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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瑕人間

無瑕人間

爛俗翻書人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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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6-10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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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似有江湖風(fēng)雨來

無瑕人間 爛俗翻書人 3858 2022-06-10 18:42:38

  亂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風(fēng)。

  日暮西山,殘陽如血。離日的最后一點余暉映照在天地間隨處可見的雪花兒上,泛起紅暈陣陣。

  這里是游冬鎮(zhèn),寧梁王朝與東疆接壤的地方。

  而此刻在小鎮(zhèn)最繁華的主街上,一座三層的小酒樓正熱火朝天的招待著來往的客人。

  說是主街,其實也就是一條稍微寬闊些的土路,但在小鎮(zhèn)這樣一個苦寒的地方倒也算得上是繁華。

  劉槐安正是這家酒樓的伙計,雖然年僅十六歲,但是干這一行卻是足足有三四年的光景了。

  此刻身材消瘦的他正半倚在酒樓大門口內(nèi)側(cè)的一邊,雙手?jǐn)n袖,有氣無力地招待著來往的路人,和樓內(nèi)一片火熱格格不入。

  這倒不是劉槐安偷懶,而是因為今日的酒樓生意實在火爆,平常半天來不了一兩個人的酒樓今日突然爆滿,任誰頂著漫天的寒風(fēng)在路邊迎接了一天客人,再有那個心氣也著實是喊不出招待人的話來了。

  所以即便是那位以精明著稱于小鎮(zhèn)上的牛掌柜看到劉槐安這幅沒精打采的喪門星樣子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不滿之色,隨即小聲嘟囔了幾句,就悶頭苦打他那副不知用了多少年的黃木算盤去了。

  今日是離日,冬至前的最后一天。所以酒樓內(nèi)的客人比起往常多出了一倍不止。

  酒樓牛掌柜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特地通過自己幾個在縣城里的遠(yuǎn)房親戚的關(guān)系請來了一位說書先生為酒樓吸引平日里并不算多的客人。

  窗外大雪紛飛,樓內(nèi)有人手持醒木開口若懸河,倒也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劉槐安抬頭看了看外面一片雪白的天空,心中使勁的誹謗了幾句。

  低頭瞄了眼幾個剛剛進(jìn)入酒樓的客人,嘴里低喃幾聲自己也聽不清楚的招呼聲后更加顯得沒精打采了。

  正當(dāng)他想著是不是要趁掌柜的不注意,偷偷溜到后面的廚房里去討一碗熱湯來犒勞犒勞自己凍的冰冷的五臟廟時,酒樓內(nèi)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聲音不大,卻是異常的嘹亮悠長。

  “啪!”

  那好不容易被掌柜的從縣城中請來的說書先生陡地將手中的那塊醒木扣在桌上。

  劉槐安望著那張已經(jīng)不知道在酒樓里落灰放置了多少年的斑駁丹漆桌子,心神卻焉的被牽引了過去,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眼看著恢復(fù)了大半精氣神的少年三步并作兩步,眨眼間便從從門口處竄到了一桌相對來講較為熟識的客人身邊,名為倒茶,實則是為了離那位說書先生更近一些。

  只見堂上說書先生身著青衫猛敲手中醒木與桌面上,端坐于臨時搭于一樓中間的簡陋小臺上,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道:“山林多野獸,農(nóng)家牧從頭。有人來此地,正值多事秋。嘶吼聲漸息,弓盡散人愁?!?p>  說到此處,說書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環(huán)顧四周,接著猛然提高聲音“若問此人名,不日貫九州!”

  堂內(nèi)登時叫好聲陣陣,堂下眾人紛紛開口喝彩。

  一時間,樓里掌聲如雷動。

  那說書人連連對著四方拱手,待到堂下掌聲平息才接著張口說道:“今兒個,不談春秋風(fēng)流,不說五國俠氣,也不論天下英雄。咱們啊,唯獨來講講,這舊南唐國!”

  這說書先生說到此處神情突然一變,一掃之前的溫潤與和氣。

  只見他挺直腰身,身上突然就有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英氣。他緩緩闔眼又睜開,以一種有別于之前的嗓音道:“舊南唐,一國即江南。南唐宮閣樓臺甲天下,而金陵城,亭臺樓閣甲南唐!”。

  他又猛敲一下手中醒木“在這金陵城啊,三教九流難分彼此,五行八門莫論高低。此處單表一人,此人白衣金甲,劍眉星目,氣度不凡,策馬橫立于崧江北岸,正是南唐軍神,吳時庸!”

