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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fù)活賽:初生

在世界最高城買草莓(十六)

  徐樂這句話問得就很奇了,他沒有問“你”,偏偏問的是“你們”。

  他靠在馬廄的墻邊,不動如山,那把市面上隨手買的破刀連同電子煙一起被一根扎帶緊緊地綁在腰間,整個人神情很是安定,卻全然看不出一絲想要開玩笑的意圖。

  “博士問這些做什么?”芬捋了捋自己的一頭長發(fā),心中大為不解。

  徐樂坦然一笑,道:“我是新博士,上任才不到兩個月,為了能相處得愉快,總要了解一下這艘艦上大家都在想些什么。一艘船要往哪開,絕不能由掌權(quán)者閉目塞聽,獨斷專行?!?p>  芬啞然失色:“這種話博士該去問艦上說話更有分量的人,比如凱爾?;蛘甙⒚讒I,她們的打算才能決定整艘艦的走向?!?p>  徐樂冷哼一聲:“凱爾希就是萬年白銀,一個人所做的事不會超越本人的認(rèn)知,她活了太久,知識面卡在那兒了,上不去下不來,你指望這種人去謀劃精密的心思與宏圖大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至于阿米婭,聽小特說那姑娘身負(fù)絕強力量有待發(fā)掘,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但她畢竟是個丫頭,年幼尚不為大器?!?p>  “所以,同為干員,這種問題由我問你,和問別人沒什么不一樣,就當(dāng)是閑聊,你大可暢所欲言?!?p>  徐樂這次反而沒有抽他的那桿電子煙,而是滿臉期待地看著芬,靜候她的答案。

  “對于我們小組的話,我打算多讓幾個組員出出任務(wù),可我又不希望她們出事?!狈翌h首道,“當(dāng)然,就我自己而言,現(xiàn)在只想跑得快些,爭取能在三天后拿個獎牌回來。”

  “可惜我只是個小組長,人微言輕,希望博士不要笑話我。”這句話只是芬心里所想,卻都寫在了臉上。

  徐樂點了點頭,又問向芬:“你知道自己在羅德島是什么位置?”

  芬回應(yīng)道:“行動預(yù)備組組長,也是博士的手下?!?p>  “和你同一崗位的干員,在先前和整合運動一役中,也死了不少,如果你是他們,你有沒有勇氣去赴死?”

  芬吞吞吐吐道:“如果迫不得已,我愿意舍生取義,為大家而死。”

  “錯啦!”徐樂彈了一下芬的腦袋,“一個公司如果真的對員工好,是絕不希望他們?yōu)樽约憾赖??!?p>  芬捂著額頭,想沒不想就駁斥道:“可我們這些做干員的,總會遇見打不過的敵人,闖不過的險境?!?p>  “我寧愿你們這些干員遇見打不過的敵人時,拔腿就跑,跑不掉就當(dāng)即倒戈叫爹,保住性命最重要?!?p>  芬的眼里忽有了一種復(fù)雜的神色。

  如果一個上司要求你看重自己的性命,而不是命令你逆來順受、鞠躬盡瘁,你會感到釋然、欣慰還是感動?

  也許是其中一個,也許都有。

  徐樂嘆息著又道:“十年出一個狀元,二十年出一個將軍,越是拼命燃燒自己的人,進棺材的腳步就越快,我很擔(dān)心艦上那些資深干員,各個肩負(fù)重?fù)?dān),苦大仇深,辦企業(yè)搞事業(yè)決不能這樣?!?p>  芬追問道:“那該怎么樣?”

  徐樂道:“就像跑步,工作的時候也不該顧慮太多,都自私些吧,別再像之前我的手下一樣,匆匆而來,又匆匆離世?!?p>  他又望了望西方積雪的昆侖山鐵旗峰,那便是徐行樂開幫立派的所在地。

  不知為什么,芬聽著徐樂說這句話,總有些想哭。她雖不知道徐樂的舊部究竟是哪些人,但戰(zhàn)友間的生離死別她也曾經(jīng)歷過,而且嘗得很深。

  一個人若是死在成大事的途中,縱然死得轟轟烈烈,多年之后,又有多少人能記起?

  忠義之士多,留名者少,誰又能清楚地報出戰(zhàn)爭中每個死亡將士的名字?

