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伊斯特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站在他面前的愛爾納也是一臉嚴(yán)肅,他的左手上印上了一抹淡淡的銀色光芒,那緩慢抽搐的肉瘤似乎也感覺到了威脅感,伊斯特能清楚的感覺到它似乎正在緩緩的擴大。
“隊長……”伊斯特話還未說完,脹大的肉瘤猛地收縮,然后在短短一息之間迅速擴大,擴大的同時肉瘤上還迅速的浮現(xiàn)出一道猙獰的裂痕。
“咔?!?p> “砰!”
肉瘤在尖銳的破裂聲里轟然炸開,紅色的血肉夾雜著不知名黑色物質(zhì)迅速朝伊斯特和愛爾納席卷而來。
“嗡!”
愛爾納左手的銀色紋路猛地收縮,正對著兩人襲來的血肉風(fēng)暴突然停滯在空中,然后一切都如同倒帶一樣緩緩的收縮回去,在空中四散的血肉開始逐漸愈合,沸騰與席卷而來的紅色風(fēng)暴如同退潮一樣迅速的往回退去。
看著宛如電影倒帶的世界,伊斯特愣了一下。
接著愛爾納的聲音傳來,他一邊大喊著后退,同時他還一把拉住了伊斯特的胳膊。
兩人剛剛后退到之前街道拐角處,然后伊斯特就聽見了一聲和剛剛發(fā)生一切一模一樣的爆炸。
“砰!”
血肉從拐角處席卷而來將兩人剛剛站著的地方染的鮮紅,破碎的肉塊和粘稠的液體交織在裂痕的大地上,同時還傳來了咕咕的奇怪聲響。
伊斯特探出腦袋,染著鮮紅血液的世界展現(xiàn)在伊斯特的眼中,剛剛的肉瘤處此時已然一片狼藉,唯有猙獰的血肉交織在那里。
“啪……”愛爾納一腳踩在粘稠的地面上,他一馬當(dāng)先的站在伊斯特的身前然后緩緩開口:“這應(yīng)該就是修女的夢魘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伊斯特就聽見了一聲怪響,隨著怪響的出現(xiàn),廣場中央的肉瘤殘骸里突然爬起了一個身影,這身影渾身通紅,身形搖晃,但它只是出現(xiàn),就讓伊斯特感覺到心中的警鈴大作。
就好像內(nèi)心有一個雷達(dá)在提醒著他,面前的家伙不是什么簡單的貨色。
紅色的身影遲鈍的爬起身子,他的四肢出奇的短小,但是卻有著一個不小的腦袋,如同一個頭腦腫脹的嬰兒般,怪物緩緩的從血肉的殘骸里爬出。
它看著愛爾納和伊斯特,然后猛地張大嘴巴。
如嬰兒啼哭般的聲音在伊斯特耳邊炸響,隨著嬰兒哭聲傳來的還有如同重錘般的聲波,肉眼可見的血紅色聲波卷起了地上的鮮紅色液體,同時也狠狠的朝兩人襲來。
伊斯特看著迎面而來的紅色聲波想要躲避,但似乎是因為那可怕的啼哭聲,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甚至連移動身體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血紅色的聲波朝自己襲來。
“啪!”一聲響指傳來,他面前的愛爾納左手高高抬起,隨著他兩指發(fā)出的響指聲,那恐怖的紅色聲波立刻停滯在了空中,就像被按了暫停鍵的電影,不同于剛剛那被倒退的血腥爆炸,這聲波更像是被銀色的光芒控制住了一般,牢牢的卡在空中。
隨著愛爾納的響指聲,伊斯特也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繼續(xù)移動了,他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左輪手槍,然后猛地扣動扳機。
“砰!”
銀色的子彈朝嬰兒射去,而嬰兒也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它徑直的看著那子彈打在自己身上,但子彈并沒有如伊斯特預(yù)想那般將嬰兒打倒在地,而是如同泥牛入海般只是發(fā)出了一聲令人惡心的撲哧聲。
子彈不像是打在了肉體身上,更像是打在了一團(tuán)粉碎的肉末上。
隨著伊斯特開火,他面前愛爾納也猛地超前沖去,他閃著銀光的左手一捏,他的身上立刻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隨著這摸銀色,他的身形變得迅猛起來,整個人如同開了二倍速一樣朝著面前的嬰兒沖去。
同時,他還高高抬起了右手的手杖,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手杖在空中迅速變長且變得彎曲,流體般的鞭子朝著嬰兒猛地抽去。
“砰!”
嬰兒面對這鞭子不再是那無所謂的神態(tài),它猛地側(cè)過身子朝愛爾納滾來,隨著它側(cè)過身子,周圍的血肉似乎被他迅速吸收了一般,它在短短幾秒內(nèi)變得一場巨大,從正常的嬰兒大小迅速成長為了可怕的巨人。
“嗚啊啊啊啊?!卑殡S著翻滾一同的還有那啼哭聲,刺耳的聲音讓準(zhǔn)備扣動扳機的伊斯特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
而愛爾納的臉上也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啪!”鞭子抽打在嬰兒滾來的身體上,一抹銀色光芒在嬰兒身上一閃,惡心的血肉聲再度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聲金屬的摩擦聲,那把細(xì)長的銀鞭迅速的變回手杖模樣,然后被愛爾納橫在身前。
在沉悶的碰撞聲里愛爾納應(yīng)聲飛出,但他只是在落地時翻滾了一下,然后就迅速的翻身而起,似乎是那嬰兒的攻擊被手杖牢牢的擋住了。
嬰兒看著愛爾納爬起,也就停止了繼續(xù)攻擊,反而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伊斯特,那空洞的淌著血水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伊斯特,讓伊斯特感覺到了莫名的心悸。
“這夢魘……”愛爾納站在伊斯特身前嘴角微微一抿:“已經(jīng)不再是普通的低級夢魘了?!?p> “用尋常的手段是殺不死它的?!睈蹱柤{看著剛剛被子彈射中以及被鞭子打中的位置緩緩愈合,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那我們該怎么辦?”伊斯特不由得開口問道,雖然他的手里依舊緊握著自己的手槍,但這絲毫沒有給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安全感。
“我們要知道它究竟是誰?”愛爾納緩緩說道。
隨著愛爾納開口,嬰兒突然裂開了嘴,嗯,就是裂開了嘴,他的嘴如同一朵開苞的花朵,在讓人牙酸和心悸的撕裂聲里化作了八瓣,同時每一瓣上還站著血紅色的尖刺,就好像,就好像伊斯特在墓地曾經(jīng)見過的罌粟花一樣。
“這是因為修女的最原始欲望……”愛爾納凝重的說道:“她內(nèi)心的渴望會在以實體存在于夢里,然后在被夢魘利用后會化作最可怕的污染?!?p> “罌粟……”伊斯特看著那尖刺緩緩說道:“難不成在上癮后……”
“不?!睈蹱柤{看著逐漸靠近的嬰兒搖搖頭。
“她最渴望的,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