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無奈看向二老:“祖父,祖母,請恕阿瑾不能再相陪了,這司公子就是暗城城主司無涯,他輕易不會來見我,來見我,必是有急事?!?p> 聽到這話,二老倒是也體諒她。
徐老夫人拉著蕭瑾的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阿瑾,瞧你說的這些話,祖父祖母能不知道輕重?好孩子,去吧?!?p> “謝祖父祖母?!?p> 蕭瑾福了福,急匆匆的往前面趕去。
看著她的背影,徐老夫人低低的嘆了口氣:“阿瑾這孩子哪兒都好,和珍珍一樣聰明透徹,我只怕她……最后也落得和珍珍一樣?!?p> 提到那個放在心上寵愛的小女兒,徐老夫人蒼老的眼眸中多了點淚花。
聽到這話,徐守業(yè)眸光一凝,淡淡的搖搖頭。
“阿瑾是個好孩子,她明事理,雖然透徹,但也知道隱匿鋒芒,斷然不會落得和珍珍一樣,且再說了,還有咱們?!?p> 說到這里,徐守業(yè)的眸底掠過一道蒼涼的光。
“當(dāng)年我們只以為一味地退讓就能保全徐家,現(xiàn)下看來,若是當(dāng)年我們能和今日這般,珍珍也不會那樣!”
他閉上眼,有兩滴渾濁的淚落下。
徐老夫人心疼的拍拍他后背,低聲勸慰道:“既然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了,就別再提那些往事,珍珍也不想看你為難?!?p> “是啊,十幾年了?!?p> 徐守業(yè)擦掉眼淚,長長的舒了口氣。
“若是四皇子和之前的西涼太子一樣,就算我拼了這把老命,我也要將他從那上面拉下來,讓他不得好死!”
徐老夫人一驚,趕緊握住他的嘴。
“你瘋了,這可是四皇子府!”
雖然夜景煜被封為太子,但在二老心底,他還是那個當(dāng)年被素嬪送往北境的四皇子。
徐守業(yè)讓她松開手,低低的一笑。
“行了,那丫頭是個做事機(jī)靈的,你沒看這里守著的都是影軍,谷雨也是她的心腹,出不了大事的?!?p> 徐老夫人也跟著松了口氣,眸光沉沉的看向府邸外。
只盼望阿瑾最后不要落得和珍珍一樣的下場!
——
花廳,蕭瑾和司無涯相對而坐。
小杏上了清茶后,她對司無涯笑了笑道:“司大哥,你怎么親自來了,先喝口茶吧,阿煜不在,只能我來待客,你可得恕罪啊。”
“看你這話說的。”
司無涯搖搖頭,并沒有端起茶杯:“我本就是和你相交,太子好壞與我無關(guān),這次來也不吃茶了,是要給你報個信。”
蕭瑾一怔,眸光變得冷凝。
“宮里出事了?”
能讓司無涯不顧他和她關(guān)系暴露,特地趕來報信的,必然和宮里那位有關(guān)!
果不其然,就見司無涯點點頭,低聲說道:“阿瑾,在我來之前,宮里那位將我喊進(jìn)去,跟我要了兩顆冰寒果。”
冰寒果?
蕭瑾心底一驚,死死地盯著他,也壓低了聲音:“司大哥,你的意思是,宮里那位要再次煉制寒毒丸?”
“對?!?p> 司無涯眸子里滿是擔(dān)心:“阿瑾,你該知道的,這寒毒丸用的藥材只有五味,其中冰寒果是主藥,其他四種都是輔藥?!?p> “要煉制寒毒丸,每一顆丸藥都要有起碼一顆冰寒果,我暗城只有兩枚存貨,那位都要走了,還讓我多找一枚?!?p> 說到這里,司無涯低低的嘆了口氣。
“阿瑾,暗城一直關(guān)注著京城各地,在那位找我之前,唯獨你祖父母進(jìn)了京城,徐老將軍功高震主,那位……怕是動了心思。”
蕭瑾陡然捏緊手指,眸光冰寒刺骨。
他說的對!
能讓九五之尊費盡心思,更用盡陰毒手段來控制的,又是剛剛進(jìn)京的,恐怕也只有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兩人。
夜皇啊夜皇,你果真是陰狠毒辣!
見蕭瑾的臉色不停變換,司無涯趕緊出聲提醒:“阿瑾,人命關(guān)天,你得鎮(zhèn)定冷靜下來,且不可輕舉妄動!”
蕭瑾一滯,回過神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用九凰神功壓制著自己心底那如同實質(zhì)般奔騰的殺意。
對,她不能暴露。
夜皇現(xiàn)下還不知道她和司無涯的關(guān)系。
想到這里,蕭瑾蹙眉道:“司大哥,你這般貿(mào)然來府,那邊可安排妥當(dāng)?”
“放心。”
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司無涯笑道:“我身為暗城城主多年,豈能連點障眼法都沒有,在暗城內(nèi)城里有我的替身,龍衛(wèi)們并未發(fā)現(xiàn),還在和他喝酒談笑。”
蕭瑾頓時將心放到了肚子里。
司無涯有那神奇的人皮面具,再找個身形聲音和他相仿的人并不是難事。
“那你快回去吧,我自己會小心應(yīng)對的?!?p> 司無涯拱拱手,跟著小杏和白狼往外走,蕭瑾默默地跟白狼打了個手勢,白狼立刻會意。
送司無涯回去,不能被龍衛(wèi)發(fā)現(xiàn)!
白狼做事一貫穩(wěn)妥,蕭瑾嘆了口氣,揉著眉心回到了二老身邊。
谷雨將二老要住的廂房已經(jīng)收拾好,正在著人給二老捏肩捶背,二老見她過來,倒是要起身,被蕭瑾快步阻止。
“祖父,祖母,阿瑾有個重要的消息?!?p> 蕭瑾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低聲說道:“方才司公子給阿瑾送信,宮里那位跟他要了冰寒果,怕是要煉制寒毒丸對你們下手?!?p> 她說完后,卻見二老并沒有任何驚訝之色。
蕭瑾有些疑惑,輕聲道:“祖父,祖母,你們不擔(dān)心?”
見她詢問,二老搖搖頭,淡笑了聲:“阿瑾,那位是什么性格,我們早在十幾年前就領(lǐng)教過了?!?p> 徐老夫人輕輕拍拍她的手背,說道:“當(dāng)年你母親懷孕,他用盡了手段逼迫她,也曾在她生產(chǎn)后給她吃寒毒丸,她支持不住蹉跎至死,未嘗沒有那位的功勞?!?p> 蕭瑾的怒火幾乎瞬間噴涌而出!
見她要幾乎氣的要爆,氣息不順,徐守業(yè)連忙一巴掌拍在她后背,又手指連點穴位,讓她的氣血平復(fù)下來。
“阿瑾,現(xiàn)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得穩(wěn)住心神!”
“是,阿瑾知道?!?p> 蕭瑾咬咬牙,只覺得嘴里一股腥咸味道。
夜皇!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