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狂鼠擁護者
“如果沒猜錯,這只黑魘鼠應(yīng)該是刑炎狂鼠派遣而出?!敝心昴凶右琅f用左手扶著下巴,故作思考。
“這還用說?”蘇可欣不滿地撇撇嘴,“刑炎狂鼠具有高度智慧,又擁有鼠類外形,能夠與鼠群溝通,并將它們?yōu)橹靡膊幌∑妗!?p> “只不過……如果我是刑炎狂鼠,我肯定不會只放出一條黑魘鼠試探對手?!碧K可欣瞇起眼睛,看著屏幕中一躍半米的黑色大鼠。
“想不到你竟然還想當老鼠?!膘F隱花藏沒來由地一句話,讓蘇可欣有些驚訝,反應(yīng)過來的她也不生氣,望向同樣淺笑著的男人,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駭人。
“花藏……想不想我把你揍成老鼠???”蘇可欣語出驚人。
“不僅自己想當老鼠,還想把自己最親密的下屬也變成老鼠……看來我要考慮向上級提出調(diào)離本小隊的申請了?!膘F隱花藏依然微笑。
“好了好了……兩位別斗嘴了,考核還沒結(jié)束呢……”位居中央的中年男子陪著笑臉勸說兩人。
在這間房中,他年紀最大,可實力卻在末尾徘徊,自然沒有話語權(quán)。夾在她倆中間,男人臉上笑容,心中卻是不滿地嘀咕。
“你倆還不如坐在一起,把我放在中間干什么啊……”
興許是上級對這兩位的事跡有所耳聞,安排此次監(jiān)考行動時“順便”將中年男子安德烈·坤安排在中間,兩人性格跳脫,對于組織的命令倒不至于違抗,可就便苦了坐在中間,不得不充當挑事佬的安德烈·坤。
“哼——”蘇可欣將頭別到一邊,“不用擔心,即便是三個月前的械零,對付這黑魘鼠都是信手拈來?!?p> 蘇可欣的淡然并非無的放矢,她與霧隱花藏都親自考驗過少年的能力,此刻當然不會擔心,可安德烈·坤只是因為此次考核任務(wù)才初次認識械零其人,對其能力認識較淺,在判斷上出現(xiàn)失誤倒也正常。
幾人在會議室里氣氛活躍,械零在下水道里戰(zhàn)斗激烈。他并未將黑魘鼠與目標聯(lián)系起來,單純地認為這不過是一只被能量波動吸引而來的無關(guān)異獸。正因如此,少年才會多此一舉,雙手皆使冷兵器,只為不打草驚蛇。
一劍斬在黑鼠堅硬的牙上,一人一獸各自退出兩步。
“這牙好硬!”械零暗嘆黑鼠暗紅色牙齒之堅硬,同時也不由為其堅韌強勁的身體素質(zhì)嘖嘖稱奇。他很難想象,終日生存于黯淡無光的環(huán)境下,為何黑魘鼠依然擁有如此恐怖的身體條件。
而從另一角度來看,下水道中潛藏必然不止這一種可怕生物,自己的目標刑月狂鼠也必然擁有遠超黑魘鼠的絕對實力。
想到這里,械零的腦海升起一個念頭——
“我是否能用黑魘鼠的實力類比刑炎狂鼠?”少年暗自念叨,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夠判斷目標目的體實力的方法,自然要好好珍惜。
一念至此,械零的攻擊頻率驟然減慢,他本就難以對黑鼠造成真實傷害,現(xiàn)在速度減慢,黑鼠躲避愈發(fā)隨心所欲。而對黑鼠而言,械零的舉動正向其傳達一個信號——
械零已瀕臨枯竭,實乃強弩之末。
“示敵以弱,這亦是我交給械零的戰(zhàn)術(shù)之一。”不知何時,黎蘇的投影再度活躍,他再次與會議室締結(jié)連接,俊朗的臉上帶有意義不明的微笑。
“看起來……你對這場考試的結(jié)果很有信心嘛?”蘇可欣背靠椅背,意有所指。
“無需多言,這小子的臨場反應(yīng)力足以讓其應(yīng)付大部分情況。”黎蘇依舊緊盯屏幕,勝券在握,“我曾查閱過組織留存有關(guān)刑炎狂鼠的部分視頻資料……盡管寥寥無幾,但視頻中其呈現(xiàn)的實力……不在話下?!?p> “既然這樣,我們打個賭吧?”蘇可欣臉上掛起極具誘惑的微笑,人畜無害。但在場幾人都有所耳聞,月葵蘇可欣損人前標志性的魅惑微笑,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危機四伏。
