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不速之客
火熱的太陽漸漸隱入了云層，然后整個天空開始暗淡下來，黑暗逐漸籠罩無處不在的荒漠，夜幕逐漸從天際壓下，又是另一個適合狩獵的時間。
斯馬爾荒漠邊界線。
南克小鎮(zhèn)。
這個小鎮(zhèn)的地理位置非常敏感，總共近一千平方公里，其中靠東的部分正好在萊拉市的覆蓋范圍中，靠西的部分則處于荒漠的勢力范圍。
但不論是荒漠勢力，還是萊拉實勢力，都被默許至少是明面上默許，可以在南克小鎮(zhèn)中自由穿梭。
前提是不許發(fā)動大規(guī)?；鹌?，當然如果只是單純在酒館喝醉扭成一團打架那倒沒人在乎。
就像現(xiàn)在，福爾特酒館中走出一個鼻青臉腫的醉漢，顯然是剛打了一架，并且看樣子完全一敗涂地。
他正拎著酒瓶仰頭灌著烈酒，惺忪腫脹的雙眼感覺馬上就睡過去了，只要最后的酒精發(fā)力，他就能像流浪漢一樣當場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而不會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而就在這個時候，醉漢忽然感覺天搖地動起來，大地發(fā)出明顯的顫動，讓他古怪地自語：
“奇怪……今天怎么醉的這么早……”
醉漢正詫異自己酒量為何忽然變差，卻不料前方的大道盡頭忽然浮起滾滾的塵煙，然后他隱約聽到劇烈的發(fā)動機轟鳴，還有行人們、傭兵們、荒漠獵人們……各種各種人們驚懼的叫聲。
他渾身的酒意頓時煙消云散，一股毛骨悚然的畏懼感直沖天靈，他睜大眼睛，看清了遠處滾滾塵煙中的景象！
“老天！是他們??！”
醉漢嚇得冷汗暴流，連忙連滾帶爬沖入散開的人群中。
遠處的塵煙似乎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的氣勢，儼然有將一切阻擋碾碎鏟平的霸道，整個南克小鎮(zhèn)的居民、旅客、傭兵或是獵人紛紛忌憚地魚貫讓開，不敢組起鋒芒。
塵煙散開，瘋狂如嘶吼的狂暴發(fā)動機轟鳴讓許多人捂住耳朵，轟鳴之中是一輛漆黑恐怖的碩大裝甲巨獸。
當然了，并不真的是一頭裝甲巨獸。
準確說，這是一輛戰(zhàn)車。
一輛特制且經(jīng)過多重改造的龐大純黑野外作戰(zhàn)裝甲戰(zhàn)車。
漆黑閃爍的特質(zhì)金屬象征著冷酷和霸道的堅固力量。
這是S-3特質(zhì)合成金屬，三階金屬中的頂尖佼佼者。
更具威脅性和殺傷性的不是這些死板冷冰冰的裝甲殼子，而是冷漠佇立在裝甲車上的軍綠色二代基因高射機槍。
艾德拉新紀的二代武器，是只有二階基因覺醒者才能使用的大殺器，而眼下這尊更是殺器中最注重于大規(guī)模殺傷和火力覆蓋的高射機槍類型。
除此之外，裝甲戰(zhàn)車的兩側(cè)通過改裝配置了更可怕的裝載式發(fā)射炮筒，不過只是一代級別，更先進的二代甚至三代基因高射炮是只有萊拉市城市聯(lián)邦武裝力量才配備的火力，但即使如此也格外具有威懾力。
即使拋開這些新時代基因重火力武器不談。
那足足高有四米半，寬有三米多，長則有接近八米的恐怖碩大裝甲體型，本身就是極可怕的殺傷性武器。
戰(zhàn)車通體堅固的三代合金，很明顯有過不止一次的強化改裝痕跡。
最明顯的就是戰(zhàn)車前方直接探出近兩米長的尖利鋸齒，這就是為什么那些南克小鎮(zhèn)行人紛紛連忙讓開的原因，因為膽敢擋路者被如此可怕的鋸齒正面撞到，即使肉身基因強化三階的高手都有可能當場被撞成爛泥。
如此一輛集遠距離、近距離于一體的恐怖移動火力源。
毫不夸張的講，放在荒漠中就是一尊所向披靡的頂尖掠食者。
并且所有人都知道，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尊漆黑戰(zhàn)車本身。
