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兄弟交戰(zhàn)
他眼中的溫柔持續(xù)了好久,直到趙海禪說出那一句話。
“不回!”
一句話落下,全場再一次的落針可聞。
這兩兄弟對視一眼,眸中卻已經(jīng)是滿滿的戰(zhàn)意升騰。
“雨化田,請賜教!”
“雨化天,賜教。”
雨化天卻正是他此身的名字,兩人名字一天一地,感情卻是真實(shí)不假。
兩人頗有儀式感的互報姓名,少年的手中按劍,掌下已經(jīng)是劍光煊赫。
此刻奇異的情緒籠罩他的身心,哪位逝去的原主,此刻在他的身上重生,兩人情緒凝于一點(diǎn),思緒聚合卻正是那個讀書欲要救萬民的少年書生降臨。
一劍揮出,卻已經(jīng)是滿天的劍雨刀光,亦是少年的滿腔熱血。
雨化田手中長劍出竅,卻是劍光伴隨劍氣而至在滿天的劍光之中碰到一處,卻又是一劍銜接而上。
呼吸之間,便是已經(jīng)是漫天劍影,殺氣沖天。
此刻無論是雨化田亦或是趙海禪兩人都未曾留手,出手便是殺氣騰騰的殺招,一劍比一劍狠,一劍比一劍巧妙。
漫天劍光揮灑,以劍言說心中意氣,萬般情感入劍來,兩人的劍光卻是碰撞出奇異的花火,相爭相鳴。
一眼看去像是生死廝殺,下一刻望去卻似是兩人在默契的演練劍術(shù)。
此刻仿佛福至心靈的趙海禪完全放棄了自己對于身體的掌控,卻是任由著身體之中涌出的那種本能的意志主宰他的身心,執(zhí)掌手中的劍。
那劍越發(fā)的縹緲卻也越發(fā)的危險。
含含蓄蓄,如虛似實(shí),卻正像是一個少年人對于強(qiáng)勢兄長的畏懼依戀,以及深藏心間的一點(diǎn)叛逆。
此刻在趙海禪的劍光之下,卻是全部被引動,漫天的劍光虛實(shí)縹緲變換莫測,有大氣磅礴有陰鬼奇異變換莫測。
趙海禪與雨化田兩人手中的劍光你來我往,恐怖的鋒芒卻是在心臟頸脖之間閃過,卻始終未曾更近一步。
良久,待到劍光散盡,這龍門客棧之中最后的一點(diǎn)桌椅卻是已經(jīng)被兩人的劍光撕裂得希碎。
煙塵落下,只見一道漆黑丑陋的鐵劍輕輕的抵在雨化田喉嚨之前,僅有一絲的距離便足以取他的性命。
然而雨化田臉上毫無懼色,唯有眼中滿滿的歡欣寵溺。
“我的弟弟終于長大了呢!”
聞聽此言,趙海禪微微閉眼,他感覺到那掌控他身體的力量緩緩消停,某種奇異的特質(zhì)在被消化真正的歸于己身。
一抹清淚不受控制的自他的眼角滴落,那不是他的眼淚,而是屬于剛剛徹底逝去和自己融為一體的少年,他叫雨化天,他終于得到了自己兄長的認(rèn)可。
實(shí)際上少年心中所謂拯救萬民不過是口中的理想,他真正想要的只是自己這位為自己犧牲太多的兄長的一句認(rèn)可。
如此便足以,所謂天下黎民不過表現(xiàn),哥哥的認(rèn)可方才為真。
身體之中意志徹底消失,趙海禪的意志重新掌握身體,望向雨化田的眼眸卻少了眼前的尷尬,唯有一抹清亮之色閃過:
“哥,我長大了。你且按我的來!”
這具身體的本質(zhì)徹底歸于他掌控,他卻也終是被那個少年的意志所感染,既得你的身軀卻不妨完成你的愿望,這又有何難?
況且雨化田卻是一個合格的兄長,弱小時庇護(hù),強(qiáng)大時卻是舍得放手。
雨化田聞言輕笑,眸中失落之余,卻滿是歡欣。
自己的弟弟長大了。
然而下一刻,趙海禪的一句話,卻是令得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狂變。
“哥我們造反吧!”
“好!”
“嗯?”
趙海禪猛然抬頭詫異的望向眼前的雨化田卻是想要看看他這個弟控是不是太過于寵溺弟弟把腦袋都給寵壞了。
然則他卻自雨化田的眼中見著了滿眼的清澈已經(jīng)熊熊的烈焰,那種信仰他似是自后世某些擁有信念信仰的老兵的眼眸之中見過。
看著趙海禪眼中的詫異之色,雨化田卻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身上一股磅礴的氣場籠罩了整個龍門客棧。
“你以為我如何能做到這個位置?對于大明還有沒有救還看不清楚嗎?”
說著他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趙海禪道:“往日我不說甚至全力維護(hù)大明的統(tǒng)治,那是因?yàn)槟銓τ诖竺鬟€有感情,今日你竟然說要反,那便反了便是?!?p> “這有何難?”
此話一出,恐怖的氣場散發(fā),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弟控雨化田而是大名鼎鼎的西廠廠花霸氣絕倫的西廠督主雨化田。
他眸光掃去卻見那些西廠的人眾此刻卻全都低著頭數(shù)著地上的螞蟻,似乎地上有什么好玩的東西似的,腦袋那是連抬都不敢抬一下。
這一刻,趙海禪真切的感受到了雨化田對于西廠恐怖的控制。
又望了望站在角落之中一言不發(fā),顯然陷入了自閉的素慧容眸中卻是有著恍然之色。
“原來如此,理應(yīng)如此才是。”
他本以為雨化田聽到自己說要造反之后會很激動,甚至?xí)蜃约撼鍪郑菂s唯獨(dú)沒有想到他如此的平靜,對于西廠的控制力卻是如此的恐怖。
敢情人家早有想法,不過是顧忌自己這個弟弟不曾動手罷了。
這樣也便解釋得通了,這樣一位霸氣絕倫的西廠廠花,無論是武力智謀皆是高覺之輩,他甚至連自己的主子萬貴妃都敢忽悠,他還有什么不敢的?
這樣的人又豈是什么愚忠之輩,想來原著之中,若不是他雨化田死在這啥米之中回去了一個假貨,待到其羽翼豐滿之際,卻未嘗不會弄死那萬貴妃。
然后行那囚禁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事。
多半也是個魏忠賢之流的人物,不說不得比魏忠賢做的過呢!
此刻注事說開,卻見著兩兄弟那也是毫不避諱,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卻是言起了謀反之事,毫無顧忌,肆無忌憚。
耳邊聽著一句兩句大逆不道的話語,這西廠的諸人卻是眼角狂挑,頭顱死死的低著,半點(diǎn)不敢抬起,大氣不敢呼出,生怕下一刻發(fā)出一點(diǎn)動靜就被人隨手弄死了。
墻壁的邊上,趙懷安,抱著懷中的凌雁秋,眼神之中充滿了迷茫。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到底誰才是官誰是賊,此刻他已經(jīng)分不清了。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就是和這樣的人在斗智斗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