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曾經(jīng)的傳說
“你好，Geburah小姐”
“哦，是卡特蘭啊，有啥事？”
“…原來主管也在啊”
“不用在意，有啥事就說”
“其實是關(guān)于最近有些員工的ego出了點…”
就在這時Chesed突然進來了，他向Geburah問道
“Geburah，你給我的鎮(zhèn)壓計劃，規(guī)模是不是太大了點？”
“你說完了？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吧”
“這種事以前也發(fā)生過，作為福利部部長，如果多次發(fā)生這種情況的話…或許我得記下來了”
“是是是，所以你怎么還沒滾回你那‘咖啡部’去？”
“而且我部門的幾件ego裝備好像出問題了，你敢說這和你沒關(guān)系嗎？上次的鎮(zhèn)壓行動也太快了點”
這時卡特蘭在旁邊說道
“那個，我想說的也是這件事，我們部門也有幾件ego出問題了”
Geburah轉(zhuǎn)頭回答道
“…我知道了”
隨后又看向了Chesed
“我會補償那些的。你再多說一句話，那些ego就朝你的腦袋招呼了”
“好，好，我這就走。為什么我運氣這么差？我的同事們…要么是戰(zhàn)斗狂…要么是奇怪的雙胞胎…”
就在這時卡特蘭背后的門被打開了，有誰一頭撞到了卡特蘭的后背并摔倒了，卡特蘭轉(zhuǎn)身看去，原來是Hod，她伸手將Hod拉了起來
“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卡特蘭，真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了你”
“沒關(guān)系的，你是找Geburah小姐有事嗎？”
“嗯”
卡特蘭將路讓了出來
“我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中層的部門了。啊，Chesed先生，好久不見”
“你是來這里找Geburah的嗎？說話小心點哦，不然她會在你腦袋上開個洞的”
Chesed走到門邊時轉(zhuǎn)身說道
“卡特蘭，你的名氣現(xiàn)在可是很高呢，懲戒部之后便是到我這里來了，對吧？相信在這里的日子恐怕很難熬吧，我會好好善待你們的”
這時一陣風(fēng)過，只見一把ego直直飛向了Chesed，但就在它將要飛到Chesed身上時，門關(guān)上了，ego半截刺穿了門并卡在了那里，沒人知道Chesed怎么樣了，顯然這是Geburah扔出去的，而Hod此時已經(jīng)被嚇呆住了，Geburah看向了Hod，很顯然，這一舉動一下子讓她變得驚慌失措，Geburah對著門說道
“快滾吧，Chesed。Hod，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過來了？”
“啊…那個…是關(guān)于你提出的那個…異想體逃脫演練的建議…那個…需要修改…”
“接著說”
“呃…如果…我們像你建議的那樣一味進攻的話…訓(xùn)練的消耗會非?！蟆莻€…如果我們把方案調(diào)整地更加保守一些，消耗就能少很多…呃…”
“…”
“…那個…你…怎么看？”
“但是，這…”
“嗯…？”
“我們有必要對它們這么禮貌嗎？”
“呃…不好意思…你是指…？”
“…當我沒說。你是培訓(xùn)部的部長，最終拍板的那個人是你，沒錯吧？”
“是的…如果按照我的計劃進行的話…”
“就那么做吧”
“謝謝，晚些再見！”
說完Hod就打算離開，這時Geburah卻突然叫住了她
“Hod！”
“呀??！怎怎怎么了??？”
“…你把報告書落這兒了”
“啊…差點就把它搞丟了…我還以為…你會像對Chesed那樣在我頭上開個洞呢…謝謝你！”
隨后Hod便離開了
“…”
Geburah又看向了主管
“Hod太軟弱了”
“如果我是培訓(xùn)部的部長，我才不會寫出那樣的方案”
隨后她便回到了她的辦公桌前，這時她注意到卡特蘭還沒離開
“還有什么事嗎？”
“其實關(guān)于你剛剛說的…”
這時Geburah揮了揮手
“有事下次聊吧，我還有事，你也該回去工作了”
“…是”
…
“特蘭，你剛剛?cè)ミ^Geburah小姐那里了？”
“嗯，說了下ego的事”
“這樣啊…Geburah小姐是個很颯爽的人呢”
“嗯”
“但是…其實我原本以為她…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看起來她好像不怎么在意鎮(zhèn)壓異想體的時候有沒有死者…”
“…我明白”
“哎？”
“這些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我們只需要工作就可以了”
“…嗯”
…
卡特蘭又來到了Geburah辦公室，這次一進來就看到了火藥味十足的畫面
“你最好老實點，撒謊是沒用的”
Geburah向主管露出了威脅的表情，但主管只是擺出了一幅像是知曉一切的表情
“…”
“我警告你，別擺出那副知曉一切的樣子”
“我在這里待了很久，見識過的東西可比你多的多了”