而是戰(zhàn)車中那些操控戰(zhàn)車的人。
這些家伙，才是斯馬爾荒漠東部堪稱頂尖的掠食者。
……
南克小鎮(zhèn)中日常巡邏負責治安的警員聽聞動靜火速趕來現(xiàn)場。
可當他們看到如入無人之境的恐怖裝甲戰(zhàn)車，臉色紛紛蒼白，汗水不住自頭盔里傾瀉下來。
或許是這些警員胸口的勛章稍有一點點威懾力，那輛恐怖的漆黑裝甲戰(zhàn)車終于不再放肆沖撞，而是在精準地距離警員們身前十米的距離陡然間踩死了剎車。
輪胎摩擦的刺耳嘯叫傾刻籠罩了整條小鎮(zhèn)中心街道，靠近戰(zhàn)車的那些房屋玻璃窗一扇扇迸裂，地面更是掀起沖天塵土，無數(shù)路人和居民死死捂住耳朵，臉上浮現(xiàn)痛苦的表情。
距離無比精準，恰恰就是停在警員正前方的十米，這無形體現(xiàn)出司機頂級開車技術(shù)。
而那幫警員表情早已呆滯，毫無血色的臉上大汗淋漓，直到一個緊張的身影從人群后方?jīng)_來，原來是個年紀較大的中年警員，是這幫年輕警員的隊長。
他看到這輛戰(zhàn)車的瞬間瞳孔猛然收縮。
他知道整個斯馬爾荒漠的東部，只有三個荒漠勢力能擁有這種戰(zhàn)車。
而這三個勢力，都不是南克小鎮(zhèn)這種級別能惹得起的，如果摘去物資補給站和資料站的光環(huán)，這種可怕的勢力鏟平或是說火力推平南克小鎮(zhèn)，只需要一刻鐘時間，甚至不需要那么久。
不過警員隊長不是第一回遇見這種情況，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地朝戰(zhàn)車喝道：
“我是南克小鎮(zhèn)巡邏警隊隊長李溫賀，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
他的喝聲顯然傳入了戰(zhàn)車之中，接著戰(zhàn)車上的機械合成喇叭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
“給你一分鐘，把小鎮(zhèn)醫(yī)院的福雷德老頭叫過來，我就在這等你?！?p> 福雷德這個名字很多人熟悉。
他是南克小鎮(zhèn)唯一的醫(yī)生，年輕時候本身也是個傭兵，也是小鎮(zhèn)比較知名的人物。
巡邏隊警長很清楚對方為何強調(diào)一分鐘，他知道超過這個時間下場并不會很好，于是飛快朝福雷德醫(yī)院跑去。
一分鐘未到，兩道狂奔的身影來到戰(zhàn)車前。
福雷德醫(yī)生，也就是當初那位給林默看過病的老頭，此時神情緊張地站在這里，他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而這個時候，戰(zhàn)車的左側(cè)的大門轟然打開，車頂上機械喇叭發(fā)出依舊冷漠的聲音：
“進來?！?p> 只有兩個字，顯然就是對福雷德醫(yī)生所說。
后者臉色蒼白地咽了口唾沫，但他知道沒有拒絕的資格，手腳倒是飛快，輕松躍進了一米多高的裝甲車內(nèi)部。
……
裝甲車的內(nèi)部，儼然是一個巨大操作室，各種閃爍的電子光芒落在福雷德醫(yī)生的臉上。
他現(xiàn)在很慌，縱觀七十多年傭兵生涯，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這種層次的存在。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斯馬爾荒漠東部的三大幽靈幫派之一，只是以他的見識，還不足以分出這是其中哪一個。
但無論哪一個，現(xiàn)在碾死他也如碾死一只螞蟻簡單，并且大概率不會有提他報仇。
有一道冰冷卻磁性的聲音響起來。
