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三戲花子舒(上)
“副教主,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花子舒心中不滿蕭虎的說辭,可迫于壓力,又不敢太過放肆回應著。
“怎么讓你為難了!教主都說了,近日所有的擴張事務全部取消,只是讓你管一些瑣碎小事,怎么,你還不愿意了!”
蕭虎白了一眼,繞到花子舒背后略顯生氣的說道。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洞外的兄弟們,以前都是耀武揚威的,如今夾住尾巴行事,不免會有情緒?!?p> 花子舒一臉惆悵,看著洞外的兄弟。
“那又有什么辦法,現(xiàn)在我有傷在身,無法給兄弟們揚眉吐氣?!?p> 蕭虎長嘆一口氣,出神的回想著昔日瀟灑的樣子。
“肯定有辦法呀!可別忘了我可是張少龍的親傳弟子?!?p> 花子舒一臉神氣,走到蕭虎面前。
“張少龍是誰呀!和我們又有什么關系。”
蕭虎一臉疑惑,不解的問道。
“當然又關系了,張少龍是張清月的父親,還是我的師傅,只要我去說服他,不在與我們作對,這破局不就迎刃而解了?!?p> 花子舒自以為是的說著,可他哪里知道,張少龍現(xiàn)在恨不得將他殺而后快。
“我的天吶!沒想到花洞主,還有如此厲害的靠山,我蕭虎實在佩服,可說服張清月,我勸你還是省省吧?!?p> 蕭虎帶著驚喜,也帶著失落,反駁了花子舒想法。
他怕花子舒沒有說服張清月,反倒被說服了,從此一去不返,成了自己的心頭大患。
“我不試試,怎么知道能不能…”
“報!教主急令?!?p> 一教徒快速跑進來,跪在蕭虎面前呈上一份書信。
蕭虎急忙打開,閱讀一番后,面色凝重的抬頭吶喊:
“這是要亡我邪教嗎?”
花子舒甚是不解,急切問道:
“教主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為何這般感慨?!?p> 蕭虎踉蹌的向后退了幾步,扶住一旁的桌上,
“鄭天恩那小子,將我蜀山營地皆數(shù)摧毀,教主也負傷臥床,現(xiàn)在招我回蜀山從長計議?!?p> “什么,鄭天恩這小子是活膩味了,敢在我們頭上動土,看我不弄死他?!?p> 說罷,便要離去。
蕭虎急忙拉住花子舒,看了看這偌大洞府,
“還是我去吧!你鎮(zhèn)守天陵洞,好好的給我看守洞府,千萬不要與張清月起沖突,我們已經經不起任何風浪了?!?p> 說罷,轉身走向自己的座椅,留戀不舍的自語道:
“今昔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回到這的地方?!?p> 一旁的花子舒,心中竊喜萬分,他不曾想自己因禍得福,毫不費力就能掌控天陵洞,隨即虛情假意的走到蕭虎身后,
“副教主,此去路途遙遠,還是盡早出發(fā)吧!免得耽擱了行程。”
心系鄭天恩的蕭虎,聽出了花子舒的意思。
可在這八面臨敵的時刻,他只能任其撒野,強壓心中不滿,帶著隨從離開了。
王爺府內,初到王爺府的吳文畫,急于表現(xiàn)自己,希望通過一件大事,好融入這個老弱病殘群體,思索片刻,便走向院中,來到了劉育門前。
“王爺!在嗎?”
吳文畫輕輕敲門,等待著屋里的回應。
“門沒關,進來吧!”
劉育整了整書桌上的畫紙看向門口。
吳文畫推門而入,看向正在整理畫紙劉育,
“王爺還有這閑情雅致,文畫自小也愛舞文弄墨,不妨讓我看看王爺?shù)慕茏??!?p> “吳兄夸獎了,就是忙中偷閑,修修心情罷了。不值得看!”
劉育急忙把桌上的畫紙卷起,扔進一旁的畫筒里。
“畫的什么呀!還不讓我看!”
吳文畫頓時來了興趣,想一探究竟,便急忙轉移話題繼續(xù)說道:
“哦!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我聽清月說,你這里有一張,邪教部署圖,可以讓我看看嗎??!?p> “你要這個干啥呀!難不成你還想去滅了他們。”
劉育激動萬分,轉身就在書柜里尋找起來。
“王爺高抬我吳文畫了,我就一屆書生,哪有那種本事?!?p> 吳文畫轉著激靈的眼珠,微微一笑。
“給,這個就是,拿去看吧!。”
吳文畫笑嘻嘻的接過卷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到畫筒旁,拿起劉育扔的那副畫紙,
“我的天那,你竟然畫劉思芙!”
