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盯著那個叫價的人。
男子眉目筆挺,身材魁梧,看面相,也不過剛過中年。
一身打扮,倒也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貴之人,倒像是給那些有錢人看家護院的。
“一萬兩?你真的確定了?”
別說是那些叫賣的人驚呆了,拍賣的人都瞪圓了眼珠子,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面前,盒子里小小一顆藥丸。
如此小的丹藥,直接拍出了一萬兩的高價,直接奪回今天全場最高價!
這,史無前例!
“對,不過我要見這煉制丹藥的人?!蹦腥寺曇舯?,可說話卻果斷決絕。
似乎,他花錢買的不是這神奇的丹藥,而是這煉制丹藥的人。
聽到這話,坐在天子樓的蕭瑾,眉頭微蹙,“見我做什么?”
自己來到暗城,本就是低調行事,可不想鬧起風波。
這人指名道姓,難免讓人心生警惕。
女人凝著眉頭,目光在男人伸手游走一圈,試圖想要從對方身上窺探出什么,但也一無所獲。
好在,拍賣者直言拒絕,“不好意思,這個是要看當事人自己的意愿,我們無法強求?!?p> 說完,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男人,帶著些許的質疑,“這位兄弟,我看大家沒有加價的意思,你確定要一萬兩拍下來?”
看得出來,其他人都很想要這顆神藥。
不過,就算再有錢,一次性拿一萬,那也實在有些為難人。
面對這樣的質疑,男人應聲說道:“沒錯,不過我身上沒那么多錢,東西我拿走,回頭會讓人把錢送過來?!?p> 男人的聲音擲地有聲,話音剛落,有人送了口氣,自己還有機會。
轉而,又不留情面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原來是個說大話的,你當這是什么地方,還講究賒賬呢?”
“就是,若沒錢的話,可就別在這丟人了,讓你家主子把錢準備好!”
“咱們繼續(xù),我出五千五百兩,這東西就歸我了!”
“憑什么,我出六千!”
還拍賣行的規(guī)矩,一手交錢一手拿貨。
若是無法當場提供拍賣價格,那就要重新競拍。
就當男人剛才的叫賣是一場笑話,大家直接選擇無視,進行了一場新的拍賣,比之前還要猛烈?guī)追帧?p> 再度熱鬧起來的賣場,讓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個笑話。
然而,蕭瑾一雙清亮的眸子,卻還停留在男人的身上。
對方神情嚴肅,可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反而引人興趣,“有點意思?!?p> “我說了,這藥我要了!”
看著那些人如此奚落嘲諷,男人倒也不生氣,只是再次強調。
聲音比剛才更洪亮,只是一句話,就夾雜著渾厚的力量。
蕭瑾微微瞇起眼眸,略有詫異,“這個人會武功?”
自己的娘親,那可是戰(zhàn)功顯赫,蕭瑾雖重活一世,但是刻在骨子里的天賦是不可磨滅,一看此人就知不普通!
只怕,這次的拍賣會有點熱鬧看了。
方才叫的兇的幾人,此刻有些畏畏縮縮,但還是硬著頭皮湊到男人面前,“你這臭小子,幾斤幾兩?頂多就個看門狗,有什么資格在這叫!”
“拿不出錢,就趕緊滾出去,別丟人了!”
一人壯著膽子,直接逼近男人,毫不客氣的嘲諷威脅,“知道老子是誰不,西郊那塊地,一半都是老子的,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搶?”
眼看著對方都懟到自己臉上,男人也不甘示弱,“是嗎?那我偏要呢!”
冰涼的聲音透過空氣刺入耳膜,無形間令人膽寒。
一句話下來,對方肉眼可見的抖了抖身子,下一秒?yún)s囂張起來,“別忘了這里可是暗城,鬧事可沒什么好處!”
“那不妨試試!”說著男人捏起拳頭,身上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
駭人的氣勢猶如山體崩塌,讓人不寒而栗,一看就是要動手的架勢!
“糟糕,這樣下去得出事!”
蕭瑾蹙眉,哪還坐得下去?
自己第一次來,可不想鬧些麻煩。
只得連忙順著下樓,沖進了人群,“都住手,此藥雖然稀有,但是想要我便練,不用傷了和氣!”
憑借著嬌小的身子,一抹倩影從人群之中鉆了進來,落到了兩人中間,硬是用手將二人推開。
雖然是個女子,可蕭瑾卻不怯場半分,一番話倒是讓兩個人都有些驚訝。
“你就是煉制丹藥的神醫(yī)?”
二人異口同聲,匪夷所思的盯著蕭瑾。
神醫(yī)風波,所以說才起幾天,但是卻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
能夠想到,傳說中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神醫(yī),居然是一個小姑娘!
“難道在這里面,我還能騙人不成?”
蕭瑾雙手負背,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你們也別爭了,這藥若真想要,到時候我會再煉制一批。”
因為時間緊迫,蕭瑾也沒有準備那么多。
不過,今天這么一鬧,名聲算是打響了一點,后面要是賣藥,也肯定方便許多。
可聽這話,那富豪卻略有不滿,態(tài)度十分堅定,“不行,我今天必須拿,我現(xiàn)在就能給錢!”
“這……”蕭瑾看了看旁邊的男人。
這家伙態(tài)度那么強硬,只怕拿不到東西,等會兒真得動起手了。
當糾結如何處理時,男人突然開口,“既然神醫(yī)都出現(xiàn)了,那這藥不要也罷,勞煩神醫(yī)跟我走一趟。”
好一個走一趟,突然的有些不像話。
蕭瑾的臉上寫滿了疑惑,目光呆滯地盯著對方,“你想干什么?”
“神醫(yī)不要緊張,我是奉丞相之命,特地來尋神藥救治公子的!”
盡管經(jīng)歷了剛才的軒然大波,可此時男人目光如炬,說話依舊穩(wěn)如泰山。
“丞相……”
蕭瑾掏了掏耳朵,兩眼一怔,“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
自己倒也略有耳聞,丞相之子最近閉門不出,似乎感染疾病。
可這種事情,向來是交給皇宮御醫(yī),怎么還要去外面找大夫?
除非,這又是什么棘手的病……
“這是丞相的手令?!毕啾葘δ莻€富豪的冷漠,男人拿出令牌,對蕭瑾更為尊敬。
畢竟,這可是能夠救自家少爺性命的人。
仔細一看,蕭瑾瞳孔一縮,怎么可能不認識這令牌?
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等自己說些什么,方才那與之爭辯的人卻有些沉不住氣了。
只看他硬著頭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到了男人面前,哆嗦著嘴唇,“原來您是丞相的人?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