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墻根竊聽
黃榕將他拉到一邊,李歌正欲開口,黃榕卻搶先一步。
“你知道嗎?剛剛我跟著這四個人去了他們所謂的據(jù)點,那地方居然在……你猜猜在哪?”
李歌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在哪?”
黃榕微笑著搖搖頭,神神秘秘的賣了個關(guān)子。
“你跟我來看就知道了?!?p> 說罷,也不等李歌作出回答,便自顧自的轉(zhuǎn)身離開。
李歌心下疑惑,但眼看黃榕就要走遠(yuǎn),只好跟了上去。
桃花縣并不大,街道也只有寥寥數(shù)條,因此找起建筑來很簡單,不過繞了三四條街便已經(jīng)到了,李歌還未看清這建筑的面貌,黃榕便示意他噤聲,指了指里面,將自己的耳朵貼在窗戶邊,他心領(lǐng)神會,有學(xué)有樣的也將耳朵貼在窗戶邊上。
“……獨孤先生與愛徒此次前來,想必不是恰巧路過吧?若是想去江陵府,走君山顯然更快?!?p> 青年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李歌認(rèn)得這個聲音,那是那個后來登上擂臺,武功高明的花子。
獨孤先生冷哼一聲,聲音中卻沒有多少惱怒。
“大名鼎鼎的北丐洪七公,此時不在君山指教弟子,不在襄陽府驅(qū)趕金人奸細(xì),又為何到這小小的桃源縣來?”
李歌驚訝。
剛剛他看這花子輕功委實了得,他只道此人武功要比自己高明許多,但卻沒往五絕身上想,因為射雕英雄傳中北丐洪七公一出場便是一個中年花子,屬于是固有印象了。
不過想想也是,射雕中郭靖黃蓉初遇洪七公時,洪七公便已有四十來歲了,而現(xiàn)在是慶元六年,離郭靖的出生之日也還有七年,算下來洪七公可能還比自己小上一歲半歲的。
想通此中關(guān)節(jié),他不由得心頭一震。
五絕成名于第一次華山論劍,而華山論劍的時間是在去年,慶元五年,那豈不是說這洪七公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擁有和王重陽,歐陽鋒和黃藥師他們一般的武功了?如此看來這洪七公實屬驚才艷艷之輩,要知他父親曾經(jīng)和王重陽交過手,也只是險勝罷了,換自己上去,怕不是數(shù)十招便得敗下陣來。
但現(xiàn)在宋金兩國交戰(zhàn),丐幫作為江湖中堅力量也積極的參與了抗金之事,他洪七公作為丐幫明面上的武功最高者,卻在這桃源縣逗留,也委實說不過去。
他心下好奇心大起,于是便耐下性子來聽這二人的對話。
“桃源縣本是一個無名之地,得名于魏晉時名起的桃源山事件,我丐幫前輩在那里折損頗重,有墳塋在此處,小子剛從大庸中回來,自然要來此地祭奠?!?p> 這次反倒是那獨孤掌門有些詞窮了,畢竟丐幫源遠(yuǎn)流長,說這種話理所當(dāng)然,而他衡山派根基薄弱,年頭尚淺,別說追溯魏晉,就是大唐末也難尋記載。
于是他不打算和這北丐說這些文字游戲,轉(zhuǎn)而“開門見山”了。
“莫要說這些借口,其中關(guān)竅你我皆知,只是……”
“有腳,你先退下,帶這位劉公子去酒樓稍坐?!?p> 看來他們是要商量緊要之事,所以將倆邊屏退了,李歌如此想,看向黃榕,卻見她輕輕指了指里面,狡黠的對李歌眨了眨眼。
李歌偷偷瞧去,只見窗欞對面光線忽地一亮又忽地一暗,心道這黃榕果然機(jī)敏過人,提前觀察好了場面,偷聽便選在房屋的背面,免去被撞破之可能。
當(dāng)下他心中大定,便繼續(xù)聽著二人談話。
這二人自屏退身邊人之后,密議之聲便小了許多,李歌暗暗運(yùn)起內(nèi)力加持在雙耳上,這才聽的清楚。
“……城外的關(guān)帝廟中相傳有當(dāng)初桃源山的寶藏,掌門此次前來想必就是為此吧?”
“七公所料不錯,既然如此……就定在今晚如何?事成之后你七我三?!?p> 似乎是敲定了分成,屋中再無音訊,黃榕拉了拉李歌的袖子,二人偷偷的撤走。
找到一個偏僻寂靜的小巷,黃榕停下步子。
“原來這幾人來桃源縣卻是另有所圖?!?p> 李歌率先說道,看向黃榕,希望她解答一下。
“那是自然,桃源縣位于沅江末流,若真要去江陵府,走君山洞庭湖自然更快。至于洪七公,他常年行蹤不定,忙于抗金大業(yè),所言之詞多半半假半真。剛剛他們的秘商似乎還涉及到了桃源山寶藏,公子……”
黃榕故意停下話頭,征詢李歌的意見,畢竟事情涉及到桃源山,她也不好妄自做主。
“我倒是想去看看所謂的桃源山寶藏是何物,但是我們?nèi)羰巧嫒脒@場風(fēng)波之中,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p> 李歌苦笑著,透露出自己內(nèi)力的事。
“若是某功力還在全盛之時,配合黃姑娘或許還有和洪七公的一戰(zhàn)之力。但黃姑娘有所不知,某為救姑娘出來,耗費(fèi)了六載功力,現(xiàn)在只有原來的半數(shù)功力,對上北丐只怕是兇多吉少啊?!?p> 黃榕聽到這句話,有些驚訝,臉上飛起一抹紅霞,卻是有些感到內(nèi)疚。
“原來公子為了我,居然作了如此大之犧牲,都是小女子的不是……”
李歌擺了擺手,打斷了黃榕的道歉。
“此時再說這些也無用,倒不如想想辦法。黃姑娘的意思某也知曉,事關(guān)某家事,不可能裝聾作啞,就此作罷了,但是和他們產(chǎn)生沖突,那也不妙,不如你我一齊觀望一番,看事情不對再出來摻和。”
黃榕點點頭,李歌看向天邊,此時日頭已經(jīng)接近了山頭,眼看不久便要落下山,而他們的初步行動就在今晚,看來二人不久便得去埋伏了。
“事不宜遲,吾等且去城外關(guān)帝廟先行埋伏罷?”
黃榕點了點頭,開口提議。
“城外埋伏,難免費(fèi)時費(fèi)力,公子與我皆未進(jìn)晚響,不如先去城中酒家用過晚齋?!?p> 二人敲定,便先在城中吃過,李歌從家中帶的銀子還充足,倒也無需如那衡山派弟子般賣藝乞討。
吃過晚飯,日頭已經(jīng)落的差不多了,二人向伙計打聽好城外關(guān)帝廟的位置,帶上行囊食水和夜行衣,便朝著城外關(guān)帝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