反應過來的劉育急忙上前捂住吳文畫的嘴,
“小聲點!”
“你怕啥,張清月又不在家?!?p> 吳文畫一臉不在乎,仔細的看著畫中的劉思芙。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萬一傳到張清月耳中,我還不得死翹翹了?!?p> 劉育神情慌張,一把奪過畫紙藏在身后。
“哈哈,沒想到王爺還有怕的,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吳文畫一臉壞笑,看著認真的劉育。
“為何?”劉育不解的追問道。
吳文畫故作高深,聲情并茂的回答道:
“人家兩個自小青梅竹馬,而且還定有娃娃親,你憑什么優(yōu)勢能后來者居上??!”
說罷,便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門。
留下被打擊了的劉育,呆呆的站在書桌前梳理這凌亂的心情。
吳文畫回到自己的房間,急忙將畫軸打開,尋找著昔日屠殺了的無花洞,又以六安城的為起點,在圖上尋找著什么。
“天陵洞,沒想到距離六安城這般近,就是他了。”
吳文畫指著圖上天陵洞的位置,自語了一句,隨后卷起畫軸,一手豎于胸前,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了。
天陵洞內,花子舒得意忘形的坐在蕭虎的位置上,品著教徒端上來的茶水,臺下的幾位隨從個喜笑顏開的說道
“洞主,真是洪福齊天,弟兄們本以為要寄人籬下了,沒曾想這個洞轉眼之間成了咱們的了?!?p> “諸位不要高興的太早,現(xiàn)在我們雖然有了安身之處,可危機卻沒有解除呀!”
花子舒放下茶杯,起身站在臺上,自己則若有所思的說著,
“是呀!我聽洞內的兄弟說,這里距離六安城特別近,一匹快馬,半天就能到?!?p> 一隨從說道。
“這!這!我們這是剛出了狼窩又進虎穴。”
另一隨從一臉恐懼的回應著。
“好了,不要再說了,慌什么,怕什么,副教主在這里的時候,也不是相安無事嗎?”
花子舒不耐煩抬手,示意讓其安靜,幾人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不再議論。
這時,一教徒急匆匆跑了進來,跪在臺下說道:
“洞主,探子回報,有一少年正向我們飛來?!?p> “就一個人?”
花子舒驚訝的問道。
“是的,就一個人!”
教徒如實回應。
“是張清月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家伙,竟敢一人前來,兄弟們,抄家伙,弄死他?!?p> 花子舒一臉張狂,快步走到大堂,召喚洞內的隨從準備出發(fā)。
“洞主,那人不是張清月?!?p> 那教徒急忙打斷花子舒說道。
“不是張清月,那還怕個啥,兄弟們走?!?p> 花子舒緊繃的心立刻放松了下來,帶著一票兄弟浩浩蕩蕩的出洞去了。
飛在空中吳文畫看到地面出現(xiàn)大匹人馬,便凌空躍下,擋住那行人的去路。
“你誰呀!活膩味了吧,敢擋你花爺?shù)穆??!?p> 被從天而降的吳文畫,嚇了一跳的花子舒,快速恢復心態(tài),借著聲勢囂揚跋扈說道。
吳文畫背對著他們,語氣中帶著殺氣回應。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要記住明年的今天是你的祭日就行了。”
說罷便指揮著空中的須箋筆向眾人殺來。
“就這!你怕是不知道你花爺?shù)膮柡??!?p> 花子舒冷笑一聲,雙拳發(fā)力,身后立刻出現(xiàn)一巨大虎形幻影,將須箋筆擊飛后,氣勢洶洶的沖來。
吳文畫頓時驚呆了,急忙運氣化出屏障抵擋,在強大的氣場之下,直接被無視,瞬間被擊飛好遠。
“完了!今天遇見對手了!”
忍著疼痛的吳文畫快速爬起,在須箋筆的掩護下跑進樹林里。
“小子,哪里跑!”
