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廂,朱標便摟住了她的腰,嘴唇落到了她的臉側。
“朱總,放手?!?p> “裝什么貞潔烈女,來這里的女人都是為了錢。我出十萬,買你?!?p> 葉盈尖利的指甲抓破了他的臉,朱標吃疼得咒了一聲。她借機拉開距離,心臟跳動的頻率極快,聲線顫抖道。
“我有翡翠!”
葉盈喘著氣強調道,“我可以幫你弄到帝王綠翡翠手鐲?!?p> 她搜索資料的時候,看到小道消息在傳朱標在求購天價珠寶收藏品,是為了討好某個大家族。
朱標輕蔑地看著她,興趣濃郁:“就你?”
她賭對了!
“朱總,現(xiàn)在珍稀翡翠都是收藏品,沒人會出售的。單只手鐲,我只要八千萬?!彼难鄣撞紳M紅血絲,身體緊繃警惕地看著他。
“我倒是想知道你去哪弄?!?p> “這就是我的本事了?!彼赣H的遺物里有一只翡翠手鐲。
那八千萬,她有用!
朱標看著她哈哈大笑,他拿出一張房卡塞到了她的衣領里,“明晚八點,觀瀾大酒店?!?p> 朱標離開,葉盈雙腿發(fā)軟從墻邊滑落,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她深深呼吸,將喉間的酸澀和心底的委屈壓下。
嚴沉舟,你好樣的!
葉盈走出包廂的時候,嚴沉舟已經不在了。她從電梯下去,看到那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停在會所門前。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開門上車。
窒息的沉默在逼仄的空間蔓延,男人的視線掠過她褶皺卷邊的襯衣,鼻尖嗅到她身上那惡臭的煙味和酒氣。
想起臨走前朱標對她露骨的夸贊,眼底陰郁冷聲喝道。
“停車!”
嚴沉舟的那張冷面皮滿是譏諷和嫌惡,“朱總說驗貨很滿意,你功夫了得?!?p> “那要多謝朱總的厚愛了?!?p> 不似往日的溫順,冰冷的話語從那紅唇里冒出來。葉盈的心里有太多怨,太多恨。她甚至想一死了之。
嚴沉舟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厲色道:“別以為我給你臉。”
葉盈看著他,緊緊地咬著唇,眼圈泛紅。
她年少的那一場傾慕,被迫為葉安寧頂罪,全都是笑話!
葉盈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眼眶發(fā)紅道:“嚴沉舟,你報警抓我吧。一年前是我殺了嚴明珠,我早就應該償命了?!?p> “別鬧。”他警告道,臉色不耐煩。
他不喜歡女人撒潑。
她笑紅了眼,嘲諷道:“你們嚴家真是權勢滔天,我一個活生生的人,可以被你們隨意糟踐!你不殺我就讓我走!”
她轉頭擰車門,可是后車門被鎖住了。
“開門!”
葉盈聲音決絕。
“我說開門!”
司機遲疑地看向嚴沉舟,他緊皺眉頭面色冷凝。葉盈揚起手,像是不要命一般砸向車窗,飛濺的玻璃割傷她的手臂,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給她開?!?p> 司機連忙開了門鎖,葉盈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車燈明滅,映照在她的瘦削的身體上,顯得越發(fā)單薄慘白。
“嚴先生……”
“她想死就死在外面,開車?!?p> 葉盈走到綠化帶旁的臺階上,無力地坐下。她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打給了剛回國的閨蜜孟茜。
半小時后,孟茜將車開到了蘭亭會所門口。
孟茜風風火火地下車,穿著高跟鞋容貌張揚。她看到狼狽的葉盈,眼眶一紅,淚就滾了出來。
“葉盈你這個蠢貨!如果不是今晚的事,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我了!難怪我去葉家,那對母女支支吾吾的?!?p> 葉盈仰頭想說沒事,但一開口就是不成聲的哽咽。
孟茜的心就像是被生生扯破一塊,她蹲下身抱著葉盈說道,“葉盈,你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你還有我?!?p> 葉盈的眼淚落在她的肩頭,小聲地啜泣。孟茜只覺得心酸,問道:“真的有那么喜歡他嗎?”
哪怕滿身狼藉,葬送前程。
葉盈啞著聲說道:“很快就不喜歡了?!彼⑽⒀鲱^故作輕松地說道,“我在心里做減法,今天減了九十九分?!?p> 只剩下一點點喜歡了。
年少,她愛上他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那是她愛不起的男人。
現(xiàn)在已經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他不是君子,他是手段詭譎冷血的暴君。
孟茜嘆息了一聲。
“我?guī)闳メt(yī)院。你交給我的畫,我已經送去拍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