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連續(xù)失火一事在京城里鬧得沸沸揚揚,成了王公貴胄和百姓街頭巷尾的談資。
就連國府學(xué)院里面的學(xué)子和仙師也是知者甚多。
逐漸流言四起,說國師得罪了了不得的神仙人物,神仙降天火處罰國師府。
一直以來民間都流傳著一個傳說,講的便是有神仙暗中注視并守護著整個大鳳王朝,特別是人口眾多的東土第一雄城鳳京。
這個傳說在一個多月前的那個晚上,伴隨著一句響徹天地的聲音和一束足以將黑夜染成白晝的神光而達(dá)到頂峰。
于是有好事者就將傳說中的神仙跟火燒國師府的神仙人物聯(lián)系在一起。
皇宮金鑾殿。
文武百官交頭接耳,談?wù)撈饑鴰煾蠡鹨约皠偭鱾髌鸬闹{言。
國師虛道子站在殿前對著他們怒視冷哼一聲,隨后托起手中浮塵,轉(zhuǎn)頭看向女王心月笙。
女王陛下渾身紫氣更盛,真是難以捉摸,虛道子收回道家望氣術(shù)。
連他也不敢在皇宮大殿上長時間窺探帝王的氣運。
其實讓他更不解的是陛下的修為在最近時日居然比以前高漲了許多,只不過她周身的靈氣波動被氣運給遮蔽,因此無法精確判斷其境界。
難怪連九尾天狐都折在她手里。
他眼中帶著嗔怒,言辭故作微顫道:“陛下切莫聽信那謠言,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什么神仙,況且老臣并沒有跟任何神仙有過過節(jié)?!?p> “哼,此妖邪三番五次來老臣府上縱火行兇,實屬罪無可恕?!?p> “還望陛下下令徹查全城妖族...還有國府學(xué)院,替老臣做主?!?p> 心月笙一襲紅衣端坐殿前,眉心一抹鳳凰狀朱砂印,朱唇似血神色無比威嚴(yán),看著白發(fā)白須的國師,沉默不語。
心月笙心道,國師這是想要將京城翻個底朝天啊,但他又為何三番五次想要查國府學(xué)院?
注視片刻后,女王清冷的聲音開口道:“國師的心情,朕能理解,你說那賊人釋放的火焰并非凡火?”
“千真萬確,陛下?!碧摰雷訚M目冷厲道。
“而且那人功法詭異,府上弟子都說對方僅以一雙燃燒的火眼示人,無法看到其真容?!?p> “但無論怎么看,此賊都是我大鳳朝庭和百姓之大敵,陛下定不能姑息?!?p> 虛道子之前懷疑此事是陛下派人前來敲打,所以前次并沒有在大殿上言語太多,但這次實在忍無可忍。
賊人已經(jīng)將府上門客基本攆走,搞得滿城皆知,堂堂國師顏面何在?
更重要的是,虛道子根本搞不清對方來路以及目的,感覺自己似乎被對方玩弄于鼓掌之間。
對于一位被先帝器重,又被百官敬仰的兩朝元老來說,如此被擺弄容易讓自己在百官面前失了威嚴(yán),失了威嚴(yán)就等于失了根基。
女王看著國師激動萬分的神色,覺得他不似說謊。
難道是那夜來皇宮的山野高人?心月笙心道。
國師口中的火眼,心月笙當(dāng)時就見過,只是那時在自己控制住神核并覺醒之后,那對火眼就變成了飄渺的身形。
也就是說那顆神核給了她一定看透對方的能力。
可是他跟國師有何過節(jié)?難道真如流言所說,他是天上仙人?
此人幫朕驅(qū)趕九尾天狐,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妖邪,但若說他是通天大能般的仙人,心月笙不信。
一位仙人恐怕對付九尾天狐這樣的七境大妖還不至于這么費勁。
“諸位愛卿,你們以為如何?”心月笙掃向殿內(nèi)眾人。
“臣認(rèn)為國師所言極是,臣附議?!崩舨可袝鴮O騫一馬當(dāng)先,當(dāng)即出列上前雙手拜道。
“臣附議。”戶部尚書王秉昭拜道。
“臣也附議?!毙滩可袝灏莸?。
......
“何參,你怎么看?”心月笙打斷下方問道。
“微臣全聽陛下的?!焙螀A圓的面龐一臉諂笑。
“你呢,張首輔?”
“臣...附議?!蹦赀^半百的首輔張乘鶴看向陛下,又不經(jīng)意地瞟了國師一眼,連忙回話。
聽著諸公的復(fù)議,女王心月笙雖面色不改,但心里卻是越發(fā)不爽。
杜天明琢磨了片刻,上前拜道:“陛下,依臣看,妖族確實如國師所言值得一查,但國府學(xué)院是個敏感地帶,恐怕朝廷不易直接插手,還請陛下三思。
心月笙眼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總算有個不同的聲音。
國師看向杜天明,眼中閃過冷光道:“哼,有何不能查,國府學(xué)院占著京城這么大的地,吃喝用度皆在京城,本就是京城的一份子?!?p> “他們就應(yīng)該跟所有百姓一樣受到朝廷管轄?!?p> 心月笙長袖一揮,朗聲道:“不必爭了,偵天司配合國師調(diào)查全城妖族,至于國府學(xué)院,從長計議。”
“微臣遵旨?!倍盘烀黝I(lǐng)命道。
“陛下...”國師心有不甘。
“退朝?!迸跗鹕黼x開,聲音響徹大殿。
...
