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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斷錄

70 百倍奉還

續(xù)斷錄 慕戰(zhàn)子cjh 3356 2022-06-14 21:21:00

  魏杜衡翻墻潛入孔府,直接來到了孔孟儒的院子里。

  聽見屋里的說笑聲,他一腳便將門踹開了。

  屋里的人反應過來時,一柄長劍已然架在了主子的脖子上。

  “?。】臁狈讲胚€在伺候孔孟儒飲酒的婢女衣衫不整地癱坐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囔道。

  魏杜衡目光陰騭,打斷道:“再喊連你一塊殺!你們可以試試,看是外面的幫手跑得快還是我的劍快!”

  孔孟儒瞇著眼看清楚了來人,輕笑著撥開了架在脖子上的劍,“你是為了我那未過門的娘子來的吧?她可不舍得殺我,你敢違背她的意愿么?”

  劍光一閃,孔孟儒的脖子便滲出血來。

  “血……殺,殺人了!”方才胡喊的婢女見了血,嘴也不聽使喚了。她一喊出口又立即抬手緊緊捂住了嘴。

  孔孟儒終于斂去笑,恢復成往常的嘴臉罵道:“還愣著干什么!去拿符來!平日里白養(yǎng)你們了!一群廢物!”

  主子一發(fā)話,隨從甲硬著頭皮撲到魏杜衡腳下拼命抱住了他的腿,隨從乙則慌慌張張地跑到櫥柜那邊去翻找東西。

  “江魚餌做的符,我當年還花了不少心思琢磨。跟我比用符可不是明智之舉……”話還未說完,小腿一陣疼痛傳來!魏杜衡只得收回劍,以劍柄擊暈了正費勁咬他的隨從甲。

  隨從乙見狀,馬上拽著一沓符紙朝魏杜衡奔了過來。

  突然,一根銀針自魏杜衡掌心飛出!那個膽小如鼠的婢女隨即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也就品一杯茶的功夫,孔孟儒就被五花大綁在床頭,身上貼著一張符。他的嘴被堵著,時不時發(fā)出“嗚嗚嗚”的慘叫聲。

  魏杜衡坐在旁邊對著一堆符紙?zhí)籼魭?。只要孔孟儒身上的符紙一失效,他便立即示意隨從乙貼上新符。

  才消耗完兩張雷符、兩張冰符,就已經(jīng)過去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魏杜衡站起身,盯著被折騰得身疲力竭的孔孟儒道:“我有的是耐心,不介意在這等。只要你熬得住,一兩個時辰不算什么。”他用劍挑起一張符送到了孔孟儒眼前,“百倍符,可曾用過?”

  孔孟儒的瞳孔瞬間放大。他從未想過會在自己家里被人這般欺負。

  魏杜衡繼續(xù)道:“你若是想通了,愿意坦白了就點點頭。否則,指不定這就是貼在你身上的下一張符!”

  孔孟儒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

  他親眼看著魏杜衡將劍上的那張符放回到盒子里,呼吸也逐漸平緩。

  可前一刻還停在盒子邊上的劍鋒倏地轉(zhuǎn)到了他眼前!距離他的瞳孔頂多一節(jié)手指那么遠!嚇得他立馬精神抖擻、上半身挺得筆直!

  魏杜衡道:“城中百姓說的那些話可是你故意散播的謠言?!”

  孔孟儒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劍鋒,如履薄冰般微微點了點頭。

  魏杜衡終于稍稍放下心,手里的劍也不自覺地偏了一些,道:“你若敢騙我,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孔孟儒瞄了一眼魏杜衡的臉色,心想今日之難已了,長呼了一口氣。

  下一瞬他卻凄慘地哭喊起來!

  驚得隨從乙咚地就跪下了!

  原來魏杜衡竟在孔孟儒大腿上劃了一刀!

  他還順勢把劍刃上的血抹在了孔孟儒的衣襟上,道:“你們孔家欠她的,單靠你腿上這點傷可不夠還!”

  他從盒子里拿起那張百倍符捏碎了泡在茶里,搖晃均勻了才將那杯茶塞到隨從乙手里,“你家主子叫得嗓子都啞了,快給他喝點水。嘴堵著沒辦法,就從鼻口灌進去吧!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也別指望解藥了?!?p>  隨從乙雙手捧著茶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杯里晃晃悠悠的茶水,忐忑不安地道:“喝這個……不會死人吧?”

  “我若要他死,大可一劍取他性命,何須費這周折?”

  隨從乙點點頭,慢慢站起身來奉命行事。

  魏杜衡手執(zhí)長劍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孔孟儒被伺候得面目猙獰。等到一杯茶水灌盡,他又往孔孟儒大腿上砍了一劍,但分寸把握得極好,傷口看似嚴重實則并未傷及筋骨。

  可孔孟儒卻面色慘白,頃刻間大汗淋漓。凄厲的叫喊聲被封在喉嚨里,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魏杜衡道:“這便是飲下百倍符的滋味!今后你每一次磕碰,無論輕重,皆要承受其百倍之痛!除非你下半輩子像根木頭一樣躺在床上,哪兒也不去!”

  孔孟儒根本無心聽他說話,只顧著一個勁兒嚎叫,后腦勺磕在床頭發(fā)出咚的聲音。

  魏杜衡轉(zhuǎn)而跟隨從乙說道:“你剛才吃的只是補氣的藥丸,無毒。不過,你這樣貪生叛主的奴才,孔孟儒定然容不得你了,是繼續(xù)跪地求饒還是亡命天涯,你自己選吧!”