福雷德醫(yī)生看向說話的人，是一道穿著漆黑緊身皮衣的火辣性感背影，極致的高挑，一頭火紅色的卷發(fā)垂落在臀部，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前漂浮著縷縷香煙，隱約能看見白皙的手和鮮紅色的指甲。
“有問題問你，這段時間你有見過一個人沒有?！?p> 火紅長發(fā)的皮衣女人顯然是在場所有人的首領(lǐng)，微微沙啞性感的聲音中，福雷德嗅到一絲毫無感情的漠然表情，對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幾十年的傭兵經(jīng)驗告訴他，千萬別撒謊。
接著左邊一個留著亮綠色雞冠頭的瘦小白人跳過來，點了點手腕上的便攜式電腦，一道旋轉(zhuǎn)的清晰人形全身3D投影放射而出。
如果此時的林洛或是雷恩在這里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道3D投影正是重開前林默的本來模樣，微微陰沉的眼神，高大卻消瘦的身材，還有黑發(fā)黑眸和略顯刻薄的嘴唇，似乎時時刻刻心里都在琢磨著什么。
“??！閣下，我對天發(fā)誓，沒有見過！”
福雷德連忙開口，生怕說完會導致對方的不滿。
那穿著黑色皮衣的高挑女人長長吸了口煙，語氣漫不經(jīng)心道；
“老頭，說謊的下場是很可怕的，我會把你手腳打斷然后扔進食人窩，你知道食人窩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食人窩是荒漠中極其可怕的暴民聚集地。
其中生活著喜食人類的暴民，不乏有為了新鮮和美味生吃活剝的，是所有荒漠人的噩夢。
福雷德臉色慘白：
“我真沒見過！我哪里敢對你們說謊，而且完全沒有意義?。?！”
他極力地解釋著，并且確實有他的道理。
女人沒有再威脅，或是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將煙頭扔在地上，淡淡地道：
“幻象，直接動手吧?！?p> 福雷德內(nèi)心恐懼，就像臨死前掙扎的豬一樣瘋狂嚎叫起來。
可惜他動作太慢了，至少在這些各個氣勢不善的家伙面前太慢了。
一只慘白色的手搭在他肩上，似有無形的粉紅色電流通過身體接觸瞬間傳入福雷德體內(nèi)。
下一刻后者忽然停止了嚎叫，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立在地，接著驚恐的瞳孔平靜下來，接著平靜變成了茫然和呆滯，似乎已經(jīng)失去思考的能力。
便在這時一道陰柔如毒蛇的聲音響起來，是男人的聲音，可卻具備女人都難以企及的陰柔，簡直讓人渾身雞皮疙瘩亂掉。
“我問，你答?！?p> 陰柔的聲音響起，福雷德失去神智的臉上露出一種沉醉的表情，就像完全屬于了他的奴隸，用一種虔誠甚至膜拜的表情傻傻笑道：
“好……好……”
“再回答一遍，誠實地告訴我，你究竟見過投影中那個人沒有?！?p> “沒……沒有……”
當這道聲音落下，可以感覺到控制室的氣氛陡然間下降了好幾個溫度。
那身穿緊身皮衣的紅發(fā)女人猛然轉(zhuǎn)過身來！
便露出了一副驚心動魄的容顏和身材，以及那股宛如升騰火焰般的絕佳氣質(zhì)。
由于一身緊身衣的原因，女人性感火辣的身材曲線絕佳妙曼，挺拔的胸脯和緊致柔韌的腰肢，以及修長的背部曲線讓人無法挑剔這副完美的身體。
火紅色波浪卷發(fā)下是一張與之前安儀一樣的瓜子臉，只是臉上精致的五官比后者更具成熟色彩。
最令人影響深刻的，是一雙火紅色的驚艷雙眸，雙眼之中似乎燃燒著兩團飄搖的火焰，鋒利而狹長的眸子，還有同樣鋒利凌厲的雙眉，給人撲面而來壓迫感，不容任何人的挑釁和反抗。
“誰給我解釋解釋現(xiàn)在的情況？”
女人現(xiàn)在的心情顯然不好，火紅的雙眸像是要噴出火焰燒人，所有人都感覺到她強忍著的火氣。
實際上當初他們?nèi)∽吣桥浐?，后來幫派的基因研究博士表示任?wù)并未成功完成。