隨后Geburah講述起了一個故事，一個曾名為Christopher的員工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他有個名為Isabel的妻子和一個名為Gelly的女兒，某種意義上，他們和Geburah是朋友，那時，Geburah剛剛蘇醒沒多久，Christopher稱其為擁有靈魂的機器，本來一切都沒什么問題，但過了一段時間，Geburah第一次見識到了名為異想體的怪物，她第一次感到了一陣迷茫與無法理解，無法理解的不是異想體，而是這個異想體戴著Christopher的手表，異想體不可能憑空誕生，說到底它們本質(zhì)上是思想，要讓它們成型自然需要媒介，而Christopher便是這個異想體的媒介，而后他的妻子與女兒被送到了他的面前，只為測試他是否還有記憶，Geburah對此卻什么也做不到
“比起忘掉一切，成為一個無生命的機械，帶著這份憤怒活下去豈不是更好嗎？”
…
卡特蘭明白，那個所謂的怪物十有八九是一無所有，在研究所時期雖然提取出來了擬態(tài)，但那只是偶然提取出的原型，一無所有本身在那時只有概念，或者說只在思想中存在著，卡特蘭當時也只是在精神中看到過它，而現(xiàn)實里只有一個概念化原型
“你覺得故事的結(jié)局是什么？”
“Christopher的妻子和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無論結(jié)果好不好，反正這不是我負責(zé)的實驗”
“我只知道Gelly的舊毛毯是唯一被拿出實驗室的東西”
“大多數(shù)人根本不愿意和我們說話，因為他們不想在機器身上浪費時間”
“但他們說我是有價值的…他們看到了我自己都未曾在意過的‘內(nèi)在’的東西”
“那個異想體，那個怪物，在那之后它殺害了更多的人”
“但它自己卻從未死去”
“這不公平”
“憑什么我們非得對它們講禮貌不可？”
“不要在你面前的這些員工身上浪費時間，浪費感情。當異想體突破收容時，你會少很多需要擔心的事”
“反正那些該死的東西能感覺到疼痛，所以我就要用盡全力讓它們感到盡可能多的痛苦”
“這，就是我在這里的唯一理由”
“…所以別再對我指指點點的了，再也不要！”
隨后Geburah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卡特蘭站在門邊
“…有啥事？”
“…上次…”
“下次說吧”
“…”
隨后Geburah便打算回到辦公桌前
“…鎮(zhèn)壓異想體是為了什么？”
Geburah停下了腳步
“…剛剛你聽的很清楚了吧”
“那太過于主觀了，說到底那是你個人的目的，為了鎮(zhèn)壓異想體而不惜犧牲員工，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說完了嗎？說完快…回去工作”
“…現(xiàn)在的你更像是一個異想體”
“…”
隨后卡特蘭便離開了，走出去很遠卡特蘭才放下心來
?。ā翱磥硭龥]有攻擊我的打算…我剛剛也太大膽了吧？她可是我最不想招惹的人…下次還是注意點吧”）
…
“安吉拉，有什么事嗎？”
“卡特蘭小姐，請您來參加一個會議”
“…我一個普通員工參加你們的會議？”
“這是Geburah要求的，我和主管都同意了”
“Geburah小姐……我知道了”
…
?。ā拔液蠡诹恕保?p> 卡特蘭看著繆呆在了原地
?。ā盀槭裁磿谶@里遇到她…不對，之前遇到兔子小隊的時候就應(yīng)該考慮到這種可能性了，但我沒想過要在這里遇到她…在這種地方遇到認識自己的熟人也太尷尬了吧”）
但幸運的是繆看了卡特蘭一眼后，就像是真的把她當作普通員工一般繼續(xù)正常會議
“嘁，這玩意我都說膩了…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這么清楚，你們自己看看就明白了，真的有必要讓我再解釋一遍嗎？”
“就像我之前提到的那樣，這是一個必經(jīng)程序，我必須確認你們是否同意合同上的條款”
“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說到這時繆看了卡特蘭一眼，卡特蘭無視了她繼續(xù)旁聽
“那我來告訴你合同上都有哪些條款”
接下來繆便開始讀起了條款，簡單而言便是，L公司提供能源和用來鎮(zhèn)壓異想體的裝備，R公司提供兔子小隊接受除了關(guān)于“首腦”、“眼線”以外的委托，在完成任務(wù)后所有兔子必須刪除有關(guān)記憶，同時保證L公司總部及所有支部周邊的安全
卡特蘭聽著這些條款，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看了看繆又看了看Geburah
?。ā拔液孟裼浀谩姷呐枷袷恰蠹t血霧來著？”
“以上。其余細節(jié)請你們自己閱讀合同”
“我們與W公司的合同沒有變化，而且續(xù)期仍是1年，就和以前一樣”
“呵，對你們來說確實是1年，對我們來說…好吧，好吧～”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們能否降低躍遷設(shè)備的輸出強度？我每次傳到這兒的感覺都像被搞散架了一樣，這會讓我的心情變得非常糟糕”
“關(guān)于這點，你只能去詢問W公司，我們無法控制”
“Geburah，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卡特蘭這時注意到Geburah似乎滿臉意見的樣子
“為什么要派兔子來？”
而繆聽后反駁道
“你這是瞧不起兔子嗎？你這蠢貨”
