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艾洛正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草地上,他此時只想安心等待考試順利結束,心里不時有些隱隱擔心著焱,害怕他遭人針對。
與此同時,昏迷了長達半天時間的焱清醒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攜帶著的兩個黑顏色球沒了,他頗為惱火,但也無用,起過身的他望向了倒在一旁還沉浸在重度昏厥之中的賽爾蓋。焱走過去查看,發(fā)現(xiàn)他身上此刻也已無顏色球,頓時大致推測出了自己昏迷時發(fā)生了什么事。
所幸的是趁人之危取走顏色球的那個家伙,還算是比較有涵養(yǎng)了,并沒有做出沖其吐口痰再走的下作行為。而焱心情卻愈發(fā)不好,但也只得強迫自己迅速離開此處,盡快尋找他人,奪取顏色球。
時間緊,任務重。這是焱現(xiàn)在狀況的真實寫照,而匆忙奔走的他除了自認倒霉外,也開始反省自己的薄弱之處,他清楚地知曉冒險者在野外昏迷意味著什么,也十分明白自己的失態(tài)。
這場考試所考驗的并不只是的戰(zhàn)斗力,除此之外,還考驗了生存能力,談判技巧,行為策略,危機意識,以及道德品行等等。
所以就算焱戰(zhàn)斗能力在考生中可稱得上頂尖的,他也依然很有可能被淘汰,而與此相反,撿漏的那個家伙戰(zhàn)力平平無奇,也依然可以憑借超乎常人如跳崖?lián)烀丶奈鋫b小說主角般的運氣大放異彩的通過這一輪考試。
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這正是這場考試的魅力所在,任何人都無法避免,就連一直隱藏氣息規(guī)避他人的艾洛也是如此。
寂靜無聲的草地上,艾洛的眼神早已變得警覺,并隱約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正望著不遠處的一個黑影,頓時感到有些無可奈何。他沒想到竟會遇到和自己有著相同本事的考生。
對面的那人也很奇怪,疑惑于自己的同伴為何見自己會停下了腳步,于是他又自顧自的上前走了兩步,逐漸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似乎不是自己的同伴。艾洛看到了其手里提著的圓滾滾的東西,瞬間聯(lián)想到了不吉利的事物,更不敢妄自后退。彼此之間的身影便在對方眼中逐漸顯露清晰,而兩人視力又差不多,幾乎在同時看清了對方,也都感到詫異與震驚。
來者正是貝赫南,他此時手里還提著安東尼的人頭,血還未完全干掉,仍依舊在一點一滴的往下流淌著。
艾洛頭一回見到這種場面,細細思索一番后,這才鼓足了些許勇氣,有些顫巍著開口道:“那個,老兄啊,我什么都沒看到,好吧!你也什么都別說,咱們就當沒見過面吧,你這……看上去也不像是來槍顏色球的?!?p> 與此同時,貝赫南真好奇的端詳打量著艾洛,或許是因為遇到年齡和能力都相同的人,他仿佛很開心,其只見其一臉天真無邪的開口問道:“你也是殺手嗎?”