  劉槐安不知道是自己累的眼花了,還是這說書人在說故事時身上確實是有著這么一股子氣勢的。

  他輕輕撓了撓頭,默默想著可能這就是劉老頭常說的“有飄搖長袖,工持月斧,寂寥遺韻,妙鼓云和?!?p>  劉槐安不知道劉老頭口中的話到底是什么個意思,只覺得當(dāng)時劉老頭說這話的時候身上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好像此時的這位說書先生一樣。

  劉槐安使勁甩了兩下頭,好似盛夏時節(jié)驅(qū)趕蚊蠅一般,把腦海中這些不大不小的古怪念頭趕出去。

  說書先生說到此處卻是焉得停頓了下來賣了個關(guān)子,低頭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又送入口中。

  臺上說書人不急,可臺下看客卻已是急不可耐。店小二劉槐安連忙高聲問道:“先生,這吳時庸又是誰?。俊?p>  說書人哈哈大笑,撫須道:“吳時庸,正是最后的一位南唐國柱,人稱梁柱將軍。這吳時庸啊,被譽(yù)為千年難遇的將才。其一生歷經(jīng)大小戰(zhàn)役數(shù)百場,無一敗績。而他的成名一戰(zhàn)就是醞霽山一役。

  話說啊,當(dāng)年南唐國坐落于崧江北岸,與隔岸南嶼大小三百六十余城隔岸遙遙對峙,攬擁天下八成精銳水軍,號稱陸地龍宮!時人皆言:南唐水軍一出,無人敢與其爭鋒。而這南唐的鄰居,不是別人,正是朝廷前幾年剛剛剿滅的南蠻一族。

  這南蠻一族,向來喜好深居于群山之內(nèi),大小氏族如同星羅棋布,最是難以對付。南蠻不善騎射,但藤甲兵卻是天下一絕。藤甲一出,就算是尋常玄鐵都無法斬破,加上荊楚多惡山,所以固然南蠻人煙稀少,可數(shù)百年來卻是能夠與雄臥一方的南唐分庭抗禮。而這本來僵持的局面,卻是在元吉三年,破了!”

  說書先生似是有些口渴,低頭抿了口茶水。先前開口的少年卻又是開口:“先生,這破局之人,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吳什么?。俊?p>  說書先生笑著點了點頭。那少年似是有些得意,又揶揄開口道:“你們說書的,編故事不都是這一個套路嗎!”

  這一番話引得堂內(nèi)哄笑陣陣,尤其是那桌似是與少年相熟的酒樓客人更是一個個笑得前仰后合,好像要把自己的一幅幅心腸都笑出來一般。

  那說書人愣了愣,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苦色,拍了拍自己已經(jīng)洗到有些泛白的青衫,搖了搖頭道:“我今日給講的,非但不是自己編的故事,也不是書上,話本上的俗套情節(jié),而是我自己親眼所見?!?p>  臺下眾人登時哄堂大笑,一名坐的離臺子近了些的男子大笑道:“你這人,仗著會說幾個故事就瞎騙人不是。雖然俺們都是些鄉(xiāng)下人,認(rèn)不得幾個大字,可還是知道這南唐國,可是四十幾年前就亡了的啊。你講的啊,可都是南唐亡國前的事情。你看著也才不過四十來歲,莫非是在娘胎里看到的?”

  眾人均是附和道:“對啊對啊,這老頭怎么還騙人呢?!?p>  卻也有人高聲反駁道:“聽故事聽故事,那不就是聽瞎編的事嘛,你們管人家先生說什么呢。有故事聽就不錯了!”

  臺上一襲青衫卻也是不惱,就是笑著看著眾人爭辯。

  片刻后他淡然開口道:“是啊,都四十年了,回首往事,恍若幻夢。”

  臺下眾人一聽此話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先前那名最先開口的男子又笑道:“先生啊,牛皮可不能吹到天上啊,吹得太大了,可就容易破了!”

  “是啊是啊,說你胖,你咋還喘上了呢?!?p>  酒樓掌柜看場面逐漸有些失控,便連忙給了一個酒樓熟客丟去了一個眼神,那人頓時心領(lǐng)神會,開口笑罵道:“你們這幫犢子,一年到頭都見不得有人能來咱這偏僻地方,人家先生愿意來,那是咱的福分,好好聽著便是了,哪來的那么多屁話?!?p>  那幾個笑的最厲害的漢子聽了這話方才怏怏地住了嘴,撓了撓頭。

