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的情形有所不同,你放心,若是有任何的情報,我自然會告訴你?!?p> 王川拱了拱手,臉上帶著思索的表情。
“那師弟你辛苦了,不要灰心,雖然這陰陽塔每天只能進入一次,但是你既然可以得到長老們的夸贊,那么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突破?!?p> 李祥和眼中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但是仍然客客氣氣的行了一禮。
“噗~”
一道倩影這時從帶著呼嘯之聲從塔內(nèi)倒飛而出,帶著呼嘯之聲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只差一點,為什么?!?p> 詹雅的眼神迷離,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她之前站在塔前正在猶豫不決,看到王川走了過來又想到昨晚的事情,便咬著牙進去。
第五層的她面對的是兩只單頭三臂的猙獰巨人,但是以她目前的實力還并不足矣突破它們的阻礙,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被其一擊轟出了塔外。
“師妹,我都說了不要強行進入?!?p> 李祥和一臉無奈的表情,喚出白色棋子為其治療,在白色的光芒下,她身上的傷勢迅速的恢復(fù)如初。
“我只能這樣,父皇靠不住,又沒人愿意幫助我?!?p> 詹雅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看了一眼王川,就要再次進入陰陽塔。
這時,一個手臂擋在了她的面前,正是王川。
“在你的眼中這些普通百姓到底算什么?”
傳來的話讓詹雅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輕輕的搖頭。
“我,我不知道。但是看著他們萎靡而又面黃肌瘦的樣子和眼神,我只是從心底里知道,他們不該是這個樣子?!?p> 纖細的手指卷著烏黑的秀發(fā),詹雅這才緩緩的開口。
隨后看向王川瞪了他一下。
“你問這些干嘛?反正你又不愿意幫助我們?!?p> 王川看著兩人,露出了微笑。
“昨天是昨天,我現(xiàn)在改主意了?!?p> 在兩分鐘以前,青銅小虎終于在它的腦海里搜索到了這個黑白分明的石塔到底是什么東西了。
“我想起來了,這個石頭是陰陽石,想來他們棋宗的黑白棋子內(nèi)的能量都是由它催發(fā)而生的。”
隨后青銅小虎的聲音頓了一頓,帶上了一絲擔憂。
“這棋宗規(guī)定內(nèi)門才可以進入這陰陽塔,想來是利用其內(nèi)部的陰陽力量來改變這些弟子體內(nèi)罡氣的屬性,所以他們才能使用出那樣獨特的力量。幸好你沒有修煉,不然體內(nèi)的罡氣就要背其徹底的污染了?!?p> 王川暗自皺眉,在心中問道。
“那為何我進入跟他們進入遇到的生物不一樣?”
青銅小虎在王川的體內(nèi)托著下巴,思索了一陣。
“尋常通過一層,陰陽氣息一部分灌注到弟子體內(nèi),剩余的便會重新消散到那片空間中,但是你別忘了,你眼中可是有生死蠱。這東西對它們可是大補,一旦被你擊敗,恐怕就不是重新消散,而是被蠱蟲吸收了?!?p> 王川這才恍然大悟,看來是那陰陽石感受到他眼中的蠱蟲立馬就慌亂不已。
要是被王川多擊敗幾次,那它豈不是要被蠱蟲吸干,所以這才上來就使出了最強的生物。
至于現(xiàn)在為何改了主意,王川知道,若是自己將那陰陽氣息給吸收完,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若是能夠阻擋那棋宗宗主進入泥塑,自己跑路也會好受一點。
“兩位,事在人為。今晚,棋宗外靈昌國首都最大的客棧見面。”
說完,王川便轉(zhuǎn)身離去,余九鳳和梁巖已經(jīng)在那客棧中待了好幾日,也是時候去找他們了。
兩人面面相覷,想不通王川到底想干什么。
王川回到屋子里,換了一身衣服,就向著宗門外緩步走去,一路上并沒有任何人阻攔,至于外門弟子更是不敢詢問。
剛走出宗門,踏上了土路上,一道目光就盯在了他的身上。
一眼看去,居然是十天前的那個僧人,只見他的肩頭已經(jīng)布滿了落葉,腳邊的灰土積了厚厚的一層。
王川皺著眉,往前走了幾十米,回頭一看,那僧人居然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看到王川扭頭,彎腰行了一禮。
“施主,不用管我。我只是好奇?!?p> 說完雙手合掌,明亮透徹的眼睛就這樣盯著王川的腳下。
“我不管你是誰,你又想干什么。你最好別跟著我?!?p> 王川皺眉,一步踏出,快速的向前跑去,每一步都會向前竄出十幾米,身軀略過甚至會讓一旁的樹木都震顫起來。
“施主莫急?!?p> 僧人的腳步挪動起來,甚至生出殘影,速度竟然一點也不慢與王川的腳步。