“???不不吧?!卑弩@覺對方的顏色,同時又顯露出猶豫,不知是否是裝的,有些怯懦的答道。
見如此,貝赫南頓感失望,但隨即又感到欣喜,雖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了少許期滿的神色。
“別裝了,你根本不怕我?!必惡漳凶哉J為拆穿了艾洛的偽裝,有些俏皮對其的說道。
“咱就此別過吧!”艾洛嘆了口氣,同時苛責自己,早就應該想到會有其他隱藏氣息,避開他人的人會很有可能與自己撞見。
“真不是殺手嗎?你的氣息……讓人感到嗜血。至少你也殺過五六個人之上吧?”貝赫南繼續(xù)一臉天真云淡風輕的談論著他人的生死。
艾洛頓感惡心,察覺到他的三觀異于常人,又覺得自己的三觀也有些異常,只得匆忙開口道:“你,小兄弟,你就放過我吧。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也別把你的事告訴我,我什么也不想?yún)⑴c,求求你,讓我們就此別過吧?!弊詈?,艾洛的語氣近乎于乞求。
聞言,貝赫南狡黠一笑,猛然間揮臂,以手為刃朝艾洛的脖頸處砍去。
艾洛未感受到殺氣,并未予以反擊,只是下意識的躲閃,并顯得很是輕松的接過了他那一掌,但與此同時,他見到了貝赫南略帶詫異的驚喜之色,也在暗暗抱怨沒有自控好,惹來了他的注目。
“喂,你是什么出身的?嗯……很奇怪??!氣質總感覺很不符合,我沒文化,表達不好,你能聽懂的意思吧?”貝赫南疑惑的問道。
望著眼前這人,艾洛沉默無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正四處打量著自己的貝赫南,刻意冒險的冷冷開口道:“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闭f完,艾洛轉身就走,貝赫南邁出半步,身子微前傾,抬手向他伸來,但又止住了,他想到自己還要盡快與同伴會合,便也不多說什么,轉過身并說道:“再見。”也就離去了。
先前被雨水浸染的濕嫩的泥土,現(xiàn)在已變得夯實,艾洛腳踏著這土地,可心卻虛了點,他心有余悸,明白自己已然知道了些不該知的事。
“這……運氣太差了。不,不應該發(fā)牢騷。是我自欺欺人,太愚昧,自以為是了,沒有意識到應該意識到的東西,太墮落了。仔細想來,聽他的意思,這還不止他一個,(果然,免不了藏污納垢。)現(xiàn)在如何做?刻意避開他人的活動空間極其有限,搞不好又會遇到它的同伴,小心微操好了。”艾洛如此思索著。
半天后的夜晚,婀朵博身處山林之中,平靜地走著。這時,一名看似平平無奇的男子悄然朝她走來。婀朵博注意到他,抬起手杖,對著他以示威脅,眼色中透露出一絲冷艷,命令并質問道:“站住,請說明來意?!?p> 說到此處,男子又緩慢走了兩步后才停下來,平和的開口道:“我想了解些情況,為體現(xiàn)誠意……”男子這么說著,從身著的外衣兩側的口袋中分別掏出了一個紅球和一個黑球,解釋并反問道:“如你所見,我已經(jīng)有兩個了,但我所需的是一紅一白,你持有兩個球以上嗎?其中有白球嗎?”
婀朵博明白了他的意思,稍松了口氣,點頭回之微笑,掏出了自己所持有的球。兩人互對了眼神,彼此之間心照不宣,露出了共贏的笑容。
兩人交換了球,各取所需。隨后,簡單的交換了一些情報,各自離去了。
另一處樹林中,有三人正在對峙著,他們各持有一球,而罕見的是,三人不僅幾乎同時遇上,而且所持有的顏色球也各不相同,彼此都需要對方的球,場面可謂是焦灼不堪。然而,誰也不敢先動手,怕被后來者漁翁得利。結果……這三個慫貨竟幾乎一動不動的站了將近十分鐘了。
時間依舊在一分一秒的咬合著,三人都相繼不同程度的流出了汗,他們全神貫注的盯著仿佛眼中的只有對面的兩人而無其他事物,看上去他們似乎大抵總覺得此時此刻最重要的莫過于耐的住,誰先動手誰就連帶著對方受損,甚至還不時隱隱覺得這是一場比拼耐力的考驗。然而,事實證明,他們大錯特錯了。要知道,這場合可不只有他們三人能進來。
“呦,你們三個這是在?……算了,我要上了,或者你們乖乖交給我兩個球,最好是一個黑一個紅的,不然我就攻擊你們。”只見,一臉好奇的焱不知何時已從濃霧中竄了出來,摩拳擦掌的走到他們身旁很是干脆利落,爽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