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踏出家門,便是江湖(求收藏!求投資!求投票?。?/h1>
頎長的蘇墨與母親,在園中散步閑談,多是些家人之間的瑣碎,和江湖上的趣事。
顏如玉武道有成,自身更是養(yǎng)生有成的醫(yī)道大家,四十余歲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
和蘇墨站在一起,兩人不似母子更似姐弟。
顏如玉感嘆道:“你大哥這些年不容易,你父王更是有家難回,老二也一言不發(fā)跑出去好幾年。
我們一家人,真的太久沒有團聚了?!?p> 蘇墨沉默下來,抬起頭輕聲道:“母妃,我們一家人很快就能團聚了,用不了幾個月的。”
“怎么可能。”顏如玉本能地否定,可又點點頭,“希望吧?!?p> 皇室對他們一家,是何其的忌憚?
功高震主者,沒幾個善終的,更何況狡兔死走狗烹,皇室還指著宰了秦國,來過幾個豐年呢。
只是這些擔(dān)憂,她又如何能告訴年幼單純的孩子呢?
“母妃,我近來靜極思動,想要到南邊游歷一番。”蘇墨忽然開口道。
對于家中未來會發(fā)生的慘劇,蘇墨一清二楚,但他是不會讓那些事發(fā)生的。
顏如玉忽的皺起眉頭:“游歷?不行,你年紀小武力低微,現(xiàn)在游歷太早了。”
江湖雖說不是遍地高手,但危險絕不能小視,更何況秦王征戰(zhàn)多年,樹敵數(shù)不勝數(shù)。
一個父母羽翼下成長起來的小雛鳥,顏如玉如何放心蘇墨出門?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蘇墨要是沒有先天宗師的實力,她可不放心他外出。
盡管先天宗師,已經(jīng)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的高端戰(zhàn)力了,一州之地才那么一兩個,可謂是千萬里挑一。
蘇墨搖搖頭,外出的事勢在必行,他這是來向母親辭行的。
不遠處,宮中的玉帶河穿宮而過,河水清瑩如玉,十幾米寬的河面上,水紋微微蕩漾,淡淡的波光粼粼而動。
蘇墨牽著母親的手,一步步走向玉帶河。
他一腳踏上玉帶河,足下水波頓時消散,被風(fēng)吹皺的水面,此時光滑如鏡。
蘇墨在水面上如履平地,雙足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還有閑心與母親暢談。
“母妃,這河中的魚兒,比前些年可是肥碩許多,今晚不若讓御廚烹飪幾道魚味?”
他伸手一點,一條尺長的鯉魚就從水中飛了出來,在半空中蹦蹦跳跳,卻怎么也逃不出蘇墨的手心。
原本擔(dān)心孩子沉水的顏如玉,腦袋有些懵懵的,因為她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她那個武道未成的兒子,此刻竟然宛如謫仙一般,正在踏水而行。
這一舉動,實在是震撼了她的心靈。
因為只有先天宗師,甚至于宗師巔峰,才有足夠厚重的先天真元,和細致入微的控制能力,做到這等驚世駭俗的事情。
若是尋常百姓見到,恐怕立時就要跪地膜拜了。
可她十六歲的兒子蘇墨,前幾個月才武道四品啊,頂了天四品巔峰。
他怎么可能有踏水而行的實力!
“踏水而行,隔空攝物。”顏如玉思緒混亂,喃喃問道,“墨兒,你先天了?”
蘇墨笑而不語,將魚放入母親的手里:“母妃,吃了這魚,您就該放心我出門了吧?”