花子舒急忙飛躍空中,一個閃身便追了上去。
而須箋筆的侵擾,如同撓癢癢一般,全被抵消了。
看到花子舒追去,待在他身后的一隨從,急忙喊到:
“洞主,窮寇莫追,小心有詐?!?p> 聽到此話,花子舒伸手拿下無人指揮的須箋筆,對著叢林里喊到: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子,今天你花爺饒你一命,這把神器就當你孝敬爺爺我了?!?p> 躲在樹林里的吳文畫看著須箋筆被拿走,想著自己技不如人,只好待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意猶未盡的花子舒緩緩落地,看了看手中須箋筆,帶著隨從打道回府了。
“洞主真是戰(zhàn)神附體,一招就將那小子打的落荒而逃?!?p> 一隨從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后,夸贊道。
花子舒沒有理會那人,心中在想,那人不是張清月,哪會是誰呢!
“來人,下山去王府給我打聽打聽,張清月一行人的所有信息?!?p> 身后的那名隨從急忙答應,帶著兩個人就往洞外走去。
“老天呀!我要怎么才能拿回我的須箋筆,就這樣回去,我心有不甘,可打不過那個家伙,我該怎么辦?”
戰(zhàn)敗的吳文畫垂頭喪氣的坐在樹下,喃喃自語道。
這時,不遠處傳來幾人的交談聲,吳文畫機警的站起爬上樹梢,屏住呼吸聽著那幾人的交談。
“真是搞不懂,洞主怎么會讓我們去干這種事情?!?p> 其中一人不滿的抱怨著著。
“你就知足吧!都一個多月了,整天呆在寨子里,無所事事,腸子里都沒有油水了,剛好此次下山,好好犒勞一下自己?!?p> 一人滿面笑容,回應道。
“這樣看來,我們可比寨子里的其他兄弟,幸福多了?!?p> “那是當然,好了不說了,趕緊趕路吧!不然耽擱了時間,洞主可饒不了我們?!?p> 說罷,幾人便急匆匆的沖進叢林深處,消失了。
聽到此話的吳文畫,立刻跳下樹來,心生一計從地上匯聚了一大片樹葉,對其運出真氣。
頃刻間,樹葉發(fā)出光芒,慢慢的變成了一大塊豬肉。
吳文畫也順勢打扮一番,化身為屠夫模樣,自以為是的說道:
“這些家伙一個多月沒下過山,那見了豬肉還不得饞死,嘿嘿我的須箋筆,我來了。”
說罷,伸手抗起豬肉,向天陵洞走去。
“你是誰,來干什么?”
寨子前的一守衛(wèi)擋住走來吳文畫問道。
吳文畫陪著笑臉,點頭哈腰回應道:
“我是山下的屠戶,是來給你們送肉的!”
“誰讓你送的!”
守衛(wèi)看了看許久不見的葷腥,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
“是花教主讓送的?!?p> 吳文畫只知道“花爺”二字,便胡亂說了一句。
“什么,花教主,那是我們的洞主,你在這等著,我去通報一下?!?p> 說罷,轉身推開寨門,走了進去。
吳文畫見狀,怕事情敗露,急忙叫住守衛(wèi),
“兄弟,廚房還等著肉下鍋呢!花洞主都知道,就不用進去稟報了吧,讓我早點進去,這樣你們也能早點吃到肉不是嗎?”
守衛(wèi)停住了腳步,思索了一番,便退了回來,將寨門大開。
吳文畫順勢進來,不知廚房在那的他直直向洞口走去。
“廚房在那邊!你往那走呢!”
守衛(wèi)急忙上前,一臉不耐煩的指著一旁的小屋。
吳文畫心頭一驚,壓制住緊張的心情低頭走去。
廚房內伙夫正在熱火朝天準備著飯菜,吳文畫揮起背上的豬肉,狠狠的摔在案板上。
聞聲看來的伙夫們瞄了一眼吳文畫,隨即又各忙各的去了。
吳文畫見沒人搭理,便不再拘束,學著匪徒的模樣走出了屋子,直奔洞內而去。
洞內,吳文畫如入無人之境,穿插在休息的匪徒之間。
“兄弟,搭把手!”
一人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推了一下吳文畫說道。
被嚇了一激靈的吳文畫急忙回頭,只見一人站在木桌前,呼喚著他。
“你是新來的吧?怎么沒有見過你呢!”
那人瞅著吳文畫問道。
吳文畫張著嘴巴搖了搖頭,一聲不吭的上前,按照那人的吩咐抬起木桌。
“原來是個啞巴,好吧!走吧!”