因為實驗過程中，第八號基因?qū)嶒灅颖局腥鄙倭俗阕惆俜种耸蚱危@意味著他們在最后基因取樣中出現(xiàn)了失誤。
這個消息讓他們幫派的老大異常震怒，因為這批基因根本不是他們自己用的，他們也只是對接了一樁生意，而生意對面的幕后存在，是比他們幫派更加恐怖深不可測的大勢力，而且不是荒漠勢力。
簡單來說，他們只負責收集好這些基因樣本，然后在幫派的秘密基因科研基地進行研究和開發(fā)，等研究和開發(fā)成功后，再通過第二次交易將最終成品交接給那樁幕后的存在。
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和計劃好的。
可眼下科研中的一環(huán)出現(xiàn)嚴重問題，第八號基因?qū)嶒灅颖景俜种耸蚱蝸G失，直接不翼而飛。
他們自然因為這件事開了重要會議，最后也得出一個消息。
那就是在那批基因運送的過程中，大概率出現(xiàn)某種意外事故，后來他們飛速趕往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尸體早已經(jīng)被萊拉市的警方處理完畢，而其中最可疑的八號基因運送員，連尸體都找不到了。
剛才她給出的3D全息投影，便是那個運送員的全身模樣，是她在后者出生的那個工業(yè)垃圾場聚集地收集到的信息。
“青狼，你說過他經(jīng)歷過這里的?！?p> 女人望向右手邊一個高大的黃種人，是一個留著長發(fā)的男人，他戴著舊時代一般的生化口罩，一對雙眼則已經(jīng)受過科技義體的改造變得有些驚悚，臉上露出的地方疤痕密布，整體樣子看起來非常駭人。
“二姐，我的能力不可能不錯?！?p> 叫做青狼的黃種人的聲音有些血腥和干涸：
“除非那個八號基因感知能力達到三階，并且具有頂尖野外反偵察能力，除了萊拉市那批頂尖傭兵和條子，沒人能逃過我的鼻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忽然深吸一口氣道：
“我記得他的味道，他一定來過這里，而且在福雷德醫(yī)院附近待得最久，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被叫做二姐的女人臉色一沉，壓制住了即將爆發(fā)的火氣：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知道老大那邊壓力很大，而這些最終壓力只會落到我們頭上，事情最終辦不成沒人能逃過雷霆怒火?！?p> 青狼低下頭，沒有反駁。
他其實也是幫派頭目之一，二階頂級的感知方向基因強化能力，而且本身是荒漠中最頂尖的獵人，也就是萊拉市人口中的荒漠悍匪，?？繗⑷擞绕涫侨R拉人為生，他的野外追蹤能力、偵察能力堪稱幫派最強，沒人能夠質(zhì)疑他。
“幻象，問問他最近有什么人去過他的醫(yī)院，將時間縮短至截到那批貨的前一天。”
女人對那個模樣陰柔的金發(fā)男人開口。
這個代號為幻象的家伙也是幫派頭目之一，他的能力著重于智力基因變異的冷門強化，能夠控制和催眠各種智慧生物覺不僅限于人類，同樣是二階頂級的基因強度，并且他是雙重基因變異者，在敏捷基因強化方面也達到了二階初級階段。
接下來的半小時，幻象一五一十地問出了期間去過福雷德醫(yī)院的所有人。
總共有二十七人。
并且每一人都做出了足夠細致的描述，幻象的控制催眠能力還能催生和激發(fā)目標的記憶力，強行刺激他們大腦細胞得到更準確的信息，而代價當然是目標自己承擔。
如果林默在這里，他就能正式理解，什么叫做基因能力，什么叫做基因病毒。
青狼的感知基因強化能力就是很常規(guī)的正面基因能力。
幻象這種控制和催眠，并且會對目標直接造成大腦層面?zhèn)Σ⑶也唤?jīng)過對方允許的，便叫做負面基因病毒。
在法律森嚴的萊拉市中，擁有基因病毒的人會被嚴格管控起來，幻象這種就是明顯的例子。