這讓王川皺起了眉,雙腿上金色的罡氣覆蓋,肌肉微微的收縮,轟的一聲,速度立馬再次提升了一大截。
僧人見此,雙手合掌,自頭頂慢慢流出一些純金色的液體覆蓋在了全身,那液體中細細看去,竟然有無數(shù)細小的符號在游動,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恢宏的佛音。
只是一剎那的時間,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閃耀著金光的金人,速度暴漲到了超越王川的地步。
吱的一聲,王川一個剎車停了下來,右拳上金色的光芒大盛,甚至隱隱的有虎嘯之聲傳來,一拳揮出,周圍的樹木立馬被其沖擊的連根拔起漫天飛舞。
而那僧人見此,同樣伸出飽滿而又結(jié)實的右臂一掌轟來,掌風中帶著細微的呢喃,一道道金色的波紋從其掌心出發(fā)出。
虎嘯和佛音相撞,以兩人為中心的幾十米土地崩碎成了無數(shù)的小土塊向著周圍迸射而出,射進了周圍的山石當中。
“我看到了。”
那名年輕的僧人在和王川接觸的第一秒就嘆了一口氣。
兩人拳掌僅僅相接了不到十秒,就各自向著后面倒退了幾十米,每一步后退都會讓腳下出現(xiàn)一個土坑。
可想而知,他們兩個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果然很強,我剛剛那一拳可是同時用出了玄金手和壓縮肌肉的全力招式,普通的外罡境恐怕會被這一拳打的身受重傷,他卻只是向后倒退了十幾米。”
王川冷著臉搖晃了幾下發(fā)麻的手臂。
“我姓明,單字一個慧。正在跟隨師父云游,如有失禮的地方,還望施主海涵。”
明慧帥氣的臉龐露出了笑容,鞠躬行了一禮,金色的液體緩緩收回了體內(nèi)。
“王川。跟了我一路,你已經(jīng)足夠失禮了?!?p> 王川面無表情,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一塊石頭上,撐著下巴看著面前的光頭。
“我從小就能看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直到十二年前我跟隨師父修行,我才知道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東西。那是一個人的殺孽?!?p> 說著,明慧邁著腳步來到了王川的面前,蹲了下來觸摸著他面前的土地。
“你腳下有無數(shù)的殺孽,我看到了。雖然這殺孽卻并不是因你而起,但是卻和你有關(guān)系?!?p> “這小子瘋瘋癲癲的,趕快溜!”
青銅小虎聲音響起。
而王川也是皺著眉,一步將腳下的土地踩裂。
“我只殺該殺之人?!?p> 說完站起身就向著北方繼續(xù)行進而去。
明慧沒有說話,而是默默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王川的額頭冒起一根青筋,這種人是最讓人難受的,打又不可能真的死斗,甩又甩不開。
“施主不要急,我只是單純的跟著你罷了?!?p> 傍晚,王川跟著青銅蝴蝶的定位來到了酒樓內(nèi)余九鳳的屋子前,梁巖聽到動靜打開了自己的房門露出了笑容。
余九鳳剛開門,臉上的喜色還沒落下,就見王川快步的來到了窗口向下看去,嘆了一口氣。
“怎么啦?”
余九鳳向下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的光頭僧人站在對面的大街上直勾勾的望著這邊。
“半路遇上一個跟蹤狂?!?p> 余九鳳眼中紅光一閃,手中的短刀就要射出,卻被王川攔了下來。
“不用管他,他愛站在那里就站在那里,我讓你們調(diào)查的事都調(diào)查清楚了嗎?”
將窗戶關(guān)上,王川看向了角落里的梁巖。
而梁巖則是微微的點頭。
“這里的皇室就定居在這皇都之內(nèi),守衛(wèi)平均在內(nèi)罡下到中境,根據(jù)皇都內(nèi)的散修傳言,其實力最強的將軍在燃火中境?!?p> 伸出指頭,罡氣凝結(jié)成字。
王川點頭,手掌放在了余九鳳的頭上揉了幾下。
“村民們有沒有好好的躲起來?”
“嗯,在當時三日后曾有幾名內(nèi)罡境修煉者來這里探查,但是梁大哥受傷,我一打三害怕打不過就沒有出手?!?p> 余九鳳紅著臉將她頭上的大手拿了下來,看向王川。
“果然,之前那幫人肯定是蔣林派來的。但是他為何不親自出手,以他的實力對上受傷的梁大哥明明就可以很輕松的將其殺死。”
王川皺著眉思考著,輕輕的看向梁巖,而梁巖則是憨厚的微笑著。
“咚咚咚!”
“請進。”
房門打開,詹雅和李祥和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我還以為只有你一人?!?p> 詹雅邊說邊將因為快速行進而被風吹散的頭發(fā)捋了捋。
隨后就掃視了一圈,而余九鳳看到詹雅的第一眼心中就咯噔一下,偷偷的看向王川。
見他毫無表情才偷偷長舒一口氣。
“王兄,不知道究竟有何事由?”