那人不在追問,帶著他向大堂內走去。
“好!就放這里!”
花子舒站在臺上對兩人說道。
聽到此話,兩人緩緩停下,將木桌放好,靜靜的站在一旁。
花子舒飛躍桌前,小心翼翼的拿出已經縮小的須箋筆,放在定制的桌上,左右端詳了一番。
突然,須箋筆瞬間變大,化出利刃在洞內橫飛直撞,不時將圍觀而來的匪徒殺死。
“快,抓住他!”
不明所以的花子舒,指揮教徒捕捉須箋筆,瞬間洞內亂做一團,在須箋筆的引導下,不斷有人碰壁摔倒。
“您們這群廢物!還得看我!”
花子舒快速運氣,飛出一團煙霧向須箋筆射去。
而一旁扮作為屠夫的吳文畫,將手放在身后不斷指揮著須箋筆。
隨著洞內越來越亂,覺得時機成熟,便抬腳一躍,落在須箋筆上,躲過花子舒攻擊向洞外飛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洞外的匪徒,扯著一張大網,剛好進洞。
只顧著防范身后的吳文畫徑直撞在網上,摔落地面,而須箋筆也從腳下滑落,被花子舒輕松拿下。
匪徒們順勢蜂擁而上,直撲而來吳文畫而來。
無奈之下,吳文畫快速運氣,一個閃身化作塵霧消失在洞中。
“好了,不用管他了?!?p> 花子舒有條不紊走向臺上,喝停騷亂一團的的匪徒們。
“洞主!好像又是那小子!”
一隨從上前稟報著。
“我看到了!是誰把這個家伙給放進來的!”
花子舒將須箋筆放在定制的桌子上,端起一旁的茶杯品了一口。
“我好像看見他是從廚房出來的!”
一匪徒從人群中擠出說道。
“是嗎!你兩隨我一同去廚房看看!”
說罷,便帶著兩人,大步走向廚房。
“廚房管事的是誰!給我出來!”
一隨從站在門口,大聲對著煙霧彌漫的廚房內吆喝道。
一伙夫急忙扔下手中未摘完的青菜,走了出來。
“是我,兄弟有什么事嗎?”
“洞主想跟你打聽一個人?!?p> 隨從看著抬頭仰望著體肥型大的伙夫說道。
“是洞主找呀!那你在這瞎嚷嚷啥!滾一邊去!”
伙夫一腳將隨從踹到,昂頭挺胸的走到花子舒身前。
“找我有什么事嗎?”
花子舒看著趴在地上的隨從,有點掛不住面子的說道:
“你這!”
“怎么,蕭爺不在,你們還想找我們廚房的茬子嗎?”
伙夫雙手叉腰,一臉神氣的看著花子舒。
“兄弟,言重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廚房有人不在嗎?”
花子舒一聽到蕭虎的名號,語氣溫和的回應道。
“都在呀!你想干嘛?”
伙夫向廚房里看了看,無動于衷的回答。
“那我的弟兄,為何看到一可疑之人從廚房走出?!?p> 花子舒也好奇的向廚房看去,卻被那伙夫無情的擋住。
“一人!可疑!你說的是那個送肉的吧!不是你安排的嗎?”
伙夫回想著之前的畫面,娓娓道來。
“送肉的!我安排的的!來什么玩笑!”
花子舒一臉茫然,完全聽不懂伙夫的說辭
“那這下就清楚了,不是我們廚房的人,你到別處找吧!”
伙夫說罷,便轉身向廚房走去,
“那人已經逃走了,我就不找了,只是有肉,我都好久沒嘗過葷腥了?!?p> 話還沒說完,花子舒趁其不備,擦著身子搶在前頭進了廚房,
遠遠看見一盆里裝著已經烹飪好的醬豬肉,花子舒毫不客氣,夾起一塊放在口中。
咀嚼了幾下,發(fā)現(xiàn)不對,急忙吐在手中,才發(fā)現(xiàn)豬肉已經變成了樹葉,而且上面還寫著:
“笨豬還想吃豬肉,吃樹葉吧!”
身后的伙夫也覺得不對,順勢趕來,夾起一塊,還未進口,就變成樹葉掉落。
氣急敗壞的花子舒,一掌將盆打飛,氣勢洶洶的走出門外,對著洞府大喊:
“全部都給我出來!抄家伙,弄死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