這也是雷恩為什么要看管林默的原因，一旦他基因到達一階的地步，結(jié)果覺醒出可怕的負面基因病毒，再結(jié)合他荒漠人的敏感身份，下場幾乎是可以預見到的。
“很好?！?p> 最初那個留著綠毛雞冠頭的白人在便攜式的電腦上點了點，笑著道：
“給我3-5天時間，我可以完全根據(jù)描述還原出二十七個目標人物的準確形象，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將全部人抓回基地，后面的事情基本不可能出錯了。”
很顯然，這家伙也是擁有超高的智力基因能力，并且他正坐在駕駛位上，剛才那個熟練的老司機就是他了。
調(diào)查的情況到這里似乎就差不多完成。
幻象按在福雷德肩上的手挪開，后者宛如爛泥似的跌倒在地，雖然陷入昏迷狀態(tài)，嘴角仍舊不斷吐出白沫，額頭的青筋暴起，宛如得了什么大病。
“他還能活？”
女人雙手抱胸，蹙眉望著凄慘的福雷德醫(yī)生。
幻象病態(tài)而陰柔的臉上露出笑容：
“當然，怎么活又是另一回事了。”
女人不悅道：
“他是個老人，而你完全可以下手輕一點?！?p> 幻象挑了挑眉，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
“不不不，那會浪費很多時間的，二姐。你知道，我們的時間比他的命更重要?！?p> 女人沒有說話，轉(zhuǎn)過身去。
沒有聽到火機打燃的響聲，卻看見濃濃的香煙漂浮起來。
她又點了一根煙。
轟隆隆的嘶吼引擎聲再次響起，黑色裝甲車怎么來的便怎么離開了。
……
…………
一個小時后。
林默終于趕到了這座南克小鎮(zhèn)。
一身嶄新越野作戰(zhàn)服和背后剽悍威猛的改裝霰彈槍展示著他不好惹的身份，沒有多少不長眼的敢來招惹他。
“咦？前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默不是愛看熱鬧的人，不過這種地方熱鬧極大程度意味著利益相關(guān)，可能是某些很重要的荒漠資訊或情報。
撥開竊竊私語的人群，林默走進人潮的內(nèi)圈。
他定睛一看，面具下的神情變了變，只見空曠的街道上正躺著一個時不時顫抖抽動的白發(fā)老人，他顯然已經(jīng)昏迷過去，嘴角卻還不斷吐出白沫，臉上壓根就沒有血色，儼然已經(jīng)丟了半條命。
這種詭異情況導致沒人敢上前看，倒不是害怕碰瓷，只是新時代有太多不確定事物，很多人猜測老人可能感染了某種可怕基因病毒，如果碰一下導致病毒傳染，那可真是倒八輩子霉了。
許多遠遠巡邏的警員們也偶爾張望著，當然只是張望，依舊不敢過來救人。
“這不是當初那個醫(yī)生么？”
林默記憶力真不是蓋的，只需一眼便認了出來。
“朋友，這里之前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默望了一眼身邊的傭兵，他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極高的感知衍生出的預感使他看到這一幕浮現(xiàn)渾身不適的感覺，絕不是生理不適，而是一種隱隱被窺視，危機感逐漸升起的感覺。
這感覺他之前做任務(wù)時遇到過，那河流暗處的變異沼澤鱷就是用這種看獵物的眼神盯著他，只是當初幾乎沒有危機感，而眼下的危機感在看見這醫(yī)生的慘狀后漸漸出現(xiàn)，并且越來越強烈，逐漸有渾身不自在的趨勢。
林默目光閃爍，結(jié)合之前雷恩帶他見過這醫(yī)生，事情顯然不會如此巧合。
“五塊錢，情報費，南克鎮(zhèn)的規(guī)矩?！?p> 那傭兵攤了攤手，面無表情道。
這的確是南克小鎮(zhèn)規(guī)矩，任何人都沒義務(wù)免費告訴你什么，除非你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