李祥和恭敬的向著在場的各位行了一禮,隨后開口。
【二十二歲你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通過了陰陽塔的試煉,偷偷將塔內(nèi)的陰陽之氣吞噬殆盡。而棋宗宗主則在修煉的途中發(fā)現(xiàn)了你干的事情,暴怒,將你追殺至死。剩余一點】
王川看著模擬出來的信息,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酒樓外的明慧則是忽然抬起了頭,死死的看著前方。
“那殺孽,又加重了。”
隨即低下了頭跪在地上開始在嘴里念誦經(jīng)文,全然不顧周圍的百姓異樣的目光。
而在房間內(nèi),五個人圍坐在一張木頭桌子上,俱是神色低沉。
“我有辦法保證棋宗宗主到時會出手追殺我,但是我們?nèi)匀灰宄故菚栽鯓拥挠绊憣⒔习賯€村子?!?p> 王川說著看向詹雅?!澳銈冹`昌國的大將軍似乎是燃火境吧。他能不能參與進來?”
李祥和倒是搶先開口。
“我會說服我的父親的?!?p> 一句話讓王川的臉上帶起了怪異的神色,公主在棋宗,大將軍的兒子在棋宗,合著到底是攪亂棋宗的計劃還是靈昌國的計劃。
似乎是看出了王川怪異的神色,李祥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憤怒。
“棋宗是從二十多年前才來到這里的,跟隨而來的還有那陰陽塔。當時我們根本就抵抗不了棋宗五名燃火境修煉者,在戰(zhàn)斗過后,只能承認棋宗可以凌駕在靈昌國皇室之上。”
說完看向了一旁同樣面露哀愁的詹雅。
“我們白棋的基本都是靈昌國官員的子女,從小便被帶到了棋宗,有我們在棋宗,更是讓那些黑棋一脈的弟子肆無忌憚的騷擾百姓?!?p> 李祥和的臉上帶著憤怒,攥的發(fā)白的手掌狠狠的砸在了木桌之上,將其砸的一陣晃動,險些散架。
“平靜,平靜。我們現(xiàn)在不就是在討論嗎?”
王川看著有些失控的李祥和,急忙安撫了起來,一個眼神示意,余九鳳就心領(lǐng)神會的遞上了一杯茶水。
咕咚咕咚。
“我根本就不想修煉這功法,如果沒有那些修煉黑棋的弟子,我們根本不需要那白棋!”
許久沒說話的梁巖,緩緩開口。
“我能,抵擋,一名,長老?!?p> 王川有些吃驚,就梁巖目前的狀態(tài),跟一個內(nèi)罡境的對上都夠嗆,說他能夠?qū)ι弦幻蓟鹁车拈L老,他可不信。
李祥和看向梁巖,思索了一會似乎想起了什么,頓時驚的臉色發(fā)白,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你不是人!你是陰魂!”
一句話頓時讓剩余的幾人毛骨悚然,渾身汗毛豎立。
王川一把將桌子掀翻,全身的罡氣噴涌而出,渾厚沉重的氣勢讓詹雅和李祥和感覺空氣都變的有些沉悶。
“梁大哥,我之前就想問,你這樣的傷勢,那蔣林一個外罡境為何不敢親自的上門。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梁巖看著王川金色的拳頭和警惕的幾人嘆了一口氣,肩膀忽然裂開了一道裂縫,尖細的聲音傳出。
“嘻嘻嘻,我怎么沒印象這小子見過我。算了,不重要,那邊的老虎小子。”
一只漆黑的眼睛從裂縫中緩緩探出。
“我被他極致的憤怒吸引,但是這人的意志之強烈,居然將我都給鎮(zhèn)壓。人類鎮(zhèn)壓陰魂,嘻嘻哈哈,真是聞所未聞,我要是被其他的陰魂發(fā)現(xiàn)這么丟臉,不用你們出手,我就被它們給生撕活剝了。所以,放心,這人我會保他,因為我也沒地方去,至于那長老就交給我?!?p> 隨后惡趣味的從裂縫中伸出了一根漆黑的觸手在李祥和的臉上擦了一下,在他臉上留下了滿臉的粘液后縮回到了裂縫中。
隨后裂開的肉體緩緩地粘合而上,而梁巖看向李祥和也想起了他。
在剛進入靈昌國的時候,他正在和剩余的幾名仇人戰(zhàn)斗,只剩下蔣林的時候雙雙跌入了一處山洞,而蔣林搶先脫困,憑借著九色鹿茸獲得了棋宗的庇護,而這人就在當時棋宗的隊伍里。
梁巖的嘴唇微微張開,雙眼流下兩道粗壯的淚水。
“抱歉。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會,赴死?!?p> 此刻的他已經(jīng)不能被稱作人類,無論哪一個人類對陰魂都是深惡痛絕,有著來自靈魂的討厭。
在這個世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不是人類的陰魂,和不是陰魂的人類。
這時,一個金色的手掌伸了出來。
“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賈義那樣的嘞。多大事,梁大哥,你就當養(yǎng)了個會說話的寵物。給我狠狠的把它當工具人就行!”
王川的臉上帶著笑容,眼睛盯著梁巖的瞳孔。
而余九鳳同樣伸出了手掌,和王川并肩而站,臉上帶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