“經(jīng)過商討，我們認為兔子是最適合在這里執(zhí)行鎮(zhèn)壓任務(wù)的機動部隊”
“犀?？赡軙颜麄€設(shè)施倒騰地面目全非”
“至于馴鹿，除開他們會破壞機械設(shè)備之外，還會對那位主管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而安吉拉曾明確表示過，無論如何絕不能對主管造成傷害”
“我們總是會滿足客戶的要求～”
“我沒在和你扯那什么牛還是什么呆頭鹿！”
“我們自己可以解決的事，不需要你們外人的干涉！”
“哈？告訴我，你能用那身爛鐵皮盒做些什么呀？”
“你現(xiàn)在看上去比我們?nèi)醯枚嗦?，心里就沒幾個數(shù)嗎？”
“要是放在以前，那是另一碼事情”
“看看現(xiàn)在的你，一到后巷，就會被那些清道夫大卸八塊”
“‘血霧彌漫，尸橫遍野’，那樣的你早就成為了歷史”
（“嗯？難道她知道Geburah的真實身份？那她這是…”）
“時代已經(jīng)變啦，好好記著喲～”
“如果我想的話，幾秒內(nèi)就能把你這樣的兔子撕個稀巴爛”
這時繆看起來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卡特蘭輕咳了一聲
“…罷了，別忘了我們在會議，下次可不要偏離主題了喲～”
“…”
Geburah的表情看起來似乎真的會在這里動手，這時安吉拉出聲說道
“Geburah，兔子來這里的目的是為最壞的情況做好準備。一旦事態(tài)超出我們的控制范圍，兔子就會第一時間處理好”
“我知道你有著非常出色的戰(zhàn)斗技巧和經(jīng)驗，Geburah”
“但R公司派出的雇傭兵是所有‘翼’中最強大的，也是最可靠的…”
“我們！自己！他媽的！可以處理好！”
“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現(xiàn)在就能證明…”
“我整理了一些數(shù)據(jù)，這些數(shù)據(jù)非常龐大，除我以外任何人都無法計算”
“這些數(shù)據(jù)已經(jīng)表明，我們之所以要冒著放外人進入公司內(nèi)部的風(fēng)險來更新合同，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兔子不會介入最基礎(chǔ)的鎮(zhèn)壓工作，所以Geburah，請冷靜下來，理性分析當前的形勢”
“…”
“好的，那么我們的合同算是更新好了”
“Geburah負責(zé)最基礎(chǔ)的鎮(zhèn)壓工作，所以兔子可以向Geburah咨詢一些有關(guān)鎮(zhèn)壓的建議或是幫助”
“抱歉，我沒什么可咨詢的，兔子有兔子自己的處理方式”
“…我對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才沒什么可說的”
“既然你們的生意談完了，為什么還不快滾蛋??？”
“哇！你居然對同是后巷出身的朋友如此無情的嗎？”
“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嘲笑過你，所以你在生我的氣啊～”
“你覺得這很好笑？我沒心情陪你玩游戲，閉上嘴快滾”
“噢～我明白了”
“因為我們打攪到你干活，所以你才會生氣的，是不是呀？”
“是的，我不需要你們這種人的幫助”
“好吧，我們也沒有繼續(xù)待在這兒的理由”
“我們隨叫隨到，說走就走，一點兒痕跡都不會留下”
“我本以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在殺戮中尋求快感的那種人”
“可事實上，你不過是個瘋子罷了”
“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
繆猶豫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
“我們是兔子，為了草料而四處奔波，可你不一樣”
“曾經(jīng)的你還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知道自己為何而戰(zhàn)”
“可現(xiàn)在呢，看看你？我做夢都想不到我會在這種地方看到…這樣的你”
“你曾是我的英雄…那個不惜流血也要守護弱者的英雄…請你不要玷污我的回憶”
在聽到這話后，Geburah突然沉默不語，似乎陷入了回憶，而曾接觸過無數(shù)內(nèi)心的卡特蘭看得出來，她回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即使只是碎片，那也足夠很大程度的改變她的內(nèi)心
“喂！你那破爛電源還開著嗎？”
“總之，我該走了”
“好吧，我猜我們下一次見面時…場面會非常難堪吧？”
“兔子，告退”
隨后繆便傳送走了，在離開時她對卡特蘭笑了一笑，卡特蘭嘆了口氣，她明白繆的想法了
“…”
“我從來都不是什么英雄…”
“從來…都不是…”
…
“…”
“…”
“你還好嗎？”
“…你和她認識嗎？”
“…”
“我回想起了些什么，但是那些…你能告訴我嗎？”
“…”
“…我從來…都不是什么英雄”
“…可能吧，至少現(xiàn)在的你，不是”
“…”
“…并非一定要救到了人才是英雄，也無論…目的如何”
“…”
“我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