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茵往旁邊挪了一下椅子,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吱呀――”
裴夜宸看準了她想逃,一腳踩住了她的椅子。
上個學期不是還在日記里寫喜歡他嗎?
怎么,才逗一會兒就想溜?
卡住了嗎?怎么動不了?許茵茵又試著再挪動了一下。
“你再動一下試試?”
……
這冰冷冷的語氣,一聽就是大佬~
不動就不動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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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旁邊的某人立馬乖乖地坐好,雙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放在了腿上。
裴夜宸那雙藏著星的桃花眸瞇了瞇,為啥有種想欺負她、讓她哭的想法呢?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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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茵茵不是怕他,而是不會走這一步棋,畢竟現(xiàn)在還摸不準裴夜宸到底在想什么。將走臨門,只能防。
她微低下頭,略長的劉海遮住了看起來乖巧的眉目。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漂亮的杏眸里多了一絲算計。
乖乖女吧,好操作一點。
裴夜宸用舌尖抵了抵牙尖,桃花微斂,寒川化水。
這么乖啊,他叫不動就不動。
修長的手從褲袋里翻出顆糖來,薄唇輕勾了一下,像個小朋友一樣,應該也喜歡吃糖吧。這是今天哄他那四歲的小表妹剩的,現(xiàn)在他也來哄哄她。
伸手拍了拍少女扎著馬尾的腦袋,低著嗓子輕哄:“嗯?哭了?乖,吃顆糖,叫聲哥哥,我不欺負你?!彼轮?,等著“乖的一批”的小兔子往下跳。
韓慕低頭撿起掉到地上的下巴,看了一周同樣下巴驚到地上的一班人。騷啊,還得是他父皇。
眾人:這是宸爺嗎?來個人打醒他們謝謝!這么溫柔,絕對不是宸爺!這是哪個妖精?拿命來!?。?p> 看著手里突然多出的一顆粉粉的草莓味奶糖,許茵茵同樣也呆了一下。圓滾滾的,帶著某只下套的大灰狼的體溫,有些燙人。她杏眸彎了彎,眼底滯住的星光緩緩流動了起來。一只披著小白兔的皮的小狐貍,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靥诉M去。
“哥哥。”她喊。
很多年后,妻兒美滿的裴總永遠記得這一幕,一生不忘的那種。
陽光靜好,杏眸里藏著繁星的少女,手里攥著他給的糖,乖乖地對他笑著,喊他哥哥。一下子就闖進了他的生命,占據(jù)了他的心。
聲音像是泡了半罐蜜糖那般,齁甜。
裴夜宸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擋住了眸子里涌起的、不受他控制的情緒。冰川化了大半,回暖于春。他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還有這樣美好的人?美好到,讓他失了心智。
“嗯。”他應。
殊不知,他套來的,是一只嬌嬌的、會咬人的小狐貍,而不是乖甜乖甜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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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茵茵嗜甜,但她對這顆奶糖,屬實起不來興趣。她兩手指拈起它,隨手放到了剛領回來的新書上邊。
因為是開學第一天,學校只報名注冊,并不上課,所以這個時候教室里的人都走了大半了。
微風肆意,枝木淌綠。
很矛盾不是嗎?
這個世界好像徹底扭曲了那樣。只有完美到符合那些人審美的,才能悠然的、閃耀的活下去;而那些不完美的,只能像灰塵那般,在平凡的日子里逐漸平庸。(小小觀點,不過,要努力變得優(yōu)秀才好?。。?p> 許茵茵用力地握住了筆,眉心微擰著。
臉被狠狠地捏了一下,水珠順著那人的指尖,滑到了她的鎖骨上。
那雙桃花眼里蓄著晃眼的、得逞的笑意,這不是裴夜宸那人是誰?
水是沁涼的,他的觸碰是滾燙的。
許茵茵小幅度地縮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這人不是回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