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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揭露了自己戰(zhàn)力“孱弱”事實犬山賀沉默了好一會,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色鄭重地開口說道:“請問政宗先生,您覺得我應(yīng)該要怎么做?”
犬山賀知道自己心中存在著讓他每次午夜夢回都會感到窒息的心魔,只是他戰(zhàn)勝不了。
犬山賀無比的清楚,他永遠也無法戰(zhàn)勝那個兇暴的老男人。
所以他在過去六十多年里能夠磨煉到的只有技巧和身體力量而不是心靈,甚至于磨煉得來的力量還隨著精力的衰退而衰減了。
這種情況下能發(fā)揮出超越曾經(jīng)極限的七階剎那已經(jīng)是僥天之幸了,距離能夠摸到留有余力的暴血源稚生衣角的九階剎那還差得遠呢!
面對著犬山賀的求問,橘政宗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犬山君,你的問題不該是我覺得你需要怎么做,而是你自己想要做到什么,你不妨先問問自己的心中所愿吧?!?p> 橘政宗不確定犬山賀心中所愿的范疇究竟有多大,但是也能猜到七成,無論犬山賀說什么他都能接上號。
“我自己想要做什么?”
犬山賀在愣了一會旁若無人的低聲呢喃出聲,爬滿了皺紋的臉上脆弱痛苦之色一閃即逝,變得堅硬如鐵!
過去的幾十年里,犬山賀都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因為這會讓他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卡塞爾學(xué)院人本分部的分部長、蛇岐八家的犬山家家主,曾經(jīng)是一個懦弱無能到向敵人獻姊求活的無能懦夫!
所以在決定追隨昂熱的時候,犬山賀心中所求之事并不大,只是這個一直以來追尋的初心讓他感到不堪回首……
但是如果有人能讓他不得不面對當初的心中所祈求著的一切,逼迫他揮舞出超越音速的極速一刀的話,犬山賀過去六十年的積淀便將真正變?yōu)樗约旱牧α俊?p> 原著里【荊棘叢中的男孩】篇章中的昂熱校長,便是是通過最鮮血淋漓的語言幫自己的學(xué)生回憶,直至讓悲傷和憤怒匯聚成披荊斬棘的力量!
只是因為角色身份問題,即使橘政宗有淺淺的涉獵過教育領(lǐng)域的業(yè)務(wù),也不會使用昂熱校長那種通過不留余地的折辱來激發(fā)潛能的教育方式。
橘政宗輕輕敲了敲桌面,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自己身上,聲音溫和的說道:
“既然犬山君已經(jīng)忘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東西,那便由我這個名義上是家族所有人的家長來幫你梳理清楚,如何?”
蛇岐八家大家長基本相當于西邊大國里大家族的宗支族長,名義上是整個蛇岐八家的家長。
不過雖然名義上橘政宗是蛇岐八家所有人的家長,實際上卻并不完全是,尤其是對某些需要被清算的戰(zhàn)爭年代老人來說,更是如此。
陡聞要素的犬山賀警覺地抬頭,下意識的就想要出言阻止可能要揭露真相的橘政宗。
但是在看到橘政宗干凈的沒有一絲折辱意味的眼睛后,犬山賀發(fā)覺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說服自己去阻止他。
“那就麻煩政宗先生了?!?p> 犬山賀聲音干澀的說完之后,只覺得整個人卸下了身上的千斤重擔(dān)。
雖然他已經(jīng)是個老人了,可他仍然想堅持著用盡全力咀嚼著往事發(fā)狠,去做一些中二的小男孩才會做的事。
“我從犬山君的眼里看到了勇于面對的決意和看淡所有的釋然,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開始?!遍僬谛χ澷p道。
說完這句贊賞話語的橘政宗沒等犬山賀就他的評斷做辯駁,便神色感慨的轉(zhuǎn)移話題道:“犬山君,諸位家主,我也不瞞著諸位。
我從跟蛇岐八家有著第一次交集開始,便著手收集蛇岐八家上下每一個人的身份信息,當初乃至現(xiàn)下的家主們更是著重調(diào)查過的?!?p> 橘政宗這話一出,除了被橘政宗【有備無患·除我皆敵】的理念浸染了近十年源稚生一次,其他人的臉色都或多或少變得微妙起來。
橘政宗這個頂頭上司如此直白的述說自己對他們的不信任,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面面相覷的交流一番眼神之后,資歷最高的風(fēng)魔小次郎清了清嗓子,一臉正氣義正辭嚴地開口:
“咳~我等明白政宗先生一直都很沒有安全感,上杉家主遭受迫害的事,也證明家族內(nèi)部還有著不服教化的必須被清除的毒瘤。”
“呵?!?p> 橘政宗輕聲呵笑,然后開口說道:“這些年我并沒有掩飾過自己的習(xí)慣和愛好,所以我來自哪里你們也早該心里有數(shù)。
今天是我第一次正面承認自己的來歷,有不服的話都可以提。”不過提完之后,就得要死一邊去了。
風(fēng)魔小次郎喉結(jié)起伏,沉聲開口道:“無論大家長來自哪里,都是值得家族所有人尊敬的大家長,這一點絕對是毋容置疑的!”
活得夠久的風(fēng)魔小次郎很明白頂頭上司的某些話茬不能亂接的道理,因為真的會死人的。
“風(fēng)魔君,你大可安心,只要你們沒有給到我借口,我就不會給你們拉清單算舊賬的。”
翻譯:如果像上杉家一樣被我逮到機會了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啊,各位親!
橘政宗核善至極的“安撫”之言,讓源稚生的嘴角都忍不住輕輕抽動,微低著腦袋翻了個白眼。
風(fēng)魔小次郎啞然了好一會之后,長長的嘆了口氣,沉聲道:“……唉,這是應(yīng)有之義!”
風(fēng)魔小次郎不得不表態(tài),除了即將完成血統(tǒng)純化的上杉家以外,風(fēng)魔家現(xiàn)在是倭&寇后裔留存最多的一個家族!
(PS:犬山家基本都是后來歸附的野生混血種,櫻井家現(xiàn)在在整個霓虹都找不出真正的血裔,宮本家現(xiàn)在大貓小貓兩三只,還都自愿搞技術(shù)去了……)
橘政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后再度看向已經(jīng)能夠平靜的喝著茶的犬山賀,詢問道:
“這一次有稚生在我不想說那些少兒不宜的內(nèi)容,直接闡述幾個可能讓犬山君理清思路,可以嗎?”
源稚生側(cè)過視線瞄了一眼在履行大家長權(quán)責(zé)的時候,都還不忘保護自己的橘政宗,黑亮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光芒。
源稚生已經(jīng)忍不住在想當初在親手“殺死”稚女的之后,如果沒能埋頭在像現(xiàn)在這樣護著自己的政宗先生肩頭哭到昏厥,自己又該變成什么模樣。
‘那樣的話,我跟政宗先生說要去烏雞國賣防曬油的主要原因,應(yīng)該就不會是因為某種冥冥中的直感,而是真的想要逃離霓虹這邊的一切了吧。’源稚生默默地想道。
而犬山賀眼在看了眼神干凈得不像話的源稚生一眼之后,眼角抽了抽,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個自然,犬山賀煩請政宗先生施以指點了。”
且不提犬山賀本就不愿意青少時的往事被曬出來,光是橘政宗要顧護源稚生的話,場中之人就不能夠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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