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她偏不
“啪!”
繩子掉到地上。
白芷面帶笑意的看著小男孩兒,失手的動作做的如此自然。
也是,一個年僅六七歲的孩子,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呢。
就像這小男孩,現在滿腦子都是即將獲得新寵的興奮感。
白芷垂眸,桀驁的黑瞳染起一層可怕的殺氣。
嬌嫩的唇瓣輕啟,緩緩吐出幾個字,“長野,上?!?p> 那一瞬間,她甚至看到了,小男孩睜大的雙眼里倒影的巨大身影。
尖叫聲,哭喊聲……
一時間響徹整條街道。
圍觀的群眾看到這一幕便四散逃離,甚少有幾個膽大的留了下來。
一只普通的狗,在護住的情況下,戰(zhàn)斗力就已經很驚人了。
這個是藏獒,誰會懷疑它的野性?
剛才還要把長野占為己有的小男孩,早已被嚇暈過去了。
偌大的爪子踩在小男孩的胸口上,令人驚恐的嗚咽聲充斥著所有人的聽覺。
巨大的獠牙兇狠的對著小男孩的脖頸兒,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命令。
沒有人會懷疑那只深淵巨口的咬合力,就連那個女人也不例外。
除了剛開始的一聲尖叫,早已嚇的說不出任何話了。
白芷轉身看向她的時候,嘴角揚起的那抹笑意將她嚇了一跳。
“你剛才說什么?”
稚嫩的嗓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街道里顯得意外的清晰。
那女人也是能屈能伸,立刻道歉出聲,但由于驚恐的感官,話都說不利索,“對……不起……對不……起,放了……我兒子。”
白芷冷眼的瞧著她癱軟在地上,起都起不來的樣子,像極了一灘腐爛的泥。
那周身的氣息,冷冽的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孩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群眾這時才發(fā)現,現場的氣氛詭異的令人窒息。
不少人開始勸阻起白芷。
和剛才勸阻那對母子的人如出一轍。
圣母心泛濫的人,哪里都有。
沒有發(fā)生在自己頭上的人,是體會不到他人的痛苦的。
她只不過是讓那對母子受了一點兒小小的懲罰,就成了那個壞人了。
憑什么呢,她便不。
白芷抬腿幾步走到狗子面前,揮了揮手,狗子便乖巧的收起獠牙退到了一旁。
眾人松了一口氣。
就在他們以為這場鬧劇可以收尾的時候,那只白嫩的小手一把抓在小男孩的的頭上。
全場噤聲不語。
白芷拖著那具暈過去的小身體穩(wěn)穩(wěn)的走下了臺階。
仿佛精靈一般的完美五官,形成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直至女人面前。
“啪!”
像是丟垃圾一樣的丟在女人跟前。
事后,她還拍了拍自己的小手,仿佛是碰了什么令人作嘔的臟東西一般。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看起來乖巧伶俐的小女孩,會是這種讓人恐懼的小惡魔。
“?。 ?p> 女人瘋了一般的尖叫起來。
臉上的妝容早已暈染成一片,黑乎乎的落在臉上,像一只索命的厲鬼。
人群中突然闖進來一個男人。
白芷看著他奔向那對母子,然后再把視線移到自己身上。
那兇神惡煞的表情,恨不得當場把她殺了。
白芷笑的花枝招展的,過于成熟的表情出現在一張稚嫩的小臉上時,有些格格不入。
如此場面絲毫沒有一點怯場。
那倨傲的表情似乎在告訴她,這就是她做的,不服?憋著。
一個男人的尊嚴被挑釁的絲毫不剩,任憑白芷是一個小孩子,那人也受不了了。
“找死!”
那道身影像一陣強風似的朝她席卷而來。
白芷就那么靜靜的站在原地,一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
“砰砰——”
那具強壯的身軀還沒碰到白芷,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道撞的劃出一道弧線,結結實實的摔倒了地面上。
黑瞳也從一開始的滿目戾氣散成莫名的疑惑。
小肩膀被人握住的瞬間,周身被一股熟悉的氣息包裹住。
“沒事兒吧?”
沈從皺著眉眼神兒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白芷瞥了一眼他的表情,竟然從那張面癱臉上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他竟然會生氣?
這種關心多余白芷來說,不是很習慣,動了動身體就掙開他的雙手。
看到白芷沒事,沈從緊皺的眉心,稍稍松了幾分。
這才轉身把目光放到剛才出手的那個男人身上。
那雙細眸只是微微一閃,隨后便散發(fā)出森冷的氣息。
和剛才白芷簡直一般無二。
身高優(yōu)勢讓他在視覺上就給了他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那兩條大長腿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一如他那張矜貴精致的臉,給人一種不凡的氣質。
就在眾人好奇這樣一個男人,會怎樣處理這件事的時候……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只大手抓緊那人的頭發(fā),像拖垃圾一樣的把人拖到那對母子身邊時候。
眾人突然發(fā)現這一幕好像似曾相似。
這還不算完。
沈從做完這件事兒后,頭也沒回的朝著那女人伸出了手。
那一刻,白芷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就在那女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手機放到他手里的時候,周圍看熱鬧的人心中一震,紛紛掏出手機把里面的視頻刪了。
有幾個僥幸的想保存下來,也被沈從的一個眼神兒精準的找到。
這一大一小還有那只狗的戰(zhàn)斗力,他們可全看在眼里,誰會那么沒眼力勁的找死。
無視上面的密碼,沈從直接找到視頻的存儲點,點擊刪除。
然后指尖一松,便當著所有人的面丟在了地上。
坐完這一切后,沈從回到白芷的身邊。
一手牽著她的小手,一手牽著狗子……哦對,還有旁邊那兩份牛肉面。
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從此以后,這座小城便有了一個傳說。
寂靜的空氣中,時不時的出現幾道清淺的吃面聲音。
面包車旁,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并排坐在臺階上,一人手里端著一碗面。
很隨意的一個動作,可發(fā)生在這兩人身上的時候,卻透露著不普通。
白芷挑了兩根面放進嘴里,香味抨擊著她的味蕾。
面很好吃,可她卻沒心思品嘗。
這男人從回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