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yoru?
在去的路上,連夜心里就升起不好的預感,熟悉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恐怕不會很幸運。
望著那輛車的車窗微微降下,只露出的那雙紫灰色溫柔貓眼時,安室透都要徹底繃不住了,他明顯地頓住瞥了眼一旁的綠川光,語氣頗為意外。
“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會來接我們?”
用了很熟稔的語氣。
周圍四處都是警察,安室透此時已經完成了變裝,脫去了一身黑色的警服,但作為被莫名卷入案發(fā)的當事人之一,也被困在這里走不了了。
狹窄的窗戶縫里,那雙貓眼里盛滿讓安室透陌生又熟悉的笑意,一瞬間給他幼馴染諸伏景光的感覺,但卻很清楚這不是諸伏景光。
披上偽裝的冰酒不知自顧自地扮演了什么角色,掀起眸子悄悄看了眼那端站在路燈旁的綠川光。
彼時綠川光也正巧一雙貓眼望來。
兩人仿佛有血緣關系般。
冰酒手指扒在窗縫上,輕笑一聲:“我不能過來嗎?不過來就不知道你們發(fā)生了這些麻煩事。當然要過來接你們。……來接hiro?!?p> 說話間,連夜惡趣味泛起,想捉弄一下他們,很期待會看到怎樣的一個反應。
有無數(shù)個反應猜測,但絕不會是逃跑。
安室透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無數(shù)個殺了冰酒和諸星大,和hiro一起逃走的計劃浮現(xiàn)在腦海里,但終究在下一剎那悉數(shù)都壓了下去。
hiro,景!
胸口處的心臟猛地跳了兩下。
他的表情掩藏在夜色當中,俯身下去也同冰酒開玩笑道:“嗯?為什么這么說?是在喊誰的名字嗎?hi……h(huán)ero,我們不至于被稱為hero吧?”
“很值得啊,我名下的小隊不都是hero嗎?”
連夜微微笑道,把車窗降下來露出全部的臉,當他目光微微一轉時,車窗竟然有一瞬間要控制不住地升上去,但下一秒又依然正常往下降。
也許這是錯覺吧。
安室透好像錯覺般看到冰酒要裂開的模樣。
然而下一秒,有個一口可愛嗓音的女孩子睜大眼睛忽然蹲在了車窗旁,安室透剛想問兩句。
她驚喜地大喊了聲:“霜島同學!你怎么也會在這里!(⊙o⊙)哇!我好幸運!我大概是第一個能在學校外面見到霜島同學的的人啦!”
安室透好像明白了什么。
女孩子一頭褐色短發(fā),還穿著一身單純的JK校服,非??蓯鄣嘏踔樥f話。
這開放大方的模樣,哦是那位熱情滿滿的前桌!
近距離的熱情讓連夜有點招架不住,他僵硬地揚起禮貌般的微笑,“嗯,是啊,很巧很巧。本以為只會在學校見面的呢。我來這里接我的幾位表哥,這是安室透,那是綠川光,我旁邊的這位是諸星大。”
呵,呵呵……
前一秒剛迫害同期,下一秒同學迫害,這下子好了,滿身逼格碎了滿地。
女孩子彎彎眼睛,在霓虹夜色下反射地好似在發(fā)光,她的嗓音甜得發(fā)膩,“哥哥們好!哥哥們都長得好帥哦,不愧是為霜島同學的家人!”
氛圍從誰是臥底轉到了浪漫校園風。
安室透也沒想到自己的危機就這么被打斷了,眨眼間和綠川光一起被女孩子喊了哥哥,萬萬沒想到組織里的冰酒竟然還在學校里讀高中,居然真的跟外表一樣年輕。
霜島或許是冰酒的姓氏了吧?
他彎下腰溫柔地說道:“啊,你好呀。謝謝你平時在學校里照顧我們家霜島了,霜島在學校上學,我們都很擔心他能不能適應呢。”
“沒事的,yoru本身就很優(yōu)秀,雖然班上同學都不太擅長接觸yoru醬,但是大家都很喜歡他?!迸⒀鲱^對著安室透說道,轉頭和霜島夜告別:
“那yoru醬,明天學校見啦!”
連夜輕輕點頭,“嗯,明天見?!?p> 讓他感到十分意外且負罪感加重的是,安室透在聽到hiro時沒什么變化,反倒是聽到y(tǒng)oru這個音時,他的神色卻隱隱有些變了。
yoru,是夜的意思。
是霜島夜,亦是黑澤連夜。
“yoru?”安室透轉頭叫了一聲,紫灰色的眼睛里帶著些許笑意,如果這笑意深入雙眼的眼底,那倒也能成功地讓連夜也產生些錯覺。
連夜不回答,推開車門下去,探身對駕駛座上的麥斯卡爾說道:“塞巴斯蒂安,你們先回去吧,一時半會兒可能還結束不了,你們在這里很引人注目?!?p> 萬一又吸引了什么人過來,很難搞。
還是人少一點比較好操作,他根本不想暴露身份,多個赤井秀一就多份危險。
待車走遠以后,連夜才微微側目,低聲回答道:“嗯,tooru,以后少不了在外面見面,你們也可以這么叫我。我在學校用的名字是霜島夜?!?p> 安室透也低聲回應:“好,明白了?!?p> 他也感覺到了,冰酒的態(tài)度由此平和了不少,或許是為了扮演角色,也或許是懶得維持威嚴了,但這些都不影響他和hiro的發(fā)揮。
就算是還沒成年的日本高中生,改變不了的他依舊是危險的犯罪組織成員,罔顧人命的犯罪分子。
那句hiro是巧合還是有意,安室透仍舊耿耿于懷。
旁邊的犯罪分子幽幽地嘆息一聲,在這角落里沒什么人倒是隱隱約約的聽不太清。
“這還要多久才結束,你們還真是夠倒霉的呢,正巧就遇上案子被扣下了,這要是琴酒碰上這場面,指不定都會不耐煩地想把你們都給斃了。”
“也會把yoru你給斃了嗎?”注意到周邊確實沒什么人,安室透的語氣里帶著笑意,好奇地問道。
他想知道,冰酒在組織里的地位。
高中生犯罪分子搖頭,望著今天晚上的路燈,轉而以認真的目光看著安室透,“代號成員之間禁止殺戮,否則會被boss叫去談話的?!?p> 想到某個危險可能,連夜:“……”
連夜又看了這家伙一眼,仰仰頭面無表情地說道:“tooru,也許是有被害妄想癥吧,我懷疑你此刻正在思考,該怎么把我殺了。”
安室透:“嗯?”
連夜:“……先不談我們的格斗水平,就算是我真的死在你手中,頂級權限以下的成員也都沒機會見到boss,會是琴酒、貝爾摩德或者是朗姆來處理你?!?p> 他闡述這些時很平靜,語氣聽起來似乎只是為了闡述,沒什么其他的情緒波動。
夜色里,安室透的臉露在了光線下,他和善地道:“這怎么可能呢?作為有可能分配在你名下的成員,我怎么會動手殺你呢?yoru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