“好啊,賭什么?”黎蘇的話卻讓眾人一驚,幾人不約而同望向投影男子,他微瞇雙眼看著蘇可欣,心中所想無人可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p> 霧隱花藏心中腹誹,另一邊的蘇可欣輕拍桌面,眼中閃出雀躍光彩:“既然進行的是引導(dǎo)者黎蘇大人弟子的任務(wù)考核,賭約與賭注自然要與兩位有關(guān)啦……”
“這女人又在謀劃什么邪惡之事?”安德烈·坤輕瞥了眼身旁女子,為了不引起對方注意,他迅速收回目光。
坤過去與蘇可欣交涉尚淺,只是從身邊人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這女人的存在。因此,坤對蘇可欣的印象便是個十惡不赦的腹黑女魔頭,嘴上不說,可心中早已對事情的過去未來了如指掌。
直覺告訴他,蘇可欣潛藏心中,未曾流露的想法,必然與械零息息相關(guān)。而當賭約與賭注正式確定那一剎,那械零便將踏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賭約的內(nèi)容是……”
械零吃力地抵擋黑魘鼠的猛烈攻勢,它并沒有械宇或諸多游戲中怪物擁有的各式能力,可僅憑其一身力量,便足讓少年吃盡苦頭。
與幾位考官設(shè)想的有些許不同,械零此刻限制自己能力進行攻擊,實際上是為了看看自己需要用幾成力量方才能夠擊敗黑魘鼠,進而從中猜想刑炎狂鼠的實力。那所謂的“示敵以弱”只不過是幾位考官的無端猜想。
“黑魘鼠的速度非常快,總是利用落地瞬間爆發(fā)的力量再次進攻?!毙盗慊貞浿c黑鼠戰(zhàn)斗所得經(jīng)驗,他已經(jīng)大概知曉對手的實力水準,再與其僵持便毫無意義。少年打算一擊斃敵,免得夜長夢多。
“僵持這么久,給黑鼠預(yù)設(shè)的固有印象已經(jīng)植根于其腦海,”械零揮動匕首揮向黑鼠,身形后退,“只需要找準機會……”
落地后的黑魘鼠露出兩顆尖牙,猙獰的面容活像是地獄歸來的惡魔,它再次施展怪異力量,在落地的瞬間雙腿發(fā)力,朝著械零撲躍而來。
“就是現(xiàn)在!”械零精芒一閃,反握的匕首驟然翻轉(zhuǎn),以挺刺之姿劃出耀眼弧光,那黑魘鼠心生不妙,可身體尚處空中,無處借力,只得匆忙舉起前爪抵擋。
可它倉促之舉又豈能與械零蓄謀已久的攻擊相匹敵?在少年勢在必得的一擊下,黑鼠一聲慘叫,被他的匕首洞穿身軀,狠狠釘在左側(cè)的弧形洞壁上。
空氣,仿佛靜止。
械零輕吐一口氣,手中匕首向下甩動,黑魘鼠的尸體便無力地墜入漆黑污流中,不知所蹤。他不知何處取出一張潔白餐紙,反復(fù)擦拭手中匕首上的紅色血跡,眼中無悲無喜。
“倒還不錯?!崩ば南沦澰S,對械零接下去的行動愈發(fā)期待,他無意間瞥向屏幕左上方,平淡的雙眼卻驟然擴張,額頭溝壑縱橫。
“怎么會?”
轉(zhuǎn)過身來的械零,此刻心中徘徊著同樣的疑問。他的眼中,躺在陰暗角落的能核已不翼而飛,空白的角落里空空如也,似是嘲笑著械零的無知和愚蠢。
雙眸望向右側(cè)懸浮的投影屏幕,械零被更加濃烈的疑惑所包裹。屏幕之上,代表著能核的紅色光點悄然消失,可少年絞盡腦汁,卻絲毫沒有任何印象。就好像能核被看不見的手悄悄偷走,離開了械零可偵測的范圍。
“等等……”械零靈光一閃,計上心來。
“看他的樣子,這明顯不是他原先的計劃?!膘F隱花藏微微皺眉,在紙上默默記下寥寥數(shù)語。
“不用著急,我覺得……這小家伙已經(jīng)有了新的點子?!碧K可欣毫不在意,她盯著屏幕中沿著下水道迅速移動的少年,臉上笑容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