  一將功成萬骨枯,平凡地活著與慷慨赴死間孰輕孰重,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芬尚且年輕,徐樂也不過大了自己七八歲,可她看到現(xiàn)在的這位新領(lǐng)導(dǎo)者時,總覺得他要年長得多。

  藏在他心里的東西,實在太過沉重,當(dāng)往事如夢般被勾起,又何以解憂?

  正當(dāng)徐樂獨自沉吟的時候,馬廄中的干員們已出馬廄,一個身著盔甲的金發(fā)女人也牽著馬走了過來。

  這女人年輕英朗,腰配短劍,一身銀色的甲胄在行走時一點也不顯得笨重,她也是庫蘭塔人,舉止得體而有力。

  她含笑點頭,揮手向徐樂等人招呼。

  眾人也早就認(rèn)識這個人,她就是艦上的耀騎士,臨光。

  臨光將馬匹的韁繩遞給徐樂,又向西方河邊指了指,似是私語了一些話。

  徐樂接過韁繩,輕拍了拍這匹灰馬的脖子,順帶著整了整馬鞍,從掛在鞍上的硝皮包里拿出了一根長長的馬鞭。

  誰也看不出他要去干什么。

  更何況,若是馴馬,他身前的這匹良駒已被馴化得極其順從,倒也不需要馬鞭來伺候。

  徐樂拍了拍身旁馬的額頭,向眾人問道:“這匹馬怎么樣,可否當(dāng)作賽馬?”

  這是一匹很特別的馬,全身毛色灰如烏云,尾巴上的毛卻是耀眼的黃色,像極了烏云中躥出的閃電。

  它是被臨光親自牽來的,明眼人一看到它熠熠生光的雙眼和有力的雙腿,就已經(jīng)承認(rèn)它是萬中無一的千里良駒。

  臨光微笑道:“這馬是我選的,當(dāng)然是好馬?!?p>  徐樂輕撫馬頭,臉上也露出了欣喜得意之色:“它就叫‘烏云’,在理唐城十匹神駒之中,它排得上后五名,臨光的眼光真的很不錯?!?p>  “為什么才后五名?”汐問。

  “從它的名字你就能知道,烏云,云越是深重,反而越不能久存,閃電速度再快,從發(fā)光到聽見雷聲也不過瞬息間就可完成,而且它太溫順,臨光和它磨合的時候并沒費多大功夫,甚至連跤都沒摔一次?!?p>  臨光承認(rèn)道:“您說得沒錯?!?p>  “那不反而證明了臨光姐姐技術(shù)好?”汐已有些忿忿不平。

  “不,真正的烈馬可不會輕易讓人騎,烏云這樣的馬,太過馴順肯定就會少了那股勁兒,韌勁兒?!?p>  “理唐郡王丁震的頭號愛馬名曰‘珍珠’,通體雪白,額如朝日,目似霞光,雖個子小上別的馬一大圈,但野性更甚十倍,若讓烏云與珍珠賽跑,前五十里烏云必定領(lǐng)先,可跑完全程后,珍珠必會超烏云一百里?!?p>  “那我們豈不是必然要輸給丁震?”汐擔(dān)憂道。

  徐樂道:“所以我們要借著烏云的足力,去找一匹更烈、更狠、更勁的馬,一匹足以碾壓珍珠以及一眾理唐名駿的當(dāng)世神駒?!?p>  眾人大為不解,單單是買下這匹“烏云”,徐樂就花下了羅德島內(nèi)足足七百萬龍門幣,如今他反而說這匹馬不過是為了尋找另一匹馬的踏板,簡直是不可理喻。

  徐樂正色斂容,繼續(xù)道:“你們可聽說過鐵帥大叔的那匹馬?”

  汐道:“那也是是一匹好馬,可是聽說自打鐵帥大叔心灰意冷后,馬兒也離他而去,不知所蹤,難道它就跑到了理唐城?”

  腰邊的電子煙被解下,徐樂猛吸一口,煙霧如火一般自鼻腔噴出,豪氣也像泉水一樣涌了出來。

  他點頭道:“沒錯,這次我們要找的就是她!”

  

牛寺啊牛寺

小馬珍珠愛抽芋泥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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