顏如玉欲言又止,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悵然。
高興的是,她這個兒子在不知不覺中,就成長到了這個高度。
論天資,恐怕天下無人能比。
但她亦是惆悵,雛鷹一旦展翅,就該飛走了,從此離開父母的羽翼。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只是怎么也想不到,這一天是這么的早。
第二天。
秦國王都城外,四位侍女兩名侍衛(wèi)立身在蘇墨左右,王妃顏如玉正在告別她的愛子。
蘇墨笑著說道:“母妃,您回去吧,您和姐姐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在外面不會有事的。”
“早些回來,別玩瘋了。”顏如玉眼眶都是紅的。
她的一旁,立著一個婀娜多姿傾國傾城的女子,正是蘇墨的三姐蘇蒹葭。
她很不開心蘇墨的突然外出,昨夜便在魚宴上狠狠搗了他兩拳,可母親同意了,她也只能相送。
蘇墨擺擺手,與四名侍女上了馬車,兩名侍衛(wèi)騎馬相隨。
“母妃,別忘了我和您說的事!”飛馳的馬車上,蘇墨高聲道。
顏如玉含淚的眼睛露出光彩:“不會忘的?!?p> 昨夜,蘇墨從她這里,取走了龍象軍建軍的所有秘密,準備新建一支大軍。
此外,蘇墨還告訴了她一件事:南方的白蓮教已經(jīng)暗中掌控了兩州之地,這些逆賊,很快就要造反了。
盡管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他們真正造反的時間,是一年以后。
蘇墨離開以后,一波波探子裝作商人、農(nóng)人、江湖客隨行而出。
與此同時,一封封秘報,向著皇室、世家以及各方江湖大勢力飛去。
不出一天時間,幾乎所有大勢力都知曉,秦王的幼子蘇墨,只帶著幾個侍女侍衛(wèi),前往南方游歷去了。
秦國位于大周西北,山林雖多,但有大河流淌而過,故而土地肥沃灌溉便利,五州之地養(yǎng)育了數(shù)千萬人。
春風(fēng)已經(jīng)吹到了秦國的南州,微風(fēng)涼爽而充滿了生機,令人迷醉其中。
蘇墨躺在寬敞如臥室的馬車里,透過掀起的簾布,隨意打量著秦國境況。
商道上運送貨物的車隊絡(luò)繹不絕,田間地頭的百姓躬身勞作,偶爾也有江湖客策馬奔騰,看起來還算太平。
“賣菜咯!賣菜咯!”老嫗挑著有竹簍的擔(dān)子,一邊走一邊叫賣。
蘇墨笑而不語,三十幾歲的中年婦女裝老人,行為舉止還挺像的。
只是武道五境——元罡武者的旺盛生命力和激蕩真元,讓她在蘇墨的眼里,猶如一盞大燈泡。
你那么閃閃發(fā)亮,想讓人不注意到都不行??!蘇墨忍不住笑出聲來。
所有的偽裝,在他面前毫無作用,甚至就像是在掩耳盜鈴。
是的,蘇墨有一雙“靈眼”,能夠看到基本的能量波動,這是修仙以后靈氣淬煉雙目,帶來的小小能力。
若是以靈力加持,或者施展小法術(shù),這種能力還能夠強化十倍!
一個肥碩的漢子三百多斤,趕著馬車跟在后方,車里滿是干草,卻躲藏著五六個武者。
蘇墨挑起眉頭,這些人是不是來刺殺自己的?
有可能。
但直到馬車超越他們,這些人也沒動手,好似真的只是路過。
中午,一行人路過山林時,偶遇一家茶館,簡易的桌子上擺著茶碗,是路人難得的休憩之地。
“貴客,您們可是要歇腳飲茶?”店家熱情招呼道。
“公子,我們下車喝水歇歇吧!”坐在馬車里的元寶,憋了六七個小時,早就想出來走動走動了。
蘇墨搖搖頭,看了茶鋪一眼,那里坐著十幾個尋??腿耍此破胀?,卻都是四五六品的武師。
他們一行人若是松懈,這里或許就是極佳的圍殺地點。
自己雖強,亦沒有必要立于危墻之下。更何況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容易打草驚蛇。
“繼續(xù)趕路!”蘇墨說道。
馬車當(dāng)即飛馳而動,看得茶鋪中的眾人失望不已。
一路上,蘇墨時不時看到武道好手經(jīng)過,有的人做了偽裝,有的人沒有。
只是按照武者和普通人的比例,他們一行人不該遇到如此之多的武者。
蘇墨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些人是為自己而來的。
不過越是如此,蘇墨的心情便越是好。
「看來他們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固K墨此次外出,實際上給了蘇家的敵人機會。
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故意露出破綻,那些敵人便會從他這里入手,從而掀起覆滅蘇家六口的序幕。
只是那些人恐怕怎么也不會想到,看似有機會的突破口,實際上可能是最硬的銅墻鐵壁。
甚至于是,奔赴黃泉的陷阱。
馬車中,元寶自己喝了兩口水,偷偷和蘇墨說道:“公子,這一路上我感應(yīng)到六個元罡武師,兩個神意宗師,他們暗中在跟著我們。”
元寶今年十七歲,有著一顆赤子之心,為人純樸天真。
正因如此,她的武道進度極快,修行九品功法金剛不壞神功的她,在秦王和王妃的大力培養(yǎng)下,已經(jīng)神意巔峰。
作為蘇墨武力值第一的侍女,她是蘇墨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線。
原本的歷史軌跡中,她與蘇墨一同死在了大周皇都,那時十八歲的她,已經(jīng)半步先天。
“是嘛?”蘇墨聽到元寶的話,故作驚訝道。
他在心里補充到:小傻瓜,是五個神意,十二名元罡,三十三個真氣,以及兩個暗中觀察的先天。
朱砂撇嘴,這個世子真是個小白,行走江湖也似游山玩水,根本不知道江湖險惡。
等遇到了危險,說不得還得靠她們搏命呢。
青鳥也點點頭:“世子,確實如此,看來有人盯上我們了,得小心些才是。”
若是之前的茶鋪中,蘇墨說要下車歇腳,她們說不得就要阻攔了。
蘇墨哈哈一笑:“不過是些宵小罷了,何懼之有?更何況有你們在我左右,定然不會出事的?!?p> 別說這么三五十個探子,就是跟蹤而來的兩個七品先天宗師出手,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何懼之有!
“放心,對付這些人,公子我自有辦法!”蘇墨爽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