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p> “再見?!?p> 對故鄉(xiāng)和新居的告別,是為了心懷“再見”更濃的期待。
這些日子很快過去,他們同守著一個日落,靜待夏夜降臨。轉(zhuǎn)瞬而入秋,又到了回到校園的日子,這算是分別,也只是短暫的分別,在幾日后,他們就可以身著校服互相笑著說道:
“又見面了。”
在這段時間里,
初秋的空氣仍帶著夏季的味道,是難以驅(qū)散的少男少女伴著散發(fā)的清甜和酸澀。在新學(xué)期開始的前一夜,許多人心懷不舍或是期待,而朱覺夏和許知晴兩人,亦如此也不能斷然,或許二者都有吧,當然不乏其他人對他們各自的這種想法了。
在旁人看來,他們都是某個層面上的可望不可及,對于二人走得這般親近,不免被他人有所猜測——是否在一起了,實際來看確實容易被誤會,但是說是誤會,不妨稱之為——預(yù)說。
重山裹覆靜流水,待到峰平自相融。
他們坐到了熟悉的座位上,望著眼前這位不滿三十的年輕女教師。
“我姓丁,叫丁婕?!?p> 她手拿粉筆轉(zhuǎn)身在身后的黑板上書寫下了這兩個字,接著說道:
“今后就是你們的班主任了。”
她容貌出眾,給足了成年大關(guān)前一步的男孩子們幻想,那俞雨尋帶頭嗷叫了起來,這屬實是胡月離開后的第一件令他們少有慶幸的事了。
“我們這一個學(xué)期的第一件事,是重新調(diào)換座位,采取抽簽的方式,隨機打亂,日后我再根據(jù)日常情況調(diào)換?!?p> 她笑著說出這段話,這無疑是開幕雷擊,當然也有人覺得這是一次契機,畢竟即使概率再小,也有可能圓了心中所夢想的——坐到她身邊。
可許知晴顯是不樂意,畢竟只要再過兩個星期,就可以回到原先的距離,但也沒法,只能心中暗暗祈禱著也能夠中了那所謂的可能性。
第一節(jié)班會課,全班進行了抽簽。
丁老師將41張座位序號放入紙盒內(nèi),上面留有一孔,供他們伸手抽取。她叫第一組第一排的那個同學(xué)先來,一個接著一個,待到所有人抽完后,心中都有了底數(shù)。
“收拾收拾前往你們命中注定的那個座位吧?!?p> 丁老師莞爾,她笑起來很美,倆酒窩顯在了臉頰,加上清淺的腮紅,一眼望去宛若仍青春的少女。
所有人動手收書,隨后起身,他們邊走邊觀察著周圍人的動向,在意著心中所向和所背之人。
塵埃落定,結(jié)果卻是許知晴坐在了臨墻靠后的座位上,周圍是余志遠等人,可教某些人好生妒忌。而朱覺夏則是坐在了第一排的中央,也就是老師口中的學(xué)霸專屬區(qū)域,相距可謂是十萬八千里,但也沒有太大落差,畢竟原本亦不比這般相近。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是眾人眼中的焦點和交錯雜織的視線的方向。
下課后,邵靜雯找到許知晴,問道:
“暑假過得咋樣?”
“你回老家去了,留我在這好孤獨啊~”
許知晴自然沒把暑假與朱覺夏發(fā)生的事情相告。若非必要,她想將它作為自己的寶藏,埋在心底,不叫他人窺探。
“過得挺開心的,好久沒有回去了,有些事物變得怪陌生的?!?p> 許知晴說道,一邊感嘆世事變遷,實則字里行間都暗指著與他之間絲絨狀的縷縷關(guān)系。
突然的熱情襲來,卻把一盆冷水猛然傾覆,這沒有令他就此默然,反而依舊,叫她也不知如何對待和判斷。
但奇怪的是,每次與他一起時,這些矛盾的思緒仿佛飛鴻般遠去,留下的是靜謐安生。
她不免又回想起了那段不遠的時光,一時出了神,若不是邵靜雯輕拍了拍她的臉,還要繼續(xù)深入下去。
邵靜雯看出了不對勁,以為是座位的事使許知晴這樣,于是探道:
“怪起老天無眼了嘛?”
許知晴不懂她為何這樣說,問道:
“什么呀?”
邵靜雯繼續(xù)說道:
“還能是什么,你看看朱覺夏身旁坐的是誰?”
許知晴將視線調(diào)轉(zhuǎn),只見他身旁的不是別的女生,正是俞雨尋。平日里女生之前都或多或少流傳著班上好磕的cp都有哪些人,而最多聽到的,就是朱覺夏和俞雨尋這一對兒。
方才課上她并未注意朱覺夏身旁的那些人,在邵靜雯的提醒下這才在意了起來,可一開始她并未覺得有什么問題,直到下一秒,俞雨尋摟起了朱覺夏的腰肢,一剎那二人的距離急劇縮短,幾近相貼在一起了。
許知晴立即明白了邵靜雯剛才所說的,再加上自己聽到的些許傳聞,不免對其真假感到了動搖,原本她壓根不愿相信這些。
“不是吧……難道是真的?!”
許知晴心里想到,但明面上并未有太大波動,只是對邵靜雯說道:
“好兄弟之間動動手腳……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一旁的余志遠翹著椅子忙著內(nèi)卷,偶然聽到了她們的談話,隨即看向她們說道:
“我看這紫氣怕是真的要東來了,哈哈。”
邵靜雯附和說道:
“是吧是吧,我看也是。”
這時周勇突然從前門沖了進來,對著那正在“膩歪”的兩人喊道:
“雨熊!覺夏!上廁所去!”
“唉!帶我一個!”
余志遠同樣招呼道。
許知晴看著離去的四人,不禁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