。
展雪問傅邦芝:“你打算在聚緣城呆多久?”
“看情況?!?p> “你有空時,能否到衙門來幫忙?”
“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p> 杜益鳴玩笑道:“雪姐,你真會使喚人!逍遙俠每天免費為衙門奔波,人家妹妹來了,又被你盯上,還想免費使喚人家?!?p> “大敵當前,就你成天斤斤計較。”
“即便如此,官府也應該付勞務費嘛,人總不能不吃飯吧?”
白浩弘見展雪氣得滿臉通紅,忙勸道:“益鳴就是個財迷,滿腦袋除了錢還是錢,別跟他一般見識!”
杜益鳴側(cè)頭問傅邦芝:“傅女俠,逍遙俠讓我們隨便點菜,這是客氣話呢,還是真話?”
傅邦芝笑著答道:“當然是真話?!?p> 麗滋提醒杜益鳴,“小魚哥注重名聲,沒有橫財,不是腰纏萬貫的富翁,我們只點一些小菜就行啦?!?p> 傅邦芝連忙擺手,“沒事,我家雖然不是富翁,但是,請朋友吃幾頓飯的錢還是有的?!?p> 傅邦芝又側(cè)過頭來,對坐在身旁的白浩弘說道:“白大哥,家兄說,你經(jīng)常幫他的忙,讓我好好謝謝你。”
白浩弘有些茫然,“是嗎?我可沒幫逍遙俠什么忙。”
麗滋在一旁插嘴道:“白大哥,邦芝姐這是客氣話,你還當真了?”
傅邦芝沒理會麗滋,繼續(xù)和白浩弘聊著,“白大哥施恩不圖報,讓小女子好生佩服!你幫家兄查到了追風俠的真正死因,還完成了追風俠的遺愿,家兄非常感激。”
“那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p> “這就更顯白大哥的寬闊胸襟,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麗滋打斷道:“邦芝姐,那些事都是我讓白大哥去做的,你要感謝就感謝我?!?p> 白浩弘不喜歡聽過于肉麻的奉承話,見麗滋插嘴,便站起身來,“麗滋,我們換個位置,你坐到傅女俠旁邊來?!?p> 麗滋滿臉喜色,但還是故意問道:“為什么呢?”
“你和傅女俠談得來,中間隔著我,你們談話不方便?!?p> 傅邦芝心中哀嘆:今天,我已經(jīng)夠放低姿態(tài)了,為何還是無法博得白大哥的歡心呢?
第二天清早,白浩弘趕到衙門時,傅邦宇已經(jīng)到了,展雪集結(jié)了二十多個捕快,正整裝待發(fā)。
展雪牽來一匹快馬,交給白浩弘,“白大哥,我們出發(fā)吧?!?p> 白浩弘搖搖頭,“這么多人騎馬一起去,對方在很遠就能聽到馬蹄聲,肯定會立刻逃掉。不如這樣,我和逍遙俠先去,切斷對方逃進樹林的道路。過一盞茶的功夫后,你再帶著這些捕快跟上來?!?p> 展雪點點頭,“好,就按白大哥說的做。”
白浩弘和傅邦宇騎馬來到馬家老店附近的樹林旁站定,望著死寂般的馬家老店,白浩弘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好像有點不對勁?!?p> 傅邦宇詫異地問道:“怎么不對勁呢?”
“客棧廚房的煙囪怎么會不冒煙呢?這個時辰了,爐子早應該生火啦?!?p> 傅邦宇望向煙囪,“是有點奇怪?!?p> “你在這里盯著,別讓人跑了,我進去瞧瞧?!?p> “你小心點?!?p> 白浩弘躍進馬家老店的后院,接著,攀上客棧二樓的后窗,一翻身便輕輕巧巧地鉆進了屋內(nèi)。白浩弘輕手輕腳地從二樓開始搜索,很快便搜到了一樓,所有房間都空無一人。白浩弘來到廚房,把手伸進爐子里試了試,還能略微感到一絲熱氣。
白浩弘琢磨道:從溫度上來看,這個爐子昨晚還用過,也就是說,昨晚這客棧還有人,為何會突然就都逃了呢?
晌午時分,麗滋正在做家務,看到白浩弘悶悶不樂地走進屋里,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去給白浩弘端茶遞毛巾,然后笑嘻嘻地問道:“抓住了幾個兇手呀?他們都招認了嗎?”
白浩弘滿臉怒容,“一個都沒抓到!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讓他們昨夜全逃啦!”
“也許,是他們擔心官府會查到馬家老店,自個兒走的呢?”
“哪有這么巧!我看,逍遙俠昨晚的行為很可疑,他經(jīng)常去福至酒樓,怎么會不知道茅房在哪兒?!說不定,是逍遙俠把消息透露給店掌柜,店掌柜再派人去馬家老店送的信?!?p> “你太多疑啦。小魚哥是去過幾次福至酒樓,那么,他就一定知道茅房的具體位置嗎?”
“還有,逍遙俠竟然反對昨晚去抓人?!?p> “當時,你自己不也是贊同了逍遙俠的建議嗎?!白大哥,你是不是還在生小魚哥的氣呀?”
“你認為,我懷疑逍遙俠,是因為不喜歡他嗎?我只是為追風俠感到悲哀,那個馬掌柜就是殺死追風俠的兇手,逍遙俠竟然去給他通風報信!”
“可是小魚哥這樣做,能得到什么好處呢?況且,還是小魚哥認出了畫影圖形中的人,他可以裝作不認識呀?!?p> “對于這一點,我也沒想明白?!?p> “那就別亂懷疑了,很影響安定團結(jié)的。小魚哥對我們多好,多虧他,我們才能經(jīng)常吃上魚。”
“吃人嘴軟,我早就想換換口味了?!?p> “追風俠是小魚哥的二弟,馬掌柜殺了追風俠,小魚哥不會包庇他的?!?p> 提到了追風俠和馬掌柜,白浩弘不禁喃喃自語道:“我始終想不通,追風俠為何要去馬家老店呢?他從北方來,為何要繞道走西門呢?”
吃過午飯,白浩弘準備再去一趟衙門,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外衣有些臟了,便想換一件,于是,打開衣柜翻找起來。
片刻后,白浩弘叫來麗滋,“麗滋,你看到我的那件藍衫沒有?怎么找了半天也找不到?!?p> “曬干后,放在我的屋里了,我這就去拿。”
說完,麗滋回到自己房里,拿著藍衫走回來,她習慣性地把臉埋在衣服里,深深地吻了一下,就好像在吻白浩弘似的。
這一幕正好落在白浩弘的眼里,他接過藍衫,不滿地說道:“麗滋,以后不要把我的衣服當擦臉巾!”
“你嫌我臟嗎?真是臭講究!”
麗滋轉(zhuǎn)身回房,一邊走,一邊嘴里還小聲嘟囔著:“下次,就用你的衣服揩鼻涕,惡心死你!”
麗滋的聲音雖然很低,但白浩弘的耳力極好,聽得清清楚楚,他忙打開衣服,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一絲不干凈的地方,這才穿起來。
這一幕正好被麗滋偷偷瞧見,她捂住嘴,忍住笑,心中暗想:哼,我叫你臭講究!以后,你要是再惹我生氣,我還有更厲害的話讓你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