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被困
齊之煥點(diǎn)頭:“好?!?p> “只是您能不能先把匕首給拿開?”他這人,敘述事情的時候向來喜歡用手比劃,眉飛色舞繪聲繪色的講述,脖子前的短刀委實(shí)影像了他的發(fā)揮。
“你敢我跟我談條件?”
齊之煥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刀尖朝下劃了一道,破了層皮,滲出了些血。
大師吃痛的悶哼一聲,忙否認(rèn)道:“不、不敢!”
一旁的李水夜道:“要我說啊,你還是把匕首放下吧。你要是害怕他逃,直接拿個繩子把他給綁著不就行了?”
他發(fā)誓,他真的不明白為何齊之煥一生氣就喜歡用匕首去解決問題。
有個仆人機(jī)靈得很,聽了這話,直接跑回屋里拿了繩子,扒開人群遞了過去。
李水夜見此,樂呵呵的接過繩子:“喲,你是在哪個府里干活?竟然這么有眼力見兒?”
仆人笑著撓了撓頭,道出了自家主子的名號,迎來的便是李水夜的一陣夸獎。
大師被繩子綁住,齊之煥拿著的匕首也就放了下來。
李水夜道:“行了!現(xiàn)在你可以好好說說,你和陸貴妃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策劃這一場冥婚究竟有什么目的?”
“各位主子,我其實(shí)就是個江湖算命的,平日里會偶爾作法,幫人驅(qū)邪,說到底我就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陸貴妃一個人策劃?!贝髱熣f罷,咚咚咚朝著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還希望能放饒我一命!”
齊之煥嗤笑道:“如今人死了,死無對證,你自然可以把過錯和罪責(zé)全都推脫到她身上?!?p> 大師聞言,一時語塞。就連辯解的話,聽起來都變得格外的蒼白無力:“可我說的確實(shí)是事實(shí)呀。”
“這樁冥婚倘若沒有你的幫忙,是絕對不會做到今天這種程度。”齊之煥垂眼看著人脖子上的傷口,眸子里淬著無盡的寒冷,“可能是讓你吃的痛太少了,你不肯說真話?!?p> 李水夜恍然大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普通的冥婚哪兒需要把人給活活燒死?”
人群中有人連聲附和:“而且冥婚根本不需要找這么個詭異的地方,荒郊野外的大院,還把時間定到了晚上十二點(diǎn)!”
“我自從進(jìn)了這院子我覺得不對勁,哪兒像是婚禮?倒更像是一種特殊的祭祀儀式!”
“對??!越是細(xì)想越覺得可怖!”
眼看站在身前的人再次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大師忙道:“我、我確實(shí)給貴妃娘娘出了些主意!但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把永安公主給騙過來!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想到!我本來就以為她會找個普通的尋常老百姓!”
李水夜不解:“可倘若今天真的把沈欒給活活燒死了,皇上那邊她要怎么交差且不說永安公主和皇上的關(guān)系怎么樣,畢竟頂著公主的名號,有著皇室的血脈,平白無故的消失,被自個兒的寵妃給燒死了,皇上怎會不怒?
大師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起初得知她要把公主給弄過來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我苦口婆心的勸著,想讓她放棄,但她執(zhí)拗得很,還說她自然會有應(yīng)付的辦法,不需要我擔(dān)心?!?p> 陸連靈的尸體還躺在院子里,淋著雨。
“好像是什么畫皮……什么琴瑟之類的東西……”
琴瑟寨?
倘若真的是和這寨子有關(guān),那一切便說得通了。
陸連靈想辦法弄到畫皮,隨便找個和沈欒身形差不多的人,戴上畫皮假冒公主,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她才會肆無忌憚的將公主給綁起來,戴上面具,欲要把人給燒死!
竹青只覺得頭疼:“怎么還跟琴瑟寨扯上關(guān)系了?”
“其他的我全都不知情!我上有老下有小,懇請各位放我一條生路吧!”大師說得情真意切,誠懇得很。
李水夜道:“你問題還沒回答完呢!你到底怎么跟陸貴妃勾搭到一塊兒的?看著你也不像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啊,而且入了后宮就沒那么容易出來,你倆究竟是怎么認(rèn)識的?”
大師嘆了口氣,緩緩開口:“此事說來話長,陸知兒是我的徒弟,我和貴妃娘娘是在陸知兒的葬禮上見了第一面,起初她也沒有要說舉辦冥婚,后來她不知道從哪里聽說我會作法驅(qū)邪,就派人找了我,說她經(jīng)常做噩夢,夢見陸知兒慘死在面前,很是嚇人?!?p> 齊之煥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所以你就提出了要辦冥婚的主意?”
大師搖頭否認(rèn):“這個主意還真不是我提的,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嬤嬤提出來的。”
空氣中陷入了一陣沉默,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相較之前,小了許多。
李水夜悠哉樂哉的搖著扇子,眼角的余光無意間瞥到了緊鎖的大門,抬手朝著門指了指:“門上的鑰匙在哪兒?”
大師嘴巴動了兩下,從嗓子眼兒溜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人惡狠狠的威脅道:“你要是敢說不知道我就一刀把你給砍了!”
聞言,他渾身打了個激靈,顫顫巍巍的開口:“鑰匙就是那把哨子?!?p> “哨子?”
“對,那群黑衣人根本不是正常的人,而是一群行尸走肉,跟傀儡一樣,為了控制他們,陸貴妃就會吹響哨子,那個哨就是鑰匙,可以打開門上的鎖?!?p> 溫止寒心里暗道一聲不好,出聲問:“還有別的開門方法嗎?”
見人搖頭,他懊惱的朝頭上拍了一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懷有歉意的開口道:“真是對不住,那哨子被我給弄碎了。”
“你!”
李水夜氣得扇子都有些拿不穩(wěn),他怒目圓睜的瞪著訕笑的人:“那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我們要一直被困在這個院子里不成?”末了忍不住抱怨:“你說你好端端的把哨子給捏碎了干嘛?不想讓她吹哨,把哨子奪走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