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為什么躲我
“你在躲我?”
“沒有!”可不就是躲你嘛!
一股濃煙被吐出來,在稀薄的空氣這個逐漸擴大,又緩緩消失。
那張分外俊美的臉也隨之由模糊,再到清晰。
“湘湘的事情我解釋了,她本來身體就不好,加上那天胃部大出血,所以我才去看她!”
這一段話,他舍去兩個可能刺激到夏云晚的點。
一,祝湘湘是因為他,才喝酒喝成了胃部大出血。
二,他去醫(yī)院一開始是看她,后來變成了照顧她,看和照顧,概念不同。
夏云晚本不想再提這件事,可聽到這里,她真的忍不住了。
如果再不說點什么,只會讓人家覺得是她漫步家里,是她無理取鬧,是她不善解人意。
“呵!我就覺得好笑??!”她還真配合著嗤笑了一聲,托著一串青提陸續(xù)往嘴里送,“那位祝小姐胃部出血讓你去做什么?難道你是醫(yī)生嗎?或者你只要去了,她就瞬間身體健康?吃嘛嘛香?這樣的話,醫(yī)院的醫(yī)生全部解散好了,多派點有顏有錢身強力壯的男人過去治病好了,你說呢洛少爺?”
燈光下,她挑著眼尾,表情鮮活生動,語調(diào)媚而不俗,甚至還帶著一絲清冷的俏皮勁。
他很少見到這樣的夏云晚。
平日里算的都是一副清冷桀驁,很不好接觸的性子。
跟她沒說上兩句話,兩人就能杠起來。
反觀此時的她更能撩動心弦。
洛涼川盯著她,忽的瞇了下眸子,一汪春水接連蕩開。
“很好,你的伶牙俐齒又回來了!”
半天他說了這么一句。
也聽不出來到底是貶義還是褒義。
夏云晚卻不依不撓,抱起肩膀直視他,“還沒回答我呢,洛少爺!”
她就是要問個清楚,憑什么她的丈夫被別的女人叫走,她就要保持沉默?
忍,不代表她軟弱可欺,而是給足彼此面子。
可洛涼川還是那句話,“我就是作為她的朋友去看看她!”
又是沒什么情緒。
而夏云晚恰恰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表情,倒弄得好像她胡攪蠻纏一樣。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夏云晚仰面望著天花板,深呼吸一口氣。
“那你為什么騙我?”
頓時,空氣驟然安靜。
這話像一把箭弦,刺破空氣,直中靶心。
洛涼川斂眸,光纖斜穿過他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
與他投在地板上的影子一樣充滿著凜冽的氣息。
夏云晚嘴角綻放一抹冷笑。
兩人之間明明只有兩米遠,卻仿佛隔著萬水千山。
誰也到不了對方的世界。
好一會,那熟悉的男嗓才發(fā)出聲音,“我怕你胡思亂想!”
這個答案,直接讓夏云晚笑出聲。
怕她胡思亂想呢!
她無語又好笑的搖了搖頭,“洛少爺,你是不信任我呢?還是不信任你自己?難道你這么瞞著,我就不胡思亂想了?難道我從別人嘴里知道的,就不胡思亂想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給自己這種行為找一個遮掩的借口?既然你們之間那么清白,為什么不敢坦坦蕩蕩的告訴我?看著我傻了吧唧的像塊望夫石一樣在餐館一等一晚上,你很有成就感對嗎?”
夏云晚的聲音不大,語速也很平穩(wěn)。
可語氣里全是濃濃的嘲諷,嘲諷自己,也嘲諷那對男女。
她在努力控制情緒,好不讓自己看起來那么狼狽。
就算被人騙,至少也是灑脫的。
說完,她還微抬起下巴,脖頸線被拉的老長。
她高傲的就像一只天鵝。
她的一字一句,像密密麻麻的砂礫,在洛涼川的心臟上狠狠碾搓,隔得生疼。
被夾在指尖的煙沒有抽上一口,隨著手指緩緩收緊,煙被攔腰折斷。
有煙絲裊裊飄落在他黑色的鞋尖前,沁出一股特別的煙草味。
直到話落,他的目光依舊緊鎖在夏云晚身上。
那烏黑如墨的眸子一點一點加深,像一汪深潭,被帶起一陣陣漩渦。
第一次。
夏云晚第一次不帶面具的跟他說這么多。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男人忽而起身,大步朝她走去。
夏云晚瞧見逼近的身影,不明所以,下意識想要躲。
后背就是吧臺,無處可躲。
“你干什么?”
總不能因為她多說了兩句話而打她吧?
晃神間,她被一雙手臂按進了懷里。
沒錯,是洛涼川的懷抱。
溫熱,且堅固。
又那么一瞬間,她真的感覺自己依賴上了這里,暗暗嗅著屬于他身上的香氣。
不知是燈光太亮還是什么,神經(jīng)一下子被刺到。
她猛然驚醒的一把推開他。
“洛少爺,我不需要肉償!”
以為隨便抱抱親親舉高高,就能彌補她心靈受到的傷害?
那也太小瞧她夏云晚了吧!
洛涼川也不知道被哪個點觸動了機關(guān),忽然就低低的笑起來。
“你……”
“小夏!”
夏云晚剛想趕這個男人走,顧蘭忽然在去外面敲門。
“是顧部長,怎么辦?”夏云晚用一種無奈,急切,又抱怨的眼神射向不速之客。
洛涼川眉心皺出一條折子,“看我做什么?別說要我躲起來,做不到!”
誒?
躲起來?好辦法!
總不能被顧蘭撞見洛涼川在她房間里吧?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以后怎么解釋?
“小夏,快開門呀……”
外面催的急,夏云晚目光一掃,落在不透光的窗簾上。
“你,躲這里!”
她也不管這個男人愿意不愿意,拽著人就往窗簾后面塞。
“我們又不是在偷情,為什么要躲?”洛涼川冷著臉抗議。
夏云晚卻說,“你要是不配合我,就別想讓我原諒那件事!”
威脅他?
洛涼川扯了扯領(lǐng)帶,不情愿,卻也只能屈尊降貴的配合。
只念在那件事,否則他絕不可能做這種有失身份的事。
“來了來了!”
夏云晚這才去開門,“顧部長,齊赫!”
以為他們說兩句就走,誰知道顧蘭帶著齊赫就進來了。
夏云晚:“……”
“小夏,聽周公子說你好像身體不舒服,到底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顧蘭作為一個老大姐,送上最赤誠的關(guān)心。
“剛才頭有點痛,可能不太適應(yīng)那種酒,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夏云晚輕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