  青衣男子仍舊淡淡笑著,不喜不悲,只是略微抬首看向一位坐在角落處獨自飲酒的萎縮老人。

  那老人看到說書先生向自己投來的視線,當(dāng)即便有些不知所措。

  停頓片刻,老者報以赧然一笑,枯槁如老樹般的手緩緩舉杯抬起向那位端坐在高臺上的先生致意。

  說書人眉頭輕蹙,隨即又掛起先前那副不喜不悲的樣子。又是一敲手下醒木,‘唰’的打開手中折扇,輕輕搖著。

  “南唐元吉三年,天下大旱,五戶余一石。根據(jù)史官記載,‘時年,糧盡,人相食,死者甚多?!鶕?jù)后世流傳甚廣的《星臺書·南唐紀(jì)十一》記載‘內(nèi)外斷絕,城中饑甚,米斗直金二兩,人相食,死者太半?!?p>  而本就少作物,少家畜的南蠻氏族境況更是慘烈。元吉三年秋,一直盤踞在荊楚深山之內(nèi)如龜縮的南蠻氏族東進(jìn)了。十三萬南蠻族人,不論兵民、年齡,身披藤甲,開始向兩淮地區(qū)挺進(jìn)。南蠻的突然襲擊,加上饑荒之下南唐的防備空虛,只用了三天,這頭側(cè)臥在崧江畔數(shù)百年的猛虎就被卸去了爪牙,丟失了一州之地。南蠻部在信州稍作休整,就開始了祭天大祀?!?p>  眾人已經(jīng)顧不得這到底是編的故事還是確有發(fā)生過的實事了,只是紛紛催促著說書人接著往下講。

  說書人輕搖著折扇,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茶杯。

  酒樓掌柜連忙快步走到高臺上,為說書人續(xù)上茶水,輕聲問道:“先生,然后呢,什么是南蠻的祭天大祀???”

  說書人說到此處卻是大為掃興的搖了搖頭,溫聲對著掌柜的說道:“掌柜的,今天得跟你道聲歉了,好像有人過來找我了?!?p>  話罷,不等掌柜的出口挽留,那說書人便步步踏下了那并不算高的臺子,輕輕對著四周的看客拱手作揖致歉,在一片噓聲中快步離開了酒樓,只留得掌柜的一個人獨自站在臺上,默默無言。

  酒樓眾客人自然是失望至極,那名先前最先開口調(diào)笑的男子重重一摔手中的酒杯,冷聲哼道:“這嚼舌頭的,想走也不找個好理由,哪能有人來這找他???更何況人家門還沒進(jìn)呢,他怎就知道有人來找他了呢?莫非他是那未卜先知的神仙不成?我看吶,他是自己編的謊太大了,自己知道啊,這謊圓不了了,所以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方趕緊躲起來呢!”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一片附和,連那酒樓老板都是連連點頭,露出一臉的諂媚神色道:“李兄弟說得對啊,我看這先生就是肚子里沒幾兩墨水,還敢出來忽悠人。老哥我啊,下次再請人來,一定會多多擦亮眼睛,把好關(guān),再不讓這種不學(xué)無術(shù)之徒邁進(jìn)酒樓半步,以免污了各位的眼!這樣,今兒個正好我做東,請諸位免費吃上一碟新從青州那邊進(jìn)的脆香豆,權(quán)當(dāng)是賠罪了?!?p>  此言一出,那名李姓漢子的臉色方才緩和了不少。

  而剩下的眾人連脆香豆這等新鮮玩意聽都沒聽過,更遑論吃過了,心頭的那點不滿也早就在掌柜的的承諾下煙消云散掉了。

  只有那劉姓少年臉上閃過一抹矛盾神色,過了片刻,少年似乎是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臉上閃過一抹堅毅,趁著掌柜的去招呼后廚拿脆香豆的時候偷溜了出去。

  而那名坐在角落里獨自飲酒的老者從頭到尾一言未發(fā),只是就著杯中的二兩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水輕聲對自己呢喃道:“脆香豆?真是好久沒吃過了?!?

爛俗翻書人

新書上線,新人小作者在這里有幾句話想與諸君言說。   寫這本書的初衷不是盼著他火或是靠他謀生,而是圓自己的一個夢,江湖夢。至于寫的好不好,諸君不妨看過之后自行評斷。   ———————————————————   你問我江湖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我皆是人間客,一粒浮塵游世間;我記得古人曾言,天地至大,方身則小,生為重矣,比義則輕。   如若諸位非要問我江湖到底是什么,我有三答以示君,是夢,是情義,是心安處?!?  世有少年,一身正氣,自在隨心;匣劍隱鋒芒,浪跡江湖中;與君對杯酒,同是江湖郎。   莫笑少年夢江湖,誰不少年夢江湖!   新人小作家,卑微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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