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我是你保姆嗎?
果然他難受了。
一向善于隱藏情緒的他眼底都充斥著落寞和內(nèi)疚。
面對千愛的提醒,良久他才淡淡回應(yīng)一句,“這樣豈不是更好?”
對!
她被洛二少喜歡,寵愛,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之前她過的她苦了,該結(jié)束了。
即便心里祝福著,可那種難以名狀的苦澀還是在悄悄蔓延著。
白瑾言順手從路過的侍從托盤中取下一杯酒仰頭就要喝。
千愛發(fā)現(xiàn)立刻阻止,“白先生!”
白瑾言空著的手擋開她。
誰知阻擋的了這只手,卻阻止不了另一只手。
夏云晚不顧白瑾言詫異和拒絕的眼神,干凈利落的抽走了他的酒杯。
“先生是成年人,應(yīng)該對自己的身體負責(zé),你不愛惜,只會讓關(guān)心你的人擔(dān)心!”
夏云晚一仰頭,當著他的面將這杯酒喝光,空杯丟給侍者。
她這話是帶著怒意的。
在她看來,白瑾言不應(yīng)該會有這么不成熟的舉動。
這完全不像他的風(fēng)格。
白瑾言自知自己沖動,微微垂下了頭,心緒煩躁的探口氣說,“對不起,我考慮不周了!”
夏云晚咬了咬唇,努力移開視線,看向千愛,“照顧好白先生!”
千愛還了她一記“這還用你說”的眼神。
交代完,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小晚……”
他喊她。
千言萬語就在唇邊,條條溝壑卻阻擋著那層界限。
最后,依舊是那句讓人麻木,又讓人心痛的客套式問候,“既然洛二少對你很好,那就別離開蓉城了!”
夏云晚渾身僵硬,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過了好一會,只聽到她回了個“哦”。
然后就拎著裙擺走了。
一個回頭都沒有,一絲猶豫都沒有。
好像對這樣的結(jié)果早就習(xí)慣。
習(xí)慣被人推開,習(xí)慣被人擱淺。
她總要學(xué)著成熟,學(xué)著長大,學(xué)著應(yīng)對一切。
白瑾言眼看著那道身影即將消失在視線里,他腳尖動了動,想上去追。
千愛拉住他,搖了搖頭。
“你堅持了這么久,難道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你去找她,就前功盡棄了!”
白瑾言的沖動隨著這句話的落下而一點點被壓制,被擊打。
最后垮了一般,收回了腳尖。
也收回了自己的心……
今天的慈善晚會名流云集。
夏云晚碰到了好幾張熟面孔。
洛天祁就是其中一位。
她已經(jīng)好一陣沒見過這個人。
早就聽說他出差出來,甚至還出手將洛云嫣從局子里撈了出來。
洛天祁一身商務(wù)西裝混于幾位大佬之中。
鼻梁上的金絲邊眼睛讓他看起來斯文儒雅。
氣場不如洛涼川強大,長相遺傳了洛家的好基因。
甚至比起洛涼川,給人一種更好接觸的親近感。
與人交談時,他臉上總是掛著謙遜親和的笑容。
可是在夏云晚看來,這笑容怎么看怎么假。
“弟妹,好久不見?”洛天祁率先開口,笑容不減。
夏云晚頷首,“好久不見!”
上回她的婚禮,洛天祁是參加了的。
也被這位弟妹的“變臉”驚嚇到。
今日仔細一瞧,果然是個美人兒,就連他那位被成為蓉城第一名媛的美女老婆都比不上五分。
之前他還暗地里取笑洛涼川,誰知就給他來了這么個大反轉(zhuǎn)。
爺爺怕是故意的吧?故意把這么個美人兒藏到洛涼川身邊。
這下那小子開心了?哼!
兩人客套的寒暄兩句,夏云晚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跟洛天祁,她實在沒什么可聊的。
拍賣環(huán)節(jié)開始。
大家已經(jīng)各坐各位。
洛涼川和夏云晚的位置被主辦方安排在了第一排。
可見洛涼川在蓉城受重視程度。
手中突然被塞了一把叫價牌。
“我今天累了,任務(wù)交給你!”
“……”夏云晚直抽嘴角,想罵人。
你累了就交給我,我是你保姆嗎?
混賬男人。
接下里的時間,拍賣品一件一件被呈上臺。
洛涼川始終按兵不動。
夏云晚無聊的都快睡著了。
她嚴重懷疑剛才那句只不過是洛涼川充面子用的。
終于,最后一件拍賣品呈現(xiàn)。
吸引了所有賓客的興趣。
據(jù)主持人介紹,這條鉆石項鏈是法國設(shè)計師詹尼佛大師的最后一件作品。
全程親自手工完成,歷時三十二天。
本來作為自己結(jié)婚四十周年慶典上的配飾,沒想到丈夫在慶典三天前意外去世。
因此,這件作品也成了千古絕唱。
這樣的背景,加上吊墜上鑲嵌的那顆十克拉的南非粉鉆,起拍價高的嚇人。
“起拍價,三百萬!現(xiàn)在開始競拍!”
“三百一十萬!”
“三百三十萬!”
“三百五十萬!”
“四百萬!”
聽到這聲“四百萬”,夏云晚下意識聞聲望去。
隔著數(shù)米,她和坐在最后角落里的白瑾言視線對了個正著。
他還沒走?
夏云晚并不知道白瑾言拍這條項目的初衷是什么。
在她看來,他對這些東西一向不感興趣,甚至參見這種慈善酒會從來都他的愛好。
他寧愿躲在家里看書。
“該你了!”
耳邊一道低醇的男聲喚醒了她。
她抽回眼,用最短的時間撫平情緒,“需要我做什么?”
“這條項鏈如何?”他跟她咬著耳朵,用的氣音。
夏云晚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熱氣噴灑在她脖子上,她怕癢。
“還行!”
“那就拍下來!”
夏云晚仰頭看他,順著就問,“價格呢!”
洛涼川坐正,右手拇指和手指指腹輕搓著左手食指關(guān)節(jié)。
接著又拽又牛的來了句,“你知道的,我只在乎結(jié)果,明白?”
嗯,明白!
不管花多少錢,拍下來就成!
這還不容易。
既然人家人傻錢多,她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此時,這條項鏈已經(jīng)被叫到四百五十萬,除了剛才的白瑾言,其他人叫的都不高。
沒辦法,誰讓起拍價都那么高了呢。
“五百萬!”
夏云晚挺直腰背,抬了抬手里的牌子。
白瑾言不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云晚。
不過還有其他人叫,叫的也不多,夏云晚一加就是五十萬,財大氣粗的很。
沒兩下,就把所有競爭者拍死了。
一錘定音,最后以七百萬的價格被洛涼川收入囊中。
夏云晚實在想不通。
一個大老爺們買一條女士的項鏈做什么?
難不成是送心頭肉的?
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找不到其他原因。
心里莫名一陣失落。
一仰頭,她果然就看見了洛涼川在和祝湘湘親昵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