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老來看我?”
葛千惠正背對著葛蘭倒水,聽到這句話,不禁手抖了一下。她馬上鎮(zhèn)靜下來,倒好水,轉(zhuǎn)過身,露出一個嗔怪的笑:“小姑,您無兒無女,我不來看您誰看您?”
“我問,你為什么老來看我?!”葛蘭沒有被她糊弄過去,義正言辭地發(fā)問。
葛千惠收了笑臉,裝作關(guān)切的樣子“小姑,您怎么了?怎么怪怪的?!?p> 從養(yǎng)老院出來,葛千惠急忙拿出手機撥了號。
“喂,你現(xiàn)在方不方便說話!”
“你好,葛小姐,怎么了?”
“我叫你查的事情,有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特別是我小姑?!”
“葛小姐,你放心吧,我是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客戶的事情絕對是百分之百保密的。”
“你確定?”
“葛小姐,我們是簽了合同的,白紙黑字,還會騙你?”
葛千惠半信半疑地掛了電話,但是小姑反常的舉動到底是什么意思?
餐廳角落的卡座,葛千惠心灰意冷地喝著悶酒,偵探費,咨詢費,一個月三四次探望的花銷,給小姑過兩次生日去的高檔餐廳買的金鏈子IPhone13,算下來快5萬,真是得不償失!還不要說長達兩年苦苦經(jīng)營的孝順侄女人設(shè)!
都怪那個叫李秋僑的護工!她到底使了什么詭計,小姑居然把遺產(chǎn)全部給了她?。∵@是詐騙?。?!
唉?。?!
葛千惠也知道她無力回天。小姑彌留前當著所有人面念的遺囑!那個挨千刀的死老太婆!葛千惠越想越嫉妒越想越憤恨,猛地灌了一口酒。
另一邊的高檔包廂里,廖永誠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在慶祝勝利。
“媽,這次你是最大功臣,奧斯卡都欠你一個小金人!”廖永誠舉杯向?qū)γ娴睦蠇D恭維道。
“那是,你媽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也要感謝小李,不是她我怎么住得進那么高檔的養(yǎng)老院?!崩蠇D對著兒子旁邊的年輕女人投去贊賞的目光。
“媽,那還是你厲害,編的身世把葛蘭騙得一愣一愣的,還跟她成了閨蜜,重點她還真被你洗了腦,把遺產(chǎn)給我了!兩千萬吶!我的天!”年輕女人說到巨額數(shù)字,激動地嘴唇都發(fā)抖了。
“你也表現(xiàn)得好,葛蘭跟我說了好多次,比起她侄女,你強一百倍,她最后真的把你當親閨女了!”老婦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她有一次還說,她侄女每次來都表現(xiàn)得關(guān)心啊,為她擔憂啊,其實假得要死,她每次都被迫配合演出!”
話音剛落,三人都大笑出聲。
廖永誠笑完了,正經(jīng)說到:“葛千惠也是咎由自取,不過還是要感謝她,不是她,我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發(fā)財?shù)臋C會。不說這個了,敬兩位女神!”說完三人舉杯,仰頭暢飲。
年輕的女人放下酒杯,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又來了一個女的,西大的教授退休,也是一個人,老公死了,沒有兄弟姐妹,兩個小孩都在國外,十幾年沒回國了,我覺得可以試下?!?p> 廖永誠一聽,來了興趣,“你把身份證號給我,我查查,看有沒有搞頭?!?p> “這個還有小孩,難度比較大吧?”老婦發(fā)問。
“會有一點,但是十幾年沒見,還算兒女嗎?媽,你到時候從這個角度下手,簡直戳人心窩子啊,對吧?”年輕女人搶著發(fā)言,得意地對廖永誠使個眼色。
“那是,老人是很缺乏安全感的,我們把她那塊的安全感徹底瓦解,重塑我們這邊的安全感,不怕她不上鉤?!?p> 廖永誠和老婆聽著老婦的真知灼見,相視一笑,“媽,你怎么一點都不像老年人,彪悍得很!”
老婦聞言,當下心里一個咯噔,嘴角不自然地抽動。
但她轉(zhuǎn)念一想,我的遺產(chǎn)本來就是對面的兒子媳婦繼承,反倒生出一種輕松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