宋子安來學(xué)院已經(jīng)半個月了,沒想到武院這幫子家伙還沒回來,宋子安目前是乙級學(xué)生,估計武院仙師不可能會單獨教導(dǎo)自己。
事實上宋子安這幾日咨詢過西達(dá)文和管理宿舍的那位胖大爺,得知仙師居那邊若沒有仙師的允許,學(xué)生一般是不允許進去。
按照方云山所說,武院學(xué)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入岐山秘境二十天左右了。
宋子安有些著急,總不能一直在空無一人的校武場單練下去吧,特別是在進入二境巔峰之后,他很想實戰(zhàn)練練手,為沖擊三境做準(zhǔn)備。
于是宋子安決定自己必須要進秘境參與歷練,哪怕方云山曾說過單獨進秘境有一定的危險。
方云山還告訴過他岐山秘境主要是訓(xùn)練學(xué)子與妖獸作戰(zhàn)的地方,外圍的妖獸境界較低,越往深處則越危險。
所以宋子安覺得只要不盲目進入岐山深處,就應(yīng)該問題不大。
他給西達(dá)文留了張便簽,告訴他近幾日自己有事就暫不回來了。
宋子安來到學(xué)院中央廣場外圍,找到刻著“岐山秘境”的那座傳送陣,走了上去。
他拿出自己的學(xué)院玉牌輕輕放入傳送陣臺中間圓形玉柱的凹槽內(nèi)。
頓時,宋子安腳下玉臺上的眾多符文不斷閃耀起光芒,一張肉眼可見的由青光勾勒的陣圖以玉柱為中心向外擴展開來。
宋子安拿回自己的玉牌,幾個呼吸后隨著陣圖上青光消逝,他的身影直接從玉臺上消失。
宋子安心情激動萬分,片刻不到的功夫,他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三萬里外的岐山秘境中。
宋子安忐忑地走下傳送臺,看著對面層層疊疊的群山以及身旁建在山腰處的一座三層閣樓,閣樓外臨著崖畔有一片場地,傳送陣臺就在場地中間。
“這里就是岐山秘境?”宋子安心道,他目光隨著通往山下的那條石路延伸至遠(yuǎn)處,隨后又打量了一下崖下山谷,沒看到半個人影。
為了保險起見,他準(zhǔn)備先去旁邊那座閣樓,此處應(yīng)該是來秘境歷練者修整的地方。
宋子安正準(zhǔn)備推開閣樓大門,有一位穿著樸素麻衣的老者突然從內(nèi)走出,審視了穿著黑色武服的宋子安一眼道:“你是武院學(xué)生?怎么隔了這些時日才來?身份牌拿出來。”
他記得二十日之前武院帶隊仙師曾告知,他們武院學(xué)子此次集體出動前來歷練,沒想到剛才在閣樓上看到了一個同樣穿著武院服裝的學(xué)生今日才傳送過來,所以有些疑惑。
宋子安趕緊掏出玉牌,對面檢查了一下后又歸還給他,接道:“原來是剛?cè)朐海乙粋€人來,很不錯?!?p> “請問您如何稱呼?”宋子安拜道。
老者拍了拍腦袋瓜子,咧嘴笑道:“學(xué)院每個秘境都有看守人,我就是岐山秘境看守人,你叫我老胡就行。”
看守人?宋子安已經(jīng)是二境巔峰,能夠通過修士周身靈氣波動來判斷其修為了,他感覺這位胡老境界似乎并不高。
如果遇到一些境界較高的妖獸來襲,不曉得他如何抵擋?
當(dāng)然從位置上來看,這地段明顯處在秘境的外圍,所以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兩人進入閣樓大廳,老胡帶著宋子安到處看了看,繞著中間大廳分布著很多房間,最大的幾個房間分別用于救傷、藏書和儲藏物資。
宋子安看到救傷室內(nèi)地上和桌上似乎沒有新鮮的血跡,老胡說這次武院來人較多,東西配備齊全,傷者不需要這邊的救治。
藏書室內(nèi)的書大部分是關(guān)于這邊妖獸靈獸樣貌和特征的記載,數(shù)量較多,宋子安現(xiàn)在并沒有時間仔細(xì)研究。
老胡告訴他這邊的妖獸絕大部分都在三境及以下,少數(shù)在四境五境,六境以上的基本沒有。
跟老胡交流了片刻后,宋子安單獨來到一間房間內(nèi),說要修整片刻。
學(xué)院每個秘境都設(shè)置有隔絕大陣,主要是為了避開世俗之人,以免他們誤入其中受到傷害。
這岐山秘境中有太多兇猛的妖獸,他們普遍對人族比較仇視,學(xué)院當(dāng)初選擇這里作為歷練秘境時,無疑也設(shè)置了隔絕大陣。
宋子安想要看看這大陣,正好做一番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