  說罷,魏杜衡便回了上穹府。

  他到府門外時,先前的結(jié)界恰好消失。

  只見子衿和四位著黃衣的姑娘一同站在提親隊伍的前方。

  媒婆被結(jié)界困了這許久,乍見到子衿還有些摸不清楚狀況,不過她馬上就記起了正事,道:“青大夫你回來得正好!老婆子我今日受城南——”

  魏杜衡趕緊上前,打斷道:“孔家大公子托在下帶個話!說是今日之事有些誤會,提親一事就此作罷,叫你趕緊回去!”

  子衿莞爾笑道:“大娘慢走。”

  媒婆見多了人間百態(tài),卻是頭一次遇到這樣不顧姑娘家名聲硬要拒親的人家。她無力地揮了揮紅帕子,領(lǐng)著大隊人馬回城南去交差了。

  一位黃衣姑娘朝著魏杜衡粲然一笑,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連荑不勝感激!”

  魏杜衡敷衍地點了點頭,抬眼望向子衿,“青師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子衿指著大門,道:“回府說吧。”

  連荑跟著轉(zhuǎn)過身,心情愉悅地走在他們后邊。她們四人卻被突然冒出來的星陣攔在了門檻外!

  沙羅道:“青子衿這是明顯不許我們住啊!”

  “什么破宅子!本姑娘還瞧不上!哼!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連荑喚出術(shù)筆,毫無顧忌地拆了懸掛在大門上的御賜牌匾。

  子衿聽見牌匾砸地的聲響,停下腳步,難為情道:“我畫境弟子隨性慣了,讓魏公子見笑了。”

  “無妨。倒是青師姐回來的路上,可有聽見什么謠言?”

  “未曾。城南孔家大公子向左卻師妹提親一事我也是剛剛知曉。魏公子可是擔心師妹會同意這門親事?”

  “我自是知道她絕不會同意。只是現(xiàn)下謠言四起,都說左卻與孔家大公子孔孟儒有染,姑娘家最重名聲……”

  “原來竟有此事!這孔家大公子真是欺人太甚!稍后我便親自登門去討個說法!”

  “不瞞青師姐,我剛從孔府回來,孔孟儒該吃的教訓一樣也沒少!只是不知孔家是否還會前來提親……他們?nèi)羰窃賮?,青師姐可有何對策??p>  “不管孔家來幾次,左卻師妹也不會點頭。魏公子不必多慮。倒是她這病,可需要我去瞧瞧?左卻不是珂兒,關(guān)久了恐怕會憋出新的毛病來?!?p>  魏杜衡想起邊州城之事,攥緊了拳頭沒有吭聲,緩了片刻才松開拳,道:“那就有勞青師姐了。杜衡有事先告辭了。”

  子衿目送著魏杜衡走出府,搖了搖頭,立即轉(zhuǎn)身走向左卻的住處。

  左卻還在床上睡著。子衿輕輕地掖了掖被子,她便翻了個身,嘴動了動。

  子衿柔聲道:“我把你吵醒了?”

  左卻坐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拉過青師姐的手在她掌心寫下了“已無大礙”四字。

  子衿見她目光堅定,未加勸告就直接幫她打開了靈脈、解了啞穴,又道:“我去給你倒杯水?!?p>  子衿一走開,左卻立即喚出術(shù)筆,以療愈之術(shù)將一身病氣去得干干凈凈。

  子衿端著茶水站在五步開外,特意等到她術(shù)法施完才上前,道:“來,先喝點水潤潤嗓子?!?p>  左卻接過杯子,抬頭望著子衿道:“青師姐,我既已痊愈,不必日日待在府里了吧?”

  “近來潭州城有些不太平。若是沒什么要緊事,待風聲過去再出門吧!”

  “昨日回來,東城門附近仍是一片祥和,不知青師姐口中的不太平指的是?”

  “城南孔府大公子今日托媒婆上門來提親,我雖然替你拒了,可聽魏公子說潭州城滿大街都在議論此事……”

  “外頭說了什么我從連荑嘴里聽出個大概了。青師姐應該知道我從不在乎這些,又豈會被那些謠言左右?青師姐放心,我不會因為想跟他們辯解而出門,更不會因為畏懼謠言而躲在府里?!?p>  “你能看得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魏公子卻未必能如你這般坦然,你可要和他好好談談?”

  “他一意孤行慣了,從不管別人愿不愿意。我和他沒什么可說的!青師姐休要再提他了!”

  “可此事事關(guān)你的清譽,魏公子行事恐會失了分寸——”

  “師姐!”左卻頓了頓,放緩了語氣道:“彌珂呢?”

  子衿還未來得及答話,棋子落地的聲音響起,彌珂也隨即醒了過來。

  “啊——!面人被我壓扁了……左卻你快傳信讓師姐早點回來!杜衡哥哥送我的面人壞了!我要出去找捏面人的修一修!”彌珂一邊說一邊跑進了里屋,“師姐你回來了!太好了!你放珂兒出去吧!珂兒的面人壞了?!彼龑⒚嫒诉f到子衿眼前,“我保證不惹事不亂跑!面人修好了立即回來,絕不耽擱!”

  見子衿面色為難,左卻伸出手,道:“給我吧,我去找人修?!?p>  彌珂縮回手將面人藏到了背后,“不!這是杜衡哥哥送我的面人!我要自己去!”

  左卻無奈地放下手,轉(zhuǎn)向子衿道:“青師姐,不如我和她一起去?修完面人我們即刻回府。”

  子衿嘆了口氣,指了指她們二人,“你們可真是不讓我省心。時候不早了,用完午膳我與你們同去?!?p>  彌珂笑嘻嘻地拽著師姐的衣袖道:“我就知道